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三十三而立
哈利看懂了，也沉默了。
他明白小天狼星的意思。
过去的一切已经成了一笔烂账，我有我做错的时候，你也有你做错的时候。
这不是消消乐，对和错不能简单地一一抵消，复杂的情感自然也不会因为一句sorry就原地消散。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父辈的恩怨比他想象得更沉重，更难以分辨明晰，他在这里面做的一切努力就像落叶一般无力。
“别想了哈利，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还是个孩子，这些恩怨牵扯不到你身上，要不然西弗勒斯对你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
卢平上前，摸着哈利的后脑安抚他。
作为已经和斯内普教授和解的人，卢平觉得他非常能明白哈利内心的纠结，偷摸狠狠给了小天狼星一个眼神。
小天狼星心底微叹，脸上绽开爽朗的笑容，宽慰道：
“莱姆斯说得没错，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就是学习，其他的我会解决，你放心哈利，教父不会让你为难的。”
哈利最终还是听从了他们的话，决定把这件事暂且放下。
眼看时间不早了，哈利要回宿舍午休，起身跟他们道别。
等人走后，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嘲弄道：
“月亮脸，你凭什么这么信任斯内普，你就不怕他什么时候回到神秘人身边，把你当成礼物送给芬里尔·格雷伯克？”
卢平关好门，一屁股坐到哈利之前的椅子上，淡淡说：
“他不会的。”
“不会？！”
小天狼星仿佛被炸了一样猛然跳起，大声咆哮，
“他凭什么不会？他从上学时就是那副死样子，毕业了之后更是没有动静，你以为他在哪里？”
“我们都知道，他肯定会跟随伏地魔！”
“是你告诉我伏地魔没有死，他还会回来，并且已经对哈利下了两次手了！”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鼻涕精？！”
卢平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暴怒的小天狼星，肯定道：
“你急了。”
“莱姆斯·卢平！”
小天狼星发出更可怕的咆哮，伸出双手抓住卢平的衣领，凶狠的视线紧紧咬着卢平。
卢平看着小天狼星凶狠眼神下潜藏的慌乱，为他感到难过。
“阿兹卡班十三年的牢狱生活让你缺失了成长需要的时间沉淀，你混淆了过去和现实，大脚板。”
卢平没有反抗小天狼星，轻柔又难过地说，
“我们现在是三十三岁，不是二十三岁，也不是十三岁。”
“劫道者只有我们两个了，哈利不是詹姆，他不会和你进行紧张刺激的冒险。”
“斯内普也不再是鼻涕精，他不会因为你的挑衅就冲动地对你抽出魔杖。”
“大脚板，我们都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小天狼星的神色僵住了，双手开始止不住颤抖。
“大脚板，”
卢平缓缓伸手，用力地握住小天狼星抖动的手臂，非常用力，
“神秘人不会放过哈利的，他一定会想法设法杀死哈利，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护哈利。”
“你不能让哈利站在斯内普的对立面，你知道的，斯内普有理由站在我们这一边，否则在莉莉坟前，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口咬死他！”
“你该长大了！”
小天狼星的眼底明显多了几分刻骨铭心的痛苦。
他茫然环视四周，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容，和他熟悉的牡鹿。
哈利离开了，守护神也消散了。
“是啊，詹姆不在了，现在只有哈利，只有哈利……”
他低声呢喃，逐渐松开了抓着卢平的手，身上卸了力气，心中满是恐慌。
卢平用力一拽，把小天狼星抱在自己怀里，抱得紧紧的，小天狼星缩着身子躲在卢平怀里，双眼紧闭，身子止不住颤抖。
小天狼星知道卢平说的是对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光是咬紧牙阻止绝望的喊叫声溢出来就足够消耗他所有的力气。
他觉得自己像是还在阿兹卡班一样，身边满是黑暗和空虚。
冷啊……
好冷啊……
他和月亮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小天狼星不自觉把自己蜷缩成紧紧的一团，依靠卢平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勉强维持理智，渐渐失去了意识，
“月亮脸……”
昏迷的前一刻，小天狼星虚弱地叫了一声。
卢平揽着怀里堪称空荡荡的瘦弱身体，泪流满面。
……
卢平他们几人的对话，杰莱尔不在乎。
自从佩迪鲁被带走之后，他就和斯内普教授的生活就重新走到了正轨，很少关注他们。
他不在乎那几个人到底怎么想的，他只知道，只要哈利和卢平还有理智，小天狼星最终就只有一个选择。
斯内普教授终究会看到他期望的一幕。
佩迪鲁被带回魔法部后，霍格沃茨的摄魂怪也逐渐消失了，博恩斯女士悄无声息地带着它们离开了。
由于摄魂怪数量太少，因此学生们几乎都没发现摄魂怪已经都离开了。
还以为只是没碰上而已。
还是杰莱尔有一次突然想到，摄魂怪已经没了什么使用价值，要不干脆还给魔法部好了。
等他找上门去的时候，才发现人都已经离开了。
杰莱尔在魔药熬制间里，一边搅拌着坩埚，一边不解地对着斯内普教授嘀咕道：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离开了霍格沃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为她姓博恩斯，不姓福吉，”
斯内普教授将头探向旁边的坩埚，随口说，紧接着语气急促起来，
“别磨蹭了，快把萃取药剂给我，我要调整纳吉尼药剂的配比！”
“来了，来了！”
杰莱尔连忙一敲坩埚，药水自动飞出来挨个装到药剂瓶里。
等药水都被装好后，斯内普教授伸手抓过一瓶药剂，谨慎地一点点加入到自己的坩埚里。
斯内普教授又接过了一部分血咒药剂的研究。
但他之前说的话还作数，血咒药剂是杰莱尔的成就，他并不会否认这一点。
他只不过是因为这几年一直没停下研究，先是狼毒药剂、第一版血咒药剂、梅林之血、萃取魔药和现在的第二版血咒药剂。
等彼得的事情结束之后，斯内普教授冷不丁发现。
他没事做了！
仅凭学校的教学任务，让他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因为没有难度，也没有成就感。
斯内普教授想从杰莱尔那里要回来一点事情，但是不太好意思开口，整个人犹豫了好几天。
直到杰莱尔有一天在用白眼观察魔药的时候，看见身后斯内普教授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才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杰莱尔不得不可怜兮兮地求助斯内普教授，说他掌握不好纳吉尼的药剂配比，想要请教授给把把关。
斯内普教授这才神清气爽地回到了他心爱的研究上，和他心爱的学徒一起研发心爱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