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五爷放不下前妻
谢杳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整个人脱了力般,贴着门板坐在地上。
眼泪啪嗒啪嗒流个不止。
她抬手去抹,却越抹越多。
她不知道当年她的放手,以为是助他走上锦绣前程,却不知差点送他上死路。
小枧山半年,他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刻骨冷漠的样子?
是她的错。
谢杳杳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任泪水肆意横流。
她自以为是对他好,结果却是将他推入了深渊。
还有简叔说的。
“五爷心里一直记挂他的前妻,派了不少人去寻她,都没寻到。”
“有消息说,她已经再婚,生活幸福,也有消息说她寻到真爱,跟人去了大陆发展。”
“众说纷纭,但没见着人,五爷还是不肯轻易放下。”
谢杳杳以为当初船屋的纵火案跟霍燕西有关,现在才发现,她把他想得太坏了。
霍燕西又怎么可能伤害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谢杳杳不停呢喃着这三个字。
最后她把声音哭哑了,眼睛哭肿了,才想起楼上还有一个小苦瓜等着她去安慰。
她从地上爬起来,去浴室里洗了把脸,再看自己红肿的眼睛,她狠狠骂了一句活该。
谢杳杳去厨房煮了一碗糖水蛋,端着上了楼。
她走到主卧室门口,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房门厚重,听不见一点声响。
身后却乍然响起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谢杳杳惊得险些打翻手中的托盘,她赶紧稳住双手。
回头,看见站在她身后,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霍燕西。
她笑容讪讪的,“我煮了一碗糖水蛋,你要不要尝尝?”
说着,她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
霍燕西走过去,越过她,伸手将门推开,“进来吧。”
谢杳杳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简叔说他有洁癖,平时都不让人进他的卧室,他现在却请她进去。
霍燕西看见她踌躇的样子,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耐,“不想进来就走。”
说完,他就要将门关上。
谢杳杳赶紧端着托盘挤了进去,大大咧咧地说:“我还没来过您房间,正好参观参观。”
霍燕西的房间很大,外面是起居室,隔壁有一道门,应该跟书房相通。
起居室摆着一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沙发,沙发旁边放着一张很有设计感的矮几。
谢杳杳四处打量了一圈,将托盘放在矮几上,“霍总,你快趁热吃。”
霍燕西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
糖水蛋在小渔村时,是池姥姥用来招待客人的。
他和蛮蛮从小吃到大,是什么味道他记得一清二楚。
谢杳杳盘腿坐在地毯上,将碗往他那边推了推,“快吃吧,吃点甜的心里舒服一点。”
霍燕西端起碗,低头看着糖水上飘着的一点浮沫,心里也跟那浮沫一样空荡荡的。
“为什么哄我?”
谢杳杳手肘支在矮几上,撑着下巴,“你不开心不是吗?”
霍燕西眼底似乎溢出了一抹笑意,“我不开心你就哄,那梁律师不开心你也会哄他吗?”
谢杳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梁祯,她说:“虽然我跟他是结婚证上的关系,但我们真的不熟。”
“嗯,你这个说法还挺新鲜的。”
谢杳杳发现,霍燕西在意梁祯,都比在意霍夫人那番话多。
她说:“我们领了结婚证后,并没有住一起,不久后他就奔赴国外,这几年也一直没有回来过,我们多数都是电话联系,一年也联系不上几回。”
谢杳杳想,虽然她现在不能向他坦诚全部,但是她能说的都不会隐瞒。
比如她与梁祯之间的关系,她不想让他误会。
霍燕西在意的角度却与她不一样,他挑了挑眉,“你们没有住在一起,你似乎很遗憾?”
谢杳杳:“……有吗?”
霍燕西:“没有吗?”
谢杳杳揪了揪头发,“没有,当时就是权宜之计,我跟他没有男女之情。”
霍燕西已经从梁祯那里知道谢杳杳并没有失忆。
也就是说,从他们在谢师宴上重逢,她就记得他。
可她真是好沉得住气。
快两个月了,她愣是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要不是今天他问梁祯,还不知道她一直在他身边装傻充愣。
霍燕西微微眯了下眼睛,“当初为什么找他假结婚?”
她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要了。
是因为他们当年其实并没有离婚,所以她才要改名换姓吗?
谢杳杳说:“我被人跟踪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是谁,没办法,我只能找人假结婚。”
那你又为什么改名换姓?
是因为不想让我找到你吗?
霍燕西话都到嘴边了,又给咽了回去,她没失忆都不愿意与他相认,他现在质问只会打草惊蛇,让她再度想逃走。
他借着喝糖水,将胸臆间那股不甘咽了回去。
“谢老师,你现在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谢杳杳听见他的声音微哑,像是极力忍住的哽咽。
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说:“字字包真,绝无欺瞒。”
霍燕西轻点了下头,“好,我信你。”
谢杳杳听见这两个字,心下微动,她脸上绽开一抹笑来,“霍总,你别光顾着跟我说话,快把鸡蛋吃了。”
霍燕西看着她的眼睛。
刚才他就瞧见她眼睛红肿,像是哭过一般,他微微倾身,手伸过去。
还没落在她眼睑下方,谢杳杳就惊觉什么,往后仰了仰。
她疑惑地看着霍燕西,“霍总……”
霍燕西才察觉自己的失态,他收回手,轻轻握成拳。
“你哭过了?”
谢杳杳想起自己的肿眼泡,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就是有东西进眼睛里了。”
她不好让他知道,她是因为他才伤心落泪。
霍燕西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儿,“晚上还运动吗?”
谢杳杳不敢让他闲下来,怕他又想起霍夫人伤心。
“来啊,霍总这样顶级的私教,可是我花钱都请不来的,不用白不用。”
虽然两人的身体难免有触碰,但是只要她不在意,就当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