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我再也没有退路了
“我被他的话吸引了，因为他说我比很多纯血都厉害，这是三个多月来第一个承认我天赋的人。”
“我不可遏制地动摇了，我开始盘算着，怎么能用我的能力获得他的友谊。”
“这是我和卢修斯友谊开始的最初。”
“而也是通过他许多状似不经意的描述，我对伏地魔的想法改变了。”
“然后有一天，卢修斯对我说……”
斯内普教授继续平静地回忆过去。
【1972年5月】
“洛根家族完蛋了，本杰明·洛根今年学期结束后就会离开英国，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小卢修斯站在小斯内普宿舍里，拿着一瓶魔药端详，随口一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
小斯内普的声音从阴影里传出，言语冷硬。
“你怎么会不认识他呢，开学晚宴上管你叫渣滓，管你叫卑贱混血的那个五年级男巫，坐你对面，你忘了他了？”
小卢修斯轻佻地回答，令小斯内普的呼吸一滞。
他当然记得那个混蛋，他只是不知道名字而已.
斯莱特林学院内部，低年级和高年级的生活可谓是泾渭分明。
才一年级的他，除了正常的学习生活，还有来自格兰芬多的挑衅和斯莱特林同年级同学的针对。
他没时间得知对方的名字。
那些高傲的纯血也不屑回答他一个混血的问题。
“为什么？你把这件事告诉我干什么？”
小斯内普戒备地问。
小卢修斯转头看向他，笑容神秘，意味深长地说：
“伏地魔大人最看重小巫师的潜力和品行，不允许有人以他的名义欺压学弟，所以他出手了，替你教训了洛根家族。”
小斯内普愣住了，心头重重一跳，伏地魔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时我相信了卢修斯的话，真的以为黑魔王这样强大的巫师因为我的能力替我教训了洛根家族。”
“我大为感动，心底第一次升起对黑魔王的感激和向往。”
“可我完全忽略了，以我一年级的能力和表现来说，就算他知道了我在魔药上有些天赋，又怎么会因为我一个混血，对付一个纯血家族。”
斯内普教授嘴角微动，发出一声轻笑，似是觉得好笑又无奈，
“黑魔王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是马尔福家族和洛根家族的斗争导致了后者的败落，马尔福家族吞并了洛根家族的产业。”
“卢修斯不是在为黑魔王拉拢我，他是在为他自己拉拢我。”
“那个时候，知道我在魔药上有天赋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而另一个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从不会给我很高的成绩，他想保住我。”
杰莱尔下意识跟着重复，
“斯拉格霍恩教授想保住你？”
斯内普教授偏头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的杰莱尔，浅笑道：
“就像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天赋一样，斯拉格霍恩教授同样很快发现了我的天赋，哪怕我当时极力隐藏自己。”
“但顶级魔药天赋是我们魔药师的本能，年轻稚嫩的我根本藏不住，他经验丰富，眼光老辣，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一直想要尽力掩盖我的表现。”
“这也是我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的事情。”
杰莱尔想起他印象中的斯拉格霍恩，圆滑精明，且始终在躲避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势力。
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杰莱尔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继续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斯内普教授。
后者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摇摇头低笑几声，才回到正题继续说，
“卢修斯这么做不亏，如果我日后平平无奇，他就只是淘汰了一个没用的人。”
“而如果我日后成了，他就是帮助黑魔王发掘了一个未来的魔药大师，向上获得黑魔王的夸赞和看重，向下获得我的感激和友谊。”
“于是从那以后，我便对黑魔王多了一丝向往，对力量多了一丝渴望。”
“再后来，我逐渐在斯莱特林内部站稳脚跟，魔药天赋和魔法实力也逐渐体现出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再也无法按住我。”
“直到五年级那天晚上，我被波特从卢平嘴下狼狈地救下来之后，我愤怒又不甘地冲出校长室，回到了宿舍……”
【1975年4月】
小斯内普砰地一声撞开门，双目通红地扑到床上，疯了似的捶打柔软的大床，牙齿死死咬着嘴唇，发出不甘憎恨的闷叫声。
“如果我是你，西弗勒斯……”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吓得小斯内普立刻翻身，躲到床铺的另一边。
小卢修斯的声音从抽屉里的双面镜中传出，他说：
“……我会寻求别人的帮助，帮我实现自己的梦想。”
“谁的帮助？”
小斯内普喘着粗气，将双面镜拿到手中，惊魂不定地问。
“伟大的伏地魔阁下，他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他拥有无可比拟的强大魔力和领袖气质，他会引领我们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小卢修斯沉静地说，优雅得体的笑容带着淡淡的诱惑。
小斯内普呆滞地睁大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的面容时不时抽动，瞳孔内光芒明灭闪动，昭示着纠结挣扎的内心。
良久，他长出一口气，哀求道：
“等一等，给我点时间……”
“可以，没问题。”
小卢修斯笑得胸有成竹。
……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直白地说出，要我向黑魔王寻求帮助。”
“我早就渴望得到他的接见，但我不敢，那时候，我和莉莉还没有彻底分开，直到学期末的时候。”
“发生了一件……你知道的事，从那以后，我和莉莉的关系再也无法修复，然后六年级，我彻底失去了她。”
“于是，我告诉卢修斯，我想要见黑魔王，卢修斯满意地笑了。”
说完，斯内普教授靠在沙发上，头微微后仰，搭在靠背上，沉默地看着头顶老旧的天花板。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学校里，无论波特他们怎么说、怎么诋毁我是食死徒，我都可以毫不在意、嗤之以鼻，因为我不是。”
“但那天过后，我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想起当年那次见面的时候，纵使早已知道那个人后来的变化，但斯内普教授还是会忍不住心向神驰。
最初的伏地魔，英明、睿智、实力强大，是个优秀的领袖。
“在马尔福庄园，我第一次看见了他……”
斯内普教授神色怅惘，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