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比武
中午吃完饭，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萧砚舟接了昭阳公主，又跟孙武汇合，带着挑好的五十个将士往营地外的空地走。
空地就在营地西边，是一片开阔的草原，很大的一块场地，周围已经挤满了人。
蛮夷的男人大多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手里拿着马刀或弓箭；
女人穿着色彩鲜艳的长裙，头上戴着银饰，怀里抱着孩子；
还有些老人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鞭子，时不时往场地中间看。
马哈木已经坐在场地北边的高台上了，见萧砚舟带着人来，挥了挥手：“萧大人这边坐！”
萧砚舟扶着昭阳公主走到高台旁边的座位坐下，孙武带着将士们站在旁边。
刚坐定，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草原东边跑过来一群人，都是骑着马的蛮夷勇士，手里举着彩旗，嘴里喊着号子，围着场地跑了一圈，才停下来。
一个穿着兽皮裙的蛮夷老人走到场地中间，手里拿着个牛角号，吹了三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老人说了几句蛮语，声音洪亮，说完后，周围的蛮夷人都欢呼起来，还有人把帽子扔到空中。
孙武凑到萧砚舟耳边：“刚才老人说，叼羊大会开始了，先让蛮夷的勇士展示骑射，然后再跟咱们的人比试。”
萧砚舟点点头，目光落在场地中间。
很快，几个蛮夷勇士骑着马走了进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弓箭。
他们骑着马绕场地跑了一圈，然后突然勒住马，转身对着场地旁边的靶子射箭。
箭支 “嗖嗖” 地飞出去，大多都射中了靶心，周围的蛮夷人立刻欢呼起来。
有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小孩，也骑着一匹小马，手里拿着一把小弓箭，跟着大人一起射箭。
虽然力气小，箭射得没那么远，但也都射在了靶子上，没脱靶。
萧砚舟忍不住点头，蛮夷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射确实比大盛的将士熟练，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骑射展示完，又有人上来比试摔跤。
两个蛮夷勇士走到场地中间，互相抱在一起，使劲往旁边摔。
其中一个个子高的，抓住另一个的胳膊，猛地往地上一按，就把人摔在了地上，周围的欢呼声更大了。
桑吉这时走到场地中间，手里拿着马刀，指着萧砚舟这边喊：“大盛人，刚才咱们的勇士你们也看到了，敢不敢派个人出来比试比试？”
“是啊，大盛的怂包，敢比试吗？”
周围的蛮夷人跟着起哄，有的还往地上扔石头，嘴里喊着 “不敢比就滚”。
萧砚舟站起身，走到场地边：“蛮夷的勇士勇敢，我大盛勇士也不差。刀剑无眼，点到为止。”
桑吉笑了：“咱们蛮夷勇士不怕死伤，尽管来战！”
“好，我大盛应了”
随后双方定下规则 ，分五场，先一人战，再双人、三人、五人、十人。
萧砚舟让孙武挑人。
第一阵。
孙武刚喊完 “谁来打第一阵”，人群里就迈出个高大身影。
正是百人队的张强。
“强子，不要坠了我大盛的威名。”
张强侧过头，黝黑的脸上挤出个笑，露出两排白牙：“将军放心！”
这时蛮夷那边选出一人。
蛮夷巴图比张强还高半个头，站在那儿跟座小山似的，胳膊比张强的大腿还粗，光膀子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绷着，跟铁块似的。
桑吉走到巴图身边：“巴图，第一场比试不容有失，无需留手，全力施为！”
“遵命，王子。”
巴图喉咙里发出声低沉的声音，跟闷雷似的。
他往场地中间走的时候，步子迈得大，每一步都能让草地上的土往下陷一点，周围的蛮夷人开始起哄，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喊着 “巴图加油”，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张强站在场地另一头，看着巴图走过来，心里也没怵。
他以前在军营里，跟比自己壮的人练过不少次，知道对付这种力气大的，不能硬碰。
巴图走到场中站定，没说话，只是抬起胳膊，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
这一活动，胳膊上的肌肉跟着动，连青筋都鼓了起来，周围的蛮夷人又开始欢呼，还有人把手里的帽子往空中扔。
这时裁判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是个头发花白的蛮夷老人，手里拿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
他走到场地中间，先看了看张强，又看了看巴图，然后举起木棍，对着两人比划了一下，嘴里喊了句蛮语 —— 意思是 “准备好了吗”。
张强和巴图都点了点头。
老人深吸一口气，把木棍往地上 “咚” 地一敲，声音脆得很，接着又喊了声 “开始”！
这声 “开始” 刚落地，巴图就动了。
他没往前冲，只是往旁边挪了一步，肩膀微微往前提，摆出个防守的姿势，眼睛死死盯着张强，跟猎鹰盯着猎物似的。
张强也没急着进攻，他知道巴图在等他先动，想趁机找他的破绽。
他慢慢往巴图身边挪，脚步放得轻，眼睛也没离开巴图的动作，连他胳膊上肌肉的跳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连刚才起哄的蛮夷人都闭了嘴，眼睛盯着场中的两人。
孙武站在旁边，手心都攥出了汗，心里默默念叨：强子，别慌，瞅准了再动……
桑吉则抱着胳膊，嘴角勾着笑，看着巴图的眼神里满是自信，好像已经赢了似的。
他转头跟旁边的蛮夷人说：“你看着吧，不出三招，巴图就能把他摔在地上！”
场中的两人还在对峙，张强又往前挪了半步，突然抬起手，假装要往巴图脸上打。
巴图果然动了，伸手就想抓他的手腕。张强早有准备，手腕一翻，躲开了巴图的手，同时脚步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巴图没追上，眉头皱了皱，眼神里多了点不耐烦。
他往前迈了两步，这次主动发起了进攻，伸手就往张强的肩膀抓去。
张强赶紧往旁边躲，可巴图的手太长，还是碰到了他的衣服，把他的衣角抓了个窟窿。
“好！” 蛮夷人立刻欢呼起来，桑吉也跟着拍手，喊着 “巴图，加油！”
孙武心里一紧，对着场中喊：“强子，别慌！他移动慢，往他腿上招呼！”
张强听见了，趁着巴图没收回手，抬脚就往巴图的膝盖踢去。
巴图反应快，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这一脚。
可这么一躲，他的重心也晃了晃，张强趁机往前冲，伸手抱住了巴图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