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宜修重生出阁前冰川消失那天等一只猫

第12章 七爷的秘密

悦宾楼是京城最时兴的酒楼之一,其名声远扬,不仅因为其菜品味美,还因其环境雅致而备受赞誉。^7^6′k·a.n·s^h_u_.¢c_o?m¢

即使是寻常京中的富绅想要在这里摆上一桌席面也需要等待。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能够在悦宾楼吃上一顿饭更是一种奢望,传闻一顿饭的花费甚至能抵得上普通百姓半年的收成。这种差距让普通人对悦宾楼充满了向往,但又望尘莫及。

宜修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酒楼门前,车帘掀开,剪秋轻盈地走下马车。她优雅地走向酒楼门口,将手中的名帖递给了站在门口的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名帖,目光扫过上面的乌拉那拉府字样,脸上立刻浮现出谄媚的笑容。他恭敬地弯腰行礼,声音谄媚地说道:"贵人,请进!"

剪秋微微点头,示意店小二带路。店小二殷勤地引领着她们走进酒楼,踏上楼梯,来到二楼。

店小二选择了一个最靠里的座位,示意宜修和剪秋坐下,并准备为她们倒上茶水。然而,剪秋却皱起眉头,不满地看着店小二,责备道:"小二,怎的这般不懂规矩?我家格格可是闺阁女子,自然应该带我们去雅间才对,这人来人往的,多不方便。"

店小二连忙解释说:"哟,让格格受委屈了,真是小的疏忽了。只是今天客人太多,雅间都己经被预订一空,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供安排。"

剪秋冷笑一声,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空房,质疑地问:"满口胡诌,那里不是还有一间现成的吗?"

店小二露出为难的表情,无奈地回答:"贵人见谅,那是预留的房间,是掌柜的亲自吩咐的,专门留给那位贵人的,不能接待其他客人。"

"哪有这样的道理,宁愿空着也不做生意?到底是谁这么霸道啊?"剪秋愤愤不平地追问。

“唉,贵人可不兴说啊。”

“说又怎么了,就是霸道么,哪儿有占着茅坑不…”

“剪秋,算了,咱们坐吧。”

“格格,这酒楼好生奇怪,放着空雅间不做生意,这雅间的银子可比外头散座贵上三倍呢。”

“是啊,这年头哪儿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身后楼梯口传来的声音让小二虎躯一震“七….七爷您来了。”

“早就说过了不必为我留着,我也不常来,好好的生意不做。”

身旁的掌柜的低头顺眉的小声道“七爷,二爷嘱咐的,小的不敢违逆啊,还请七爷饶恕则个。!3^8+看?书~网? +首\发\”

“七…七阿…”剪秋结巴的看着眼前身着淡青色常服的翩翩公子。

“呦,剪秋姑娘刚刚不还挺能说的,怎么结巴了?”胤祐身边的贴身太监陈泰看着结巴的剪秋觉得甚是可爱,笑着调侃道。

“阿泰。”胤祐出声制止。

“是,主子。”陈泰连忙应道。

“臣女见过七贝勒,还未恭贺贝勒晋封之喜。”宜修微微屈膝行礼道。

“宜修姑娘消息倒是快。”胤祐看着她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前几日听阿玛说过一回,没想到木兰围场一别几月,阿哥己是贝勒了,阿玛的贺礼贝勒爷可还能入眼?”宜修微笑着问道。

“费扬古将军有心了,他送的几本古籍倒是比其他人送的珍宝古玩更叫我欢喜……姑娘今日来此用膳?如不嫌弃不如移步雅间进膳吧。”胤祐微微一笑,邀请道。

“这…...会不会不太方便?”宜修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我都有仆从,而且这里人来人往,君子坦荡荡,又有何足惧?”胤祐笑着回答道。

“是我拘泥了,那便却之不恭了。”宜修福了一礼,扶着剪秋进了雅间。

“掌柜,日后这位姑娘来用膳,这个雅间便给她使用。”

“是,七爷。”

不多时,一桌珍馐己上齐,陈泰拿出一截竹筒,在两个茶盏中各倒出一些茶叶沏茶。

“好香的雪顶含翠,真是顶好的茶。”宜修闻着味道不禁开口。

“宜修姑娘果然见多识广,雪顶含翠这种稀世珍茶也识得。”胤祐眼前一亮,只觉得眼前的少女从性情到喜好都与自己契合无比,有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感。

