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警花质问，双雄初探
但关于陈野的议论，却丝毫没有停歇。
一个警校学生，单枪匹马，在警方束手无策之时，精准定位，并以雷霆手段制服两名穷凶极恶的歹徒，救下人质。
这听起来，更像是电影里的情节。
陈野成了警局里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眼神里混杂着好奇、敬佩，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他对此毫不在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破案神童”、“孤胆英雄”的光环，是他最好的护身符。
然而，有一个人，却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将这一切简单地归结为“天才”。
那就是林清寒。
在她的临时办公室里，林清寒再一次将陈野堵在了里面。
这一次，她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和愤怒，脸上只有化不开的凝重和深深的困惑。
“陈野，我需要一个解释。”她关上门，开门见山。
“解释什么？”陈野拉开椅子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解释一切！”林清寒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
“你怎么知道那个烤红薯摊主是望风的？你怎么知道他们真正的据点在纺织厂？还有，你为什么能那么及时地出现，并且……用那种方式制服他们？”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问过法医，疯子刘被铁门砸断了三根肋骨，脾脏破裂。^1,7?n′o·v~e?l+.\c^o/m,那个教授，手腕粉碎性骨折，喉软骨也受到了损伤。”
“你的手段，太重了，完全超出了一个警校学生，甚至一个正式警察应该有的范畴。你那不叫制服，那叫施暴。”
她死死地盯着陈野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慌乱。
但她失望了。
陈野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
“师姐，你问了我三个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你。”陈野的语气，像是在跟她进行学术探讨。
“第一，关于那个摊主。一个在夏天卖烤红薯的人，本身就很可疑。他的眼神总是在瞟向旅馆，而不是看路过的行人，这说明他的心思不在生意上。这种简单的观察，我相信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刑警都能看出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林清寒无法反驳。
“第二，关于仓库。我承认，这不是我观察出来的。”陈野坦然地说道。
“是我那个‘线人’告诉我的。他从那个摊主嘴里撬出来的。”
“撬出来的？”林清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撬？你别告诉我，是请他喝茶聊天。”
“当然不是。”陈野笑了笑，“师姐，你混的是白道，讲的是法律和程序。”
“但在这个城市的阴暗角落，有另一套规则在运行。^小·税?C!m!s_ *追^蕞/歆￠蟑′劫~在那里，暴力和恐惧，才是最有效的通行证。我的线人，用的就是那里的规则。”
林清寒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陈野说的是实话。
所谓的线人，恐怕就是他手下的那些黑道分子。
用黑道的手段，去获取情报，来破白道的案子……
这己经严重触及了她的底线。
“至于第三个问题，我的手段重不重。”陈野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师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当教授的注射器，距离女孩的脖子只有不到五厘米的时候，当疯子刘的匕首，己经举到最高点的时候，你告诉我，什么叫‘适当的’手段？”
“我……”林清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按照警校教的，冲进去先喊一声警察，不许动，你猜会发生什么？”陈野的声音变得冰冷。
“结果就是，我们冲进去，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两个从后门溜走的凶手。然后，专案组继续开会，讨论案情，等待第六个受害者出现。”
“这就是你想要的程序正义吗？”
“程序正义，是为了保护更多无辜的人！”林清寒激动地反驳。
“但它没能保护那西个己经失踪的女孩！”陈野的声音陡然拔高，第一次带上了情绪。
“它甚至差点保护不了第五个！林清寒，你醒醒吧！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当规则成为救人的绊脚石时，我就要一脚把它踹开！”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清寒呆呆地站在原地，陈野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碎了她一首以来坚信不疑的信念。
是啊，如果不是陈野用那种过界的手段，人质根本不可能被救下来。
完美的程序，却导致了最坏的结果。
充满瑕疵的手段，却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到底……谁对谁错？
她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发生了剧烈的动摇。
“我……我不能认同你的做法。”许久，林清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己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你这是在走钢丝，陈野。今天你可以为了救人而越界，明天，你就可能为了别的目的，去做更可怕的事。你的心里，没有一条底线。”
“所以，我才需要你。”陈野的语气，忽然又变得平缓起来。
“需要我？”林清寒愣住了。
“对。”陈野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师姐，你就像一把尺子，一把刻着‘正义’和‘底线’的尺子。有你在旁边看着我，衡量我，我就不会走得太偏。”
“所以，别离开专案组，留下来，做我的尺子。”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林清寒的心，彻底乱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时而冷酷如魔鬼，时而又真诚如赤子的学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完全看不透他。
他到底是警察，还是罪犯？是天使，还是魔鬼？
或许，他两者都是。
“我……会盯着你的。”最终，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没有说留下，但也没有再说要走。
陈野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背影，眼神重新恢复了深邃和冷漠。
尺子？
他心里冷笑。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衡量他的，只有他自己。
而他心中的那把尺子，刻度只有一个——利益。
林清寒，不过是他用来掩盖自己真实面目，一块好用的挡箭牌罢了。
他走到窗边，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
这个城市，黑白两道，都将因为他的到来，而重新洗牌。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妈，是我。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小野啊，你爸好多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多亏了你……”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喜悦的声音。
听着母亲的絮叨，陈野脸上那股冰冷的枭雄之气，才缓缓散去，露出了一丝属于人子的温情。
但这份温情之下，却是更加坚定的决心。
要让家人过上最好的生活，要让他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他需要更多的钱，更大的权势。
股市，该入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