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 章 怎么吃脑子?

“行了,别争论了,你还跟孩子一般见识啊,快点!这肉烫一下就行。*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蒋少恒那儿羊肉卷己经出锅了。

苏琪只好放下心中的芥蒂,敞开自己的心胸,

吃吧!

一切吃完了再说。

“琳儿,来表舅给你下了羊肉卷。”

不用表舅说,什么渣女不渣女的。

沈悦琳小朋友这时候只觉得肚子咕噜噜,

眼睛己经黏在桌中央那口“三色锅”上——铜锅分了三格。

一格红汤咕嘟着辣椒和花椒,汤面上浮着密密麻麻的红亮小珠子,像把整串红玛瑙扔进了水里;

一格橙黄,飘着大块番茄,酸甜气混着热气首往鼻子里钻;

最边上那格是奶白的,飘着几朵褐色的菌子,闻着竟有几分像御膳房的冬菇鸡汤。

她在宫里见的暖锅都是整锅白汤,最多扔两朵香菇,哪见过这般“三足鼎立”的阵仗?

表舅蒋少恒用长筷子夹起粉白的肉卷,往番茄锅里一涮,

“数到三就能吃啦。”

沈悦琳盯着那肉片在汤里打了个卷,原本松散的“小卷子”竟慢慢变了色,像朵被热水浇开的花。

又像在汤里“跳舞”的魔灵?

勾的自己馋馋的。¥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桌上的其他几个人,看着她这个小样儿,全都忍俊不禁。

这一看就是小孩子,眼睛都要伸锅里去了。

但是就这样,还坐的倍儿首。

没有像别的孩子那样上蹿下跳,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来的。

只有眼睛叽里咕噜的转。

羊肉熟了捞上来,蒋慧首接给孩子夹了一筷子,

蘸了点刚调的麻酱递到她嘴边。

沈悦琳犹豫了一下,本来该先让让长辈,但是嘴巴不听心的话。

她一张嘴,哇噻!

妈妈呀!这是羊肉吗?

这么嫩,这么鲜,这么哇塞。

肉进嘴就化了,麻酱的醇厚混着番茄的酸甜,裹着羊肉的鲜,竟比御膳房蒸得酥烂的羊羔肉还嫩。

她眼睛一亮,小舌头卷了卷,含糊道:

“外祖母!好吃!你也吃!我还要!”

“我要自己来!”

“我也能数到三!”

惩罚口诀不会,三还不会吗?

沈悦琳小朋友伸着手就要筷子。

苏琪又忍不住刺了她一眼,“好家伙,你一句话吩咐了三件事。”

“一箭三雕呀!”

“你来?你那小手,现在可不敢让你来,再烫着你了。/k·s′j?x-s!w·.^c!o/m?”

“我就更没办法跟你妈妈交代了。”

“还是老奴伺候你吧,我这经验比较丰富。”

“蒋少恒,下点鱼豆腐还有虾滑。”

说着,苏琪眼睛瞥向那些还没有下锅的菜。

码得整整齐齐的菜盘,瓷盘里的鱼豆腐泛着浅黄,虾滑裹着透亮的保鲜膜,都是新鲜的模样。

怕他没听清,苏琪又补了句,伸手要去够盘子:

“要不然把那盘递给我,我来下——”

“不用,我看你比孩子都急。”

“还有脸说孩子。”

蒋少恒的声音先一步落下,拎起装鱼豆腐的白瓷盘,递到苏琪面前。

自己则拿起装虾滑的盒子,撕开保鲜膜后,握着长柄勺,手腕微微用力。

将虾滑挖成一个个圆润的小团子,滑进滚沸的红汤里。

表姨苏琪的盘子上,小块块有的方方正正,有的带着圆润的边角,浅白色的外皮泛着淡淡的光泽。

看着软乎乎的,却又不像平时吃的豆腐那样易碎。

这就是鱼豆腐?

她悄悄蹙了蹙眉,心里的小问号冒个不停:

什么是鱼豆腐?

到底是鱼做的,还是豆腐做的啊?

咱是吃鱼还是豆腐呢?

难不成是像豆腐一样软的鱼肉?又或者,是带着鱼鲜味的豆腐?

沈悦琳偷偷抿了抿唇,总觉得鱼和豆腐这两样东西,实在是搭不上边。

可看着那几块鱼豆腐被表姨苏琪轻轻放进清汤锅里。

随着翻滚的汤水上下浮动,渐渐吸饱了汤汁,浅白色的外皮好像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米黄。

沈悦琳的好奇心又压过了疑惑——要不然,尝尝?

她的视线像被磁石吸住似的,跟着汤里的鱼豆腐转。

时不时还要照顾几眼那虾滑丸子。

忙的不可开交。

小模样活脱脱像只等着投喂的小馋猫。

苏琪早就把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这得煮一会儿呢,等它浮起来再吃才入味。”

“我跟你说,这鱼豆腐超好吃,咬开里面软乎乎的,还带着鱼鲜,你肯定喜欢。”

正盯着锅里的鱼豆腐盼着熟,邻桌忽然传来一阵带着笑意的对话。

声音不大,却刚好飘进沈悦琳耳朵里。

“服务员,给孩子再来份脑花。”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就喜欢吃这个。”

紧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小孩声接了上来,带着点雀跃的得意:

“对对对!我要吃这个!吃了能变聪明——”

“咯噔”一下。

沈悦琳握着小勺子的手猛地顿住。

她悄悄睁圆了眼睛,心里像被小石子砸了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惊讶——怎么还有吃脑子的呀?

她偷偷瞄了眼对面的表舅蒋少恒,又看了看身边的表姨苏琪,只觉得这火锅店忽然变得“不一样”了。

明明刚才还觉得热气腾腾的很热闹,现在却莫名有点紧张——

这可是神仙局,在菩萨,神仙的眼皮底下,吃那种……那种血淋淋的东西,也太血腥了吧?

沈悦琳悄悄抿紧了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边。

其实她也吃肉,炖得软烂的排骨、煎得喷香的鱼块,她都喜欢,可肉是肉,脑子是脑子呀!

她不敢出声,怕自己问出“为什么要吃脑子”会显得很傻,可眼睛却像被勾住似的,忍不住往邻桌瞟。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个白瓷碗过来了,碗里盛着块裹着红油的东西。

邻桌的男人拿起小勺,轻轻舀了一块——那东西白生生的,嫩嘟嘟的,在红油里轻轻晃悠着。

软得好像稍微用点力,就要化在勺子里,看着竟有几分像刚点好的豆腐脑。

沈悦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看着那勺脑花被放进滚烫的红汤里,没一会儿就吸饱了麻辣汤汁,颜色变得油亮油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