第411 章 这该如何是好?
“这该如何是好?”
“这样任性胡为的公主,想来她也根本不配担此重任。”
他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干脆……”
如果她不是和亲公主了,那下场将会死的很惨!很惨!
二皇子萧祁睿恶狠狠想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
到那时,柔嘉公主可就彻底落到自己手里了。
哼,或许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要知道,他的亲娘可是皇后娘娘。
在这深宫里,想要折磨个别公主,那还不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到时候,就算柔嘉公主想求太后娘娘庇护,恐怕太后娘娘也不会再理会她。
毕竟,一个毫无用处、只会给皇家丢人现眼的公主,留着又有何用?
还不如死了干脆,也省得在这儿败坏皇家的名声。
想到这儿,他的眼神,再次落到薛大人身上。
换公主这件事,可不是他一个皇子能擅自做主的,毕竟这关乎国家大事,得诸位大臣一同商议定夺。
薛大人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他无奈地看了看二皇子萧祁睿,心中暗自叹了口气。??x秒°章>?节?小ˉ-;说?网-|^ t+更~`新?最e¨快±?=
这二皇子,真是不知轻重啊!
“二皇子!你辛苦了!退下吧!”
薛大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
换公主?说得倒是轻巧。
公主都己经走到半路了,此时提出换公主,简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实在荒唐!
千古罪人的骂名,谁愿意背?
而且,就算要换,又该选谁呢?
难不成还要耽误些时日,重新挑选?
可如今这局势,哪里还耽误得起?
宫里的皇帝陛下怕是快要捂不住,炸锅了!
再者说,就眼下的情形而言,柔嘉公主只能好生安抚,岂能再去激怒她?
这二皇子,如此不知所谓,连审时度势都做不到,又如何能担当储君之位?
“啥?”
二皇子似乎没听清薛大人说什么,实在是难以置信!
退下?竟然让我退下?
我怎么能……如此没有面子?
是不是因为下雨天,薛大人没看清我是谁?
我可是二皇子萧祁睿,我与薛家大小姐……
二皇子萧祁睿满心不甘,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有许多事情要向薛大人解释。x.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太监尖细刺耳的嗓音。
紧接着,一把伞遮在他的头顶,隔绝了冰冷的雨丝。
萧祁睿猛地回头,正撞见侍从太监那张堆满谄媚的脸。
原本就无处发泄的怒火,瞬间找到宣泄口,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抬脚就狠狠踹在太监的膝弯,大声呵斥道:
“混账东西!都湿透了,才知道打伞?早片刻你死哪儿去了!”
“没眼力见的东西!”
“方才她撒野时你们死哪儿去了?如今倒来献殷勤,一群废物!”
他指着那群太监怒斥,雨水顺着湿透的发梢滴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衬得那双眼里的戾气愈发骇人:
“滚!都给我滚——”
话音未落又猛地顿住,眼风扫过歪在肩头的伞面,怒火更盛:
“谁让你们把伞也带走了?废物!不会把伞撑正些?没看见本皇子还在淋雨吗?”
几个太监僵在原地,手里的伞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位主子的心思比六月的天变得还快,人要滚,伞得留下,难不成这伞能自己长腿不成?
有个小太监壮着胆子往前挪了半步,刚想把伞递过去,就被萧祁睿狠狠瞪回来:
“杵在这儿碍眼!滚远些!”
可怜一群人捧着伞往后退,脚步踉跄。
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在雨里踱来踱去,伞面歪歪扭扭遮不住半分雨丝,偏生谁也不敢再上前。
小太监在心里苦叹:咱这儿又不是蓬莱仙境,哪来会自己跟人走的仙伞?
您老要是站定了不动,奴才们把伞插在土里都行啊……
可这话谁敢说?只能垂着头挨骂,膝盖早被踹得青一块紫一块,也只能忍着。
谁让他们投的是净身的胎,人家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的皇子呢?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太监只有干!
……
此下的动静没扰到薛大人半分。
他缓步走到柔嘉公主面前,青灰色的官袍下摆扫过积水,带起细碎的涟漪。
对着这位还在赌气的金枝玉叶,他拱手时腰弯得恰到好处,既不失首辅的体面,又带着几分长辈的温和。
“公主的心意,臣懂。”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掠过那几位西夏使臣——
正带着像鹰隼似的锐利审视着这边。
薛大人喉间微顿,语气更沉了些,
“可您是大燕的金枝玉叶,是西夏未来的王后。”
“哪有和亲正使还没出疆土,先自请领罪的道理?”
柔嘉的眼光绞着湿透的宫装袖口,丝绸被拧出细细的线,似笑非笑。
“这要是传出去,”
薛大人又往前半步,声音添了几分恳切,
“这传出去,不单是公主受辱,大燕与西夏的体面,都要折损三分!”
他微微倾身,
“西夏使臣在侧,太后的懿旨就摆在那里。眼下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公主聪慧,该懂这个理。”
“公主且宽心,您先随使臣登程,莫要让这桩事绊住脚步。”
见柔嘉依旧抿着唇不说话,薛大人忽然首起身,对着她深深一揖。
这一拜惊得周遭人都屏住了呼吸,连雨丝飘落的声音都清晰起来。
他抬首时,声音朗朗,刚好能让廊下所有人都听见:
“公主当日应下这桩婚事,实乃社稷之幸,生民之福。”
“您可知西北边陲是什么模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雨幕的力量,
公主当日一诺,实乃社稷之幸,生民之福。”
“想那西北边陲久历战乱,千里沃野化作焦土,多少黎民流离失所,尸殍遍野?”
“去年冬天,有流民逃到京城,怀里揣着的竟是亲骨肉的骨头——那是饿极了,没办法啊!”
柔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