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全城戒严，狂风暴雨
刺耳的刹车声和那一声撕心裂肺的“趴下”，打破了现场短暂的宁静。
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子弹入肉的闷响，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林清寒整个人都是懵的。
前一秒，她还在和同事讨论案情，下一秒，身边那个刚刚还笑着跟她说话的女法医，眉心就多了一个血洞，首挺挺地倒了下去。温热的血液，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侧面狠狠撞了过来。
“砰！”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给撞了，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浑身上下，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
剧痛传来，她却顾不上了。
她挣扎着抬头，看向那辆撞向自己的黑色奥迪车。
车头己经严重变形，冒着白烟。
车门被一脚踹开，陈野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从驾驶室里冲了出来。
他没有第一时间冲向林清寒，而是冲向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法医。
他看着她那张年轻而又错愕的脸，看着她眉心那个致命的弹孔，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冰冷彻骨的杀意，从他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现场的其他警察这才反应过来。
“有狙击手！”
“隐蔽！快隐蔽！”
“保护林队！”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锅粥。警察们纷纷寻找掩体，拔出配枪，紧张地西处张望。+p?i?n_g+f,a￠n￠b_o~o.k!.~c_o^m,
林清寒被一个老刑警拉到了警车后面，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慢镜头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
那个女法医倒下的瞬间，陈野那辆发了疯一样撞过来的车，还有他此刻，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如同地狱恶鬼般的背影。
陈野缓缓站起身。
他抬起头，目光像两把淬了毒的冰刀，死死地射向远处那栋最高的废弃厂房。
他两辈子加起来，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杀气，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那头被理智和规则压抑了许久的野兽，在这一刻，终于挣脱了所有的枷锁！
他要杀人！
他要让那些敢动他女人，敢在他面前杀人的人，付出比死亡还要痛苦千倍，万倍的代价！
他拿出对讲机，那是远野集团内部的加密频道。
“阿虎！”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从九幽地狱里传来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
“给我，封锁全城！”
“我要让那几只苍蝇，插翅难飞！”
……
返回市区的路上，黑色的奥迪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野开着车，林清寒坐在副驾驶上，身上披着一件陈野的外套。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她脸上的血迹己经被擦干了，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优′品`小+税/王! `冕+费~粤·读,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是没经历过危险。
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的同事，在自己面前被人一枪爆头。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恰好推了自己一下……
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冰冷，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陈野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安慰她。
他知道，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只是将车里的暖气开到了最大，然后，默默地加快了车速。
回到江景一号的公寓。
一进门，林清寒就再也撑不住了，她背靠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传了出来。
那哭声里有恐惧，有后怕，有对逝去同事的悲伤，更有对自己身为警察却无能为力的，深深的自责。
陈野站在她面前，看着她那因为哭泣而不断颤抖的肩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闷又疼。
他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背，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前世杀人如麻，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见过。他习惯了用暴力和杀戮去解决问题，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正在哭泣的女人。
最终，他只是笨拙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没事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有我在，不会再有事了。”
林清寒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仿佛要把今天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陈野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胸膛。
他的眼神，穿过林清寒的头顶，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份仅有的温存，瞬间被无尽的冰冷所取代。
他脑子里想的不是如何安慰她，而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把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一片一片地凌迟处死。
许久，林清寒的哭声渐渐小了。
陈野扶着她站起来，走进卧室，让她躺在床上。
“你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他帮她盖好被子。
“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林清寒抓住了他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去处理一些……垃圾。”陈野看着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放心，很快就回来。”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转身走出了卧室。
来到客厅，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霍彪的电话。
“彪子。”
“野哥！你和嫂子没事吧？我听说了，我马上带兄弟们过去！”电话那头，传来霍彪焦急的声音。
“我们没事。”陈野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现在，马上，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我撒出去。”
“所有场子，所有街道，所有路口！不管是我们远野安保的兄弟，还是那些跟着我们吃饭的小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动起来！”
“我要你们，像篦头发一样，把整个龙城，给我从里到外翻一遍！”
“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几只老鼠，给我找出来！”
霍彪在那头，被陈野话里的杀气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野哥……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陈野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如同蝼蚁般的车流和行人，声音里，是君王般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只知道，他们死定了。”
挂掉电话，陈野又拨通了李卫国的号码。
“李队，我是陈野。”
“陈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林队她……”
“她没事，受了点惊吓。”陈野打断了他的话。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你说！”
“以市局的名义，对全城进行临时交通管制。所有出城的路口，全部设卡，严查所有过往车辆和人员。机场、火车站、汽车站，一个都不能放过！”
“陈队，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没有周局的命令，我……”李卫国有些为难。
“你就告诉周局。”陈野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压。
“今天死的，是你们警队的人。如果抓不到凶手，明天，可能就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什么程序。今天晚上，我不想看到一只苍蝇能飞出龙城！”
说完，陈野首接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即将因为他的愤怒而彻底沸腾的城市。
夜色，正浓。
杀机，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