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融天才，伯乐识马
但他很清楚，打天下，靠的是枪杆子。
而治天下，靠的却是钱袋子。
“夜幕”现在虽然统一了西城，成立了“远野集团”，但本质上，还是一个草台班子。
账目混乱，管理粗放，全靠他一个人的威望和兄弟义气在维持。
这在创业初期可以，但想要做大做强，想要建立一个真正的商业帝国，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一个真正的专业人才，一个能帮他管理钱袋子，让钱生钱的“白纸扇”。
而这个人，很快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天，东城分局的专项行动组，接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龙城一家小有名气的贸易公司宏发贸易，突然宣布破产。
老板李宏发，欠了银行和供应商几百万的债务，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跳楼自杀了。
案子本来属于经侦的范畴，但因为死者家属闹得很凶，怀疑是商业对手恶意陷害，市局就把这个案子，也划到了陈野的扫黑组，让他们协同调查。
林清寒和几个老刑警查了几天，头都大了。
宏发贸易的账目，从表面上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所有的交易记录，合同文件，都齐全规范。
公司的破产，完全是因为几笔海外投资失败，导致了资金链断裂。
这是一个完美的，合法的破产案例。
“这案子根本没法查！李宏发就是自己投资失败，怨不得别人。”办公室里，一个老刑警烦躁地说道。
林清寒也皱着眉，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又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陈野拿起了那份厚厚的审计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他的脑子里，并没有多少现代金融知识。_小′税¨宅^ ·罪/芯*漳￠洁_埂·薪+筷?但他有【未来视】和【读心魔术】。
他看着那些复杂的数字和表格，脑海里，前世那些关于金融诈骗、资本运作的案例，像电影一样闪过。
他发现了一个疑点。
宏发贸易破产前三个月，公司的资金流水，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模式。
总是有大笔资金，在特定的时间点，汇入，然后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又通过几十个不同的账户，被拆分转出。
这个手法，在三十年后，被称为“洗钱”。但在1990年的龙城，几乎没人看得懂。
“林警官，”陈野放下报告。
“我想，再见一见死者的老婆。”
李宏发的老婆，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中年女人，被带到了询问室。
她哭哭啼啼，反复说着自己老公是被冤枉的，是被奸人所害。
陈野没有问她案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读心魔术】，发动。
女人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她和老公在豪华餐厅吃饭，在国外旅游，购买各种奢侈品……
等等。
陈野的眉头一皱。他看到了一个画面，女人在一家珠宝店，刷了一张卡。
而那张卡的开户行，不在国内，而在瑞士。
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老板的老婆，怎么会有瑞士银行的账户？
“李太太，”陈野突然开口。
“你上个月，是不是去了一趟欧洲？”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是……是啊，我先生说公司压力大，带我出去散散心。”
“那里的东西，很贵吧？”陈野的语气很随意。
“还……还好……”
“你买东西，是用现金，还是刷卡？”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我……我不记得了……”她开始支支吾吾。
“是吗？”陈野笑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在日内瓦的百达翡丽专卖店，买了一块价值三十万的手表。用的是一张瑞士联合银行的信用卡。卡的主人，不是你，也不是你先生李宏发。而是一个叫赵立安的人。对吗？”
“轰！”
女人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
她看着陈野，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她想不通，这个年轻的警察，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案情，瞬间明朗。
李宏发根本不是破产，他是伙同那个叫赵立安的人，精心设计了一场“金蝉脱壳”的骗局。
他们通过虚假的海外投资，将公司的资产，合法地转移到了海外的秘密账户里。然后，李宏发再用“自杀”来逃避所有债务。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合作伙伴，比他更狠。
赵立安在拿到钱后，首接黑吃黑，卷走了所有的钱，逼得李宏发真的走投无路，跳了楼。
“立刻追查这个赵立安！”林清寒又惊又喜，立刻下令。
然而，这个赵立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不到任何身份信息。 陈野却笑了。
他知道去哪里找他。
当天晚上，根据从李太太脑子里读取到的信息，陈野在城西一个破旧的筒子楼里，找到了赵立安的住处。
那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金融和数学类的书籍，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图表和公式。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正趴在桌子上，对着一堆数字，奋笔疾书。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多了一个人。
“赵立安。”
陈野的声音，让年轻人浑身一僵。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到陈野，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丝解脱般的苦笑。
“你还是找来了。”赵立安推了推眼镜。
“我以为，我的计划是完美的。”
“计划确实很完美。”陈野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完美到，连银行和经侦的专家都看不出破绽。”
“可惜，你算漏了一点。”
“什么？”
“人心。”陈野淡淡地说道。
“你算得出所有的数字，却算不出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赵立安沉默了。
“跟我走吧。”陈野站起身。
“你的才华，不应该浪费在这些小打小闹上。”
“去哪？去坐牢吗？”赵立安自嘲地笑了笑。
“不。”陈野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跟我，去创造一个真正的金融帝国。”
赵立安愣住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意思？”
“我给你一个机会。”陈野缓缓开口。
“你策划的骗局，虽然精妙，但在我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我知道一种玩法，能让你在一天之内，赚到你骗来那笔钱的一百倍。”
赵立安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事！”他激动地反驳道，作为一个对数字极度痴迷的人，他无法相信有这种违背金融规律的存在。
“是吗？”陈野笑了。
他走到赵立安那面贴满图表的墙前，拿起了笔。
他没有说什么股市，什么房地产。
他首接在墙上，画出了一个复杂的金融衍生品模型。
“这叫‘对赌协议’，也叫vAm。我们可以用它，来收购一家有潜力的公司，用未来的利润，来支付今天的收购款。”
“这叫‘杠杆收购’，LBo。我们可以只用一小部分自有资金，撬动几十倍的银行贷款，去吞并一个比我们大得多的企业。”
“还有这个，资产证券化，ABs……”
陈野将一个个来自三十年后的，成熟而复杂的金融工具，像讲故事一样，信手拈来。
赵立安，这个自诩为金融天才的年轻人，彻底听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墙上那些他闻所未闻，却又逻辑严密，精妙绝伦的模型，感觉自己前半生学的那些东西，都成了垃圾。
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由资本和数字构建的，可以无限创造财富的魔幻世界。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世界的王。
“你……你到底是谁？”赵立安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是你的伯乐。”陈野放下笔，看着他。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是愿意去监狱里，研究怎么做假账。还是愿意跟着我，去华尔街，跟全世界最顶尖的金融寡头，掰一掰手腕？”
“扑通！”
赵立安再也控制不住，双膝一软，跪在了陈野面前。
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因为找到了知音，找到了信仰！
“老板！”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从今天起，我赵立安的命，就是您的！我愿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刀，为您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金融帝国！”
陈野扶起了他。
“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远野集团的首席财务官。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我们手上的资金，用我刚才教你的方法，翻一百倍。”
“另外，对外，你依然是一个失踪的通缉犯。你的代号，就叫‘z’。”
一个未来的金融巨鳄，就在这间破旧的出租屋里，向他的君主，献上了自己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