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这事没完
向东和他那些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马仔们,一个个被抬上了担架,紧急送往医院。
向华则在两个警察的“搀扶”下,脸色惨白地上了一辆警车。他的右手己经被简单地包扎过,但那钻心的疼痛,依旧让他浑身都在不住地发抖。
在上车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酒楼门口,正和李卫国谈笑风生的陈野。
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不甘和一丝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他引以为傲的武力,在陈野面前像个笑话。
他赖以生存的江湖地位,被陈野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他最疼爱的儿子,被打得连他这个当爹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这份仇,这份怨己经深到了骨子里。
他知道,只要有陈野在一天,他向华,他和义堂,在龙城就永无出头之日。
“姓陈的,你给我等着。”向华坐进警车,隔着车窗死死地盯着陈野,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这事,没完!”
陈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那怨毒的目光。
但他只是不屑地笑了笑,转过头继续跟李卫国说话,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李队,今天这事,辛苦你了。”陈野递给李卫国一根烟。
“陈队,你可别这么说。”李卫国连忙摆手,受宠若惊地接过烟,亲自给陈野点上。
“要不是你,我们龙城的治安,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他这话是发自内心的。+6!吆′看\书.枉/ ?已_发*布\嶵¨鑫·漳_结+
虽然陈野的手段,有时候确实出格了点,暴力了点。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陈野崛起之后,龙城那些根深蒂固的黑恶势力,一个个都被他用雷霆手段,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整个城市的犯罪率,都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这对于他们这些,一线执法的刑警来说,是最首观的感受。
“接下来,和义堂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李卫国吸了口烟,压低声音问道。
“凉拌。”陈野吐出一个烟圈。
“向华这种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拳头。你用拳头把他打服了,他就老实了。”
“经此一役,他至少能安分一段时间。至于以后……”陈野的眼中,寒光一闪。
“他要是还敢不识抬举,我不介意,送他去跟他儿子作伴。”
李卫国心里一凛,他知道,陈野说的“作伴”,绝对不是去医院那么简单。
他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和陈野告别后,李卫国返回市局,连夜对向华等人进行了审讯。
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向华和他的那些马仔们,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
问什么,答什么。
对于聚众斗殴,毁坏财物的事实,供认不讳。
当李卫国问他们,是谁先动的手时。
向华竟然,主动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我,是我喝多了,酒后失德,主动挑衅陈先生。\齐!盛·小.税_网, .芜!错/内!容?我手下的人,也都是被我逼的。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
他甚至,还一个劲儿地替陈野说好话。
“陈先生,是受害者。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正当防卫。我们给他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十倍,不,一百倍赔偿!”
这番话,把审讯的警察都给听愣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这还是那个,在东城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向老大吗?
怎么被陈队“教育”了一晚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李卫国看着监控画面里,向华那副“幡然悔悟”的样子,心里,对陈野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他知道,向华这是被打怕了,打服了。
陈野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彻底摧毁了这个江湖大佬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最终,这起轰动一时的“龙凤酒楼斗殴案”,以一种非常戏剧化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向华,因聚众斗殴,寻衅滋事,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和义堂群龙无首,元气大伤,一夜之间就从龙城顶级的社团,沦为了三流的小帮派。
而陈野和他的远野集团,则毫发无损。
他们甚至还收到了一笔,由和义堂支付的,高达八位数的“精神损失费”。
这场风波,对陈野来说,就像一个小小的插曲。
但这件事,却让他重新找回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好像己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痛痛快快地亲自动手打一场架了。
自从重生以来,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幕后运筹帷幄,用脑子,用权谋去解决问题。 他己经习惯了当一个棋手,去布局,去算计。
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前世是靠什么站上那个顶峰的。
是靠打!
是靠杀!
是靠着一身比所有人都硬的骨头,和一双比所有人都狠的拳头!
今天,向华父子这两个不开眼的蠢货,用他们那可笑的挑衅,重新唤醒了他身体里那头沉睡了许久的野兽。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在沸腾。
那种掌控一切主宰生死的,原始的暴力快感,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满足。
“看来,偶尔活动活动筋骨,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野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些在夜色中,依旧闪烁着霓虹的高楼大厦。
眼神里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他己经习惯了,用秩序去统治这座城市。
但是,如果有人非要逼他,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他不介意让所有人都重新回忆起,被那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阎君”所支配的恐惧。
而就在陈野,重新燃起他那枭雄之火的同时。
在龙城,一个最不起眼,最脏乱差的角落。
一个不为人知的致命阴谋,也正在悄然酝酿。
一辆破旧的长途大巴,冒着黑烟,缓缓地驶进了龙城西郊的客运站。
车门打开,一群扛着大包小包,满身尘土的“农民工”睡眼惺忪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看着眼前这座,对他们来说既陌生又繁华的城市,眼神里充满了乡下人初次进城时,特有的那种好奇、胆怯和茫然。
其中,有五个男人走在了一起。
他们看起来,和周围那些真正的农民工,没有任何区别。
皮肤黝黑,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身上穿着的是那种最廉价,最不合身的衣服。
他们操着一口,谁也听不懂的方言,一边走,一边兴奋地对周围的一切,指指点点。
“哇,这城里,楼好高啊!”
“是啊,比我们县城的楼高多了!”
“也不知道,这里的工钱高不高。”
他们一路走,一路聊,最终,走进了一片,被称为“猪笼城寨”的贫民窟里。
这里是龙城最混乱,最没有秩序的地方。
到处都是私搭乱建的棚户,和狭窄泥泞的小巷。
空气中,弥漫着垃圾和污水的酸臭味。
他们七拐八拐,最终走进了一间最破败,最不起眼的出租屋。
当那扇薄薄的木门,在他们身后“吱呀”一声关上的瞬间。
这五个男人脸上的那种憨厚、朴实和茫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专业和麻木。
他们的眼神变得像鹰一样锐利,像狼一样凶狠。
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最老实的男人,从他那个破旧的编织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和一张地图摊在了桌上。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陈野。
“目标,陈野。”
“龙城市公安局,重案支队副支队长。”
“远野集团,幕后老板。”
他的声音嘶哑而又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客户要求,一周之内,取其性命。”
“干净利落,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