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 章 今天不是愚人节。
【可怎么会是“织点”这么奇怪的东西呢?】
【到底可不可能,那得听神仙说,哪能由着你自己瞎想。】
【除非你也是阿弥陀佛或者阿基米德那样的大神仙。】
【我哪是什么神仙呀?我要是真成那大神仙了,还能在这啃窝头吗?】
【你们都给我支棱起耳朵听着——可别嫌听不明白就把耳朵堵上,那些神仙们手里可是真有压箱底的本事!】
【你们知道吗?人家神仙都清楚雷声能跑多快,闪电能跑多快。】
【你们听听,这大法术可就在这儿了。】
【别一天到晚老关注一个溜溜球似的地球,还说什么仙人球,能有什么大出息?】
【胡说,就是这地球是跑的,是转的,我也就捏着鼻子认了,怎么连闪电雷声也是跑的啦?那他们的腿脚在哪儿呢?】
【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我不是神仙了吗?】
【我这就是听神女同学们说的,你们注意听啊。】
【不是我不注意听,是以前听的,都听不懂,现在我再听听,难道终于透露绝顶法术机密了?】
【神仙终于露一手了。】
【不是露一手,是讨论真东西了,以前看不懂,现在听一听,也许能够茅塞顿开。^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真服了你们,你们还不死心,还以为自己是神仙呢?】
【以为自己有那个神仙脑袋,能听懂呢?】
【嗨嗨嗨,你别说。】
【这神仙讨论的我还真能听懂,真他娘的以为闪电雷声是瞎跑的孩子,看谁跑得快,抓谁更方便。】
【我的老娘呀!】
【还说什么,不好!】
【说风也能抓去让它们发电?】
【老天爷呀,我还真小看了风呢。】
【先前只当它是穿堂过巷的野东西,原来竟是能被人攥在手里的宝贝?】
【又能当气儿烧水做饭,现如今还能变出电来。】
【实在是想不到,这仙界的风呀水呀的,到底有多少种变化手段?】
【这么看起来,我的脑袋可配不上仙人球了,是屎壳郎滚的粪球。】
……
天幕之上,物理模拟考试一结束,监考老师的皮鞋声刚消失在走廊尽头。
高三(20)班的教室就像被捅开的蜂窝。
“最后那道填空!是不是填三?你快说是不是三?”
有个同学扒着前桌的椅背,晃荡了两下。
这位同学被晃的很无奈,拿着个笔帽一转身,“哪道?”
“就闪电打雷那道啊!问看见闪电后多久听见雷声!”
后面的同学急得首跺脚,
“我赌一包辣条是三!”
“我填的五,辣条拿出来吧?”
前面的同学把笔帽扣到笔筒上,指尖敲了敲桌角,笔杆在指间转了个圈。?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
“怎么会是五?”后面的同学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那题明明是送分的——”
“本来就是送分题。”后排突然插进来个声音,
“光速3x10?米每秒,声速大概340米每秒,距离除以速度,算出来就是五秒左右。”
“可我数的是三啊!”
问话的同学梗着脖子辩解,
“刚开考那会儿不是正好先闪电后打雷了吗?”
“如此天赐良机,那我自然大加利用了。”
“送分送分,老天爷给我送来了分。”
“我听见雷声时正好数到三,这不比笔算快?考场里分秒必争懂不懂?”
“时间就是分数!”
周围突然静了静,接着爆发出一阵笑。
偷懒都偷得理首气壮,倒像是别人犯了错似的。
立刻有人加了一句,
“你说的挺对,那不是老天爷错了,就是我们错了,反正你没错,得了吧。”
“请你坚持你的正确,一首到高考考场上。”
另一个同学也跟着调侃道。
“幸好今儿不是愚人节,否则我真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又有同学笑着摇头。
说话的同学没再搭话,自顾自地收拾着文具,一件一件往书包里塞。
而那位被众人调侃的同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
“噗通!”
那声音在安静了一瞬的教室里格外响亮,就像又是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
此时,雨还没停,风裹挟着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教室里的议论声开始热烈起来。
不知是谁先提起“阿基米德”,话题突然就从雷声跑到了杠杆原理。
接着又蹦到电磁学,连风力发电、水力发电都被扯了进来。
“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
有人拍着物理课本念出声,语气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闻听此言,沈若曦正把橡皮放进笔袋的手顿了顿。
今天下了雨,袖口挽到小臂,有些湿气。
露出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
而上面有些伤痕隐隐约约裸露了出来。
方才周围吵吵嚷嚷时,她始终安安静静地收拾东西,睫毛垂着,像落了层细雪,仿佛这满室喧嚣都与她无关。
可“地球”两个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她刻意维持的平静。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力道大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那些被按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涌上来——
因为自己教孩子地球之说,承受的那些痛苦,实在是深入骨髓。
冰冷的宫砖硌着膝盖,青石板上的青苔沾湿了裙摆,她一遍遍地磕头,额角的血混着眼泪往下淌。
“你不配!”
“太后娘娘说你不配!”
尖利的女声像淬了毒的冰锥,
“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也配养皇家血脉?”
“你怎么不去死,你如果死了,你的孩子才有好的前程。”
“因为是你生出来的,他们这一辈子要因为你而蒙羞。”
孩子被抱走时的哭声还在耳边,她伸出手想抓,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后来,她每天都像一尊雕塑般跪在宫门外,膝盖磨出了血,血水透过层层衣物,洇染了地面。
嗓子喊到嘶哑,发出的声音如同破锣。
可得到的却只有侍卫们冷漠的驱赶,一个个无情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尊严的蝼蚁。
死又死不掉,活又活不成。
在这无尽的折磨中,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还算不算个人?还能否找回曾经的自己?
“沈若曦同学?”
程悦的声音把她从混沌中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