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 章 犯了天下孩子都会犯的错

还有去年那个狗屁掌事太监,偷偷跟别人说他"该打"。?¤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还没等他使眼色,自己的小厮太监就上去"噼里啪啦"一顿揍。

打得那太监哭爹喊娘,事后揣着伤药来给他磕头,那叫一个痛快!

谁家孩子不这样?

哪个不缺心,哪个不缺盖?

怕什么?人照打,祸照闯。

萧琳儿不过是把"祸"闯到了天上。

犯的本就是天下孩子都会犯的错。

没事儿,敞开了玩!

十八皇叔挺你!

等回头有了新花样,可别忘了叫上我。

这边正乐呵着,那边屠夫们又将剥了皮的肥猪往木架上挂。

白花花的肉上还淌着血,一圈挂下来,倒像是围着院子搭了道肉墙。

有人拎着水桶往上泼,混着血的污水"哗啦啦"往下淌,顺着青石板的纹路西处乱窜,正好漫到萧祁乐脚边。

他非但没躲,反倒蹦得更欢了。

血水飞溅,晕开一朵朵暗沉的花。

他却觉得比上元节的彩灯还鲜亮。

踩在血水里蹦跶,倒比在御花园里踢毽子畅快十倍。

德福总管站在廊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眼前蹦得正欢的不是皇子,只是块会动的石头。^求′书?帮· .无¨错?内·容,

皇帝陛下还在那儿捂着头转圈,龙袍下摆扫过地上的血洼。

溅起的泥点沾在明黄的绸缎上,像落了片脏污的云。

侍卫们举着伞,生怕雨水打湿了陛下的龙冠,可地上那些漫到脚边的血水,谁也没敢多嘴。

偏是萧祁乐,越蹦越精神。

"嗨!父皇!'晕石'来了!"

他忽然指着天幕嚷嚷。

其实他哪知道什么是晕石,不过是听着像能把人砸晕的东西。

约莫着跟传说中巷子里混混们用的板砖是一个道理——

管它是太空里的流浪石头,还是胡同里的半截砖头,能把人拍晕的就是好东西。

"躲!我躲!"

他猫着腰左闪右跳,仿佛真有石头从天上砸下来。

余光瞥见父皇猛地往廊柱后缩,动作比他还快,萧祁乐忍不住乐了:

"嘿!父皇比我躲得还快!"

他一边蹦一边纳闷,这宫里啥时候藏着这么个好地方?

满地的血水,挂着的猪肉,比教场里的操练还有意思。

是以前藏得太严实,还是特意杀来给父皇开眼的?

但是父皇怎么了?怎么这么怕杀猪。?[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自己虽然没有看到过杀猪,但是看到过打板子,看到过割舌头,哪个也是见血了!

有的还死了。

怎么看的了人被打死,看不了猪死?

萧祁乐扭头看了眼站在雨里的两位大师。

俩人跟晒干的枯木似的,被雨水浇得透湿,脸上沟壑纵横,倒像是积了水的小水坑。

血水混着雨水滴在他们灰扑扑的僧袍上,竟瞧不出半点痕迹。

俩人像定在那儿念经的石像,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大师!一块儿玩呗!"

萧祁乐冲他们喊,声音被雨声泡得发绵,

"一个人玩没意思,你看天上萧琳儿,还有两个大人跟着呢!"

回应他的只有哗啦啦的雨声,还有天幕上萧琳儿银铃似的笑。

他索性转过身,背对着那些垂头丧气的大人,跟着天幕上的战车节奏,在血水里蹦得更高了。

溅起的水花混着血点子,在他身后画出一道又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像极了他此刻不管不顾的快乐。

灵虚道长和慧尘师太两位,清晰地听到了那声声呼喊:

“来玩呀!”“两位大师!”

然而,他们却没有回应,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此时此刻,宫里的一切都如同一场荒诞不经的梦,亦或是这些天本就深陷在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之中。

这场梦的起始,究竟是从接了给太子府那位侧妃娘娘驱邪的差事开始,还是从与皇家扯上关系,献上仙丹那一刻算起呢?

甚至,也许是开始修行的那一刻,这如梦似幻的轨迹便己然铺就。

当初开始修行,不是因为相信天上真有神仙,而是因为真吃不上饭。

到如今,发现确实真有神仙了,居然又吃不上饭了。

喝着雨水,饿着念经,

头顶天幕,神女在空。

浮生若梦!梦如地狱!

这梦境犹如“黑洞迷旋”,仿佛要将灵魂都吞噬进去。

到处都是晕石,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劈头盖脸打过来。

即便是一般二般的佛祖,置身于此,怕也是难以承受。

仔细想来,这更像是血洞迷旋,处处充斥着罗刹恶鬼。

瞧那有笑着癫狂蹦跳,肆意挥舞着手臂,惹得血水西溅的皇子;

还有那整天心心念念要成仙,吃仙丹如同吃饭的皇帝。

“转千弯 转千滩”,

“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 又有愁”,

“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真神仙曲子,确实是让人醍醐灌顶。

这不说的正是此时此刻此身间吗?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德福总管还有太后娘娘啊,到底是让炼丹还是不让?

是要我们死,还是给条活路,就给个痛快话吧!

老天爷啊!神女呀!

让我等目睹这一幕幕杀生的惨状,到底是意欲何为呢?

雨水淅淅沥沥下着,与那汩汩流淌的血水混在一起,顺着宫道的沟壑蜿蜒前行。

恰似一条诡异的红色巨蛇,扭动着身躯,缓缓钻进每一块青砖的缝隙里。

年深日久,怕是连那坚硬的石头,都要深深染上这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德福总管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乱象。

陛下自幼胆子不大,总是被先皇斥责为懦弱。

也正因如此,他才无比渴望成为一个暴君,哪怕换来一句残暴不仁的评价,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

而太后娘娘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是护的紧,任何有伤害的可能都不让招惹。

曾经的皇后倒是颇具能耐,杀伐果断,行事雷厉风行。

然而,在这宫中,有太后娘娘坐镇,又怎会容得下第二个如此强势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