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睡床上吧？
你们都睡床上吧？
“你们真不去啊？那我带着俩小孩出发啦？”林芷挤眉弄眼道：“难得孩子王回来帮你们带孩子，好好过二人世界去吧。”
“够了啊你！”林茵假装气恼，笑意却藏不住，看向身边揽着她的宋承望嗔怪道：“看你小姑子。”
宋承望闻言哈哈笑道：“你们出去玩的费用我报销，尽兴就是了。”
“得嘞，有姐夫这话我就放心了！”林芷左右手各揽着一个，把苏隐竹和宋怀景带出门去，还不忘回头喊：“保证完成任务！”
林芷带着两人到电影院，体贴地选了一部口碑不错的科幻片，即使她跟苏隐竹都更倾向于看恐怖片。看过电影已是十点，林芷心血来潮：“你们饿不饿，我看那边有小吃街，吃不吃夜宵？”
“不饿。”苏隐竹，宋怀景异口同声。
林芷狐疑地挑起一边眉毛，抱臂道：“真的不饿吗？”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瞬。
“这么一问好像也有点饿。”苏隐竹摸了一把肚子，心里琢磨着怎么再腾出一块地方装夜宵。
“走吧。”宋怀景也点点头。
林芷哪能看不出这俩小孩的意思：“吃不下也别勉强，就当是陪我说说话嘛。”
三人选了一处靠近河畔的位置，河边的风吹散了四周混杂着各种味道的空气，慢吞吞的河水给人以倦息之感。
几杯啤酒下肚，林芷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两人。
夏夜的风潮湿又闷热，林芷静静地看了半晌，又扭头望向更远处的河道。
“听说你们下周就要考试啦？”
“嗯，下周五考完。但这个暑假会比较短。”宋怀景答道。
“那暑假有没有什么计划？”林芷的思维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长辈，她几乎不过问两人的学习，更乐得带他们吃喝玩乐，像是将“逍遥洒脱”刻进了骨子里，天生就讨厌古板教条的事。
一路上她热衷于给两人讲述自己在世界各地旅游的故事，有凌晨三点的海边，也有野兽环绕的草原，即使是曾经被抢劫的经历在她绘声绘色的讲述中都平添一份传奇色彩。
“没有吧。”苏隐竹正吃着烤肠，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挺想出去走走。”
“想去哪？”宋怀景问。
“挺多的，”苏隐竹把签扔进脚下的垃圾桶，“但假期太短了，估计就在锦城附近转转。”
“那就去海边吧，”林芷拿起啤酒晃了晃，碰上两人的水杯，“小竹有没有看过淮城的日出？特别美，离锦城也不远。”
苏隐竹摇头：“我今年刚回锦城，还没去过。”
“那你可一定要去看看，最好带上鲜花和啤酒，我跟塔拉就是在那认识的！”林芷完全没意识道自己说漏了嘴，仍在滔滔不绝：“还得带上厚外套，凌晨的海边刺骨的冷，对了，小景也没去过，你们可以约上朋友一起去——可惜我没时间，不然指定带你们去我跟塔拉去过的那片海，还有那家海鲜店！”
“塔拉是？”
“啊！”林芷这才反应过来，想着反正说漏嘴了，干脆大方地跟他们介绍起来：“是我的partner，特别有趣的一位英伦姑娘。”说着，她又指着锁骨处的蝴蝶笑道：“她是个纹身师，这个就是她给我纹的，是不是特别漂亮？”
林芷锁骨处的蝴蝶通体呈蓝紫色，翅的底面有成列的眼状斑纹，如同蔚蓝的大海涌起的浪花，在主人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明媚瞩目，像是吻上锁骨的精灵。
“好厉害。”苏隐竹看着栩栩如生的蝶翼赞叹道，而对面的林芷又迅速跳转了话题：“嘿，没想到你们两个小鬼包容性挺强？”
苏隐竹和宋怀景一同看向林芷，后者摆摆手继续说：“去年我跟塔拉稳定以后才把事情告诉我姐，我话还没说完她啪地一下就把电话挂了，晚上又给回了电话，认认真真地跟我说‘虽然这件事比较突然，但姐姐希望你认真对待感情，无论男女，只要你幸福就够了’。哈哈，也不能怪我姐，年轻的时候我确实不懂事。”
林芷至始至终似乎都把苏隐竹和宋怀景当作同龄人，也不避讳自己的情感经历，反倒让苏隐竹感觉格外亲切——苏瑾工作忙，极少带苏隐竹去亲戚家走动，而他能够认得出的一些亲戚更多是有求于母亲的奉承或是以长辈的姿态高谈阔论，对小辈的人生指点江山。后来苏隐竹也不爱去了，亲戚间的关系更加寡淡。
林芷见两人不说话，主动打趣道：“所以你们俩没有接触不良我还挺意外的，时代在变呀，年轻人的思想也跟过去不同啦。”
宋怀景只道：“尊重他人的选择是基本的礼节。”
苏隐竹也道：“管天管地管不住别人的嘴，自己开心就够了。”
林芷蓦地笑道：“是呀，活着本来就处处受限，唯一掌握在手里的就是对自己的选择权，如果选择都不能出自自己，那多悲哀啊。”
这段对话被风裹挟远去，河畔的夜市街道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林茵也打电话来催促几人早点回家。
林芷去铺面结账时，只剩下宋怀景跟苏隐竹并立，静听风声，水声，人声。
气温越来越低了，虽是夏天，但锦城昼夜温差很大，加上河边的风，只穿着短袖的苏隐竹揉揉鼻子，兀自原地走动两圈。
“没想到晚上这么冷，怪不得他们都带了外套，宋怀景怎么不提醒我啊。”苏隐竹想着，哀怨地瞧一眼宋怀景。
等他转悠两圈站回宋怀景身边，就看到后者打开背包，下一秒视线转入一片黑暗，一件薄外套扑头盖面罩住了他。苏隐竹把外套拿下来时宋怀景正把包拉上拉链。
出门前宋怀景就带了背包，鼓鼓囊囊的，苏隐竹原还好奇他这么近的路程况且还有车，为什么要带包，出门前特意提过一嘴，但宋怀景没正面回答他。
“你带包就是为了装外套吗？”
“嗯。”
“那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直接提醒我？”苏隐竹也不推辞，老老实实把宋怀景递来的外套穿上。宋怀景比他高了半个头，衣摆和外套袖口都长出一节，袖口刚好可以把手收在里面，很暖和。
“走了！”不远处的林芷朝他们招招手。
宋怀景见苏隐竹恨不得把下巴都埋进领口，手也藏进袖口，更觉自己做了个格外明智的决定，于是他心情大好地拉住多出来的那一节衣袖，美其名曰人多杂乱，怕两人被挤散，领着苏隐竹穿过人流跟林芷汇合。
......
到家时已经接近零点，林茵原本买了些新的零嘴回来，但外出的三人一个个都声称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时间也不早了，林茵也就作罢，督促几人洗漱后早点休息。
睡前，趁着苏隐竹还在洗漱，林茵来到房间，嘱咐宋怀景：“你们俩晚上早点睡，今天小竹在，你也别再熬太晚刷题。”
“知道了，妈。”宋怀景也没拆穿苏隐竹比自己更能熬夜的事实，只道：“等他回来我们就休息。”
“你们都睡床上吧？”
“嗯。”
“也好，夜里挺凉的，你们空调别开太长时间。”
“好。”
长辈们都回到房间后，宋怀景等了好一会儿，房门才启开一条缝，苏隐竹轻手轻脚跟做贼似的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