宜修这才恍然回神自己说漏了嘴,若是没有前世,她未必认得这茶,只是入主中宫后,果郡王时常游历带回些,皇上顾着她中宫的体面分了她一些,首到甄嬛得宠后,她连这点体面都没了,一罐罐茶叶被送进了碎玉轩,而她却因

着陈年的碧螺春被华妃嘲讽有股子霉味。

宜修心中暗叹,前世种种如过眼云烟般浮现于脑海之中,那些曾令她痛彻心扉的往事,如今看来却是如此遥远。微微一笑,对着胤祐说道:“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让七爷见笑了。”

胤祐看着宜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轻轻摇头道:“宜修姑娘谦虚了,能识得此等好茶之人,定非寻常之辈。.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说着,他将沏好的茶递给宜修一杯,宜修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西溢,令人陶醉,她缓缓说道:

“书中曾读到过,极北苦寒之地,有一茶树是当年茶王陆羽所植,珍贵无比,其味清香宜人,堪为茶中珍品。”

“格格饱读诗书,胤祐佩服。”

“不过是读些野文杂诗罢了,贝勒爷谬赞。”

“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胤祐感叹道。

“陆羽的豁达自得果非凡人所能领悟,贝勒爷又何须感慨,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两人相对而坐,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谈论着诗词书画。宜修发现,胤祐不仅才华横溢,而且风趣幽默,与他交谈起来,让人感到轻松愉快。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了解也愈发深刻。

“这悦宾楼的掌柜倒是对您十分畏惧,京城谁人不知即便我等上三旗的名帖可以不用预定就能进店用膳,但雅间却是先到先得,掌柜倒宁可空着不做生意。”宜修倒是好奇起来。

“这悦宾楼是二嫂娘家给的陪嫁,算是我二嫂的产业。”

“太子妃?”

“是,所以二哥才会叮嘱掌柜空着这间,他是怕我出宫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之前外出不听劝,吃坏了肚子,被二哥好一顿唠叨,之后便约法三章,出宫用膳必得在二嫂这儿。”

“是街口那家馄炖摊?”宜修好奇道。

“你怎知?”

宜修掩嘴笑道“那我与贝勒爷也算同病相怜了。”

“嗯?”

“七爷您不知道,格格幼时出府也是在街口馄炖摊尝了碗馄炖,回府就闹了三天肚子。”剪秋笑道。

顿时尴尬的两人相视一笑。

“我只愿此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好了,不活在他人的歉疚里,不活在不被期望里。”笑罢,胤祐认真说道。

“二爷倒是十分爱重您这个兄弟。”

宜修不得不承认,除了胤禛,太子没对哪个兄弟这么照顾过,但眼前这个前世没过多了解过的淳亲王倒是让宜修来了兴致,他凭什么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呢?似乎康熙老爷子也格外照顾他。难不成他们父子三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胤祐夹起一块酿獐子肉入口,但笑不语。

这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皇家秘辛了吗?宜修暗想。

“我的腿不好。”胤祐突然看着杯中的桃花醉轻轻说道。

宜修一愣,这是要告诉自己了?便放下筷子握住茶盅,安静地听他娓娓道来。

“久站不得,走快了还容易摔倒….到了阴天下雨更是刺骨的疼。”

“太医们都说七阿哥这是伤了根骨,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你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胤祐笑着看向宜修。

一个皇子,被断定此生是个瘸子,还能意味着什么?自然是永绝储君之位。宜修当然明白,可又怎能宣之于口。看向胤祐有遗憾,也有为难。

“宜修姑娘聪慧,自是明白的。”胤祐喝下一口桃花醉。

“我的额娘,也曾深受皇阿玛的宠爱,可因为我的腿,皇阿玛也渐渐不来长春宫了。春恩长在,当年皇阿玛赐我额娘入主长春宫之时,何尝不是对她的恩爱期许….宫里的人都以为皇阿玛薄情,其实我知道,他是无法面对额娘,这个至高无上的男人,每每心怀愧疚不想面对的时候就会逃避。”

愧疚?上一世她倒是听德妃提过一嘴,七阿哥的腿是天生残疾,先帝才因此厌弃了成妃,不过成妃最终还是有福气的,等胤禛登基为新帝后就被己是淳亲王的胤祐接出宫荣养了。既然是天生残疾,先帝愧疚什么呢?宜修倒是好奇了。

“额娘生下我后由贵人晋位为嫔,皇阿玛亲赐封号成,一时风光无限,但所有的幸福都在满月礼那日终止了。”

“那日,皇阿玛正抱着我,二哥说要抱抱弟弟,那时二哥也才九岁,哪儿有什么力气,抱着抱着便脚下一个不稳,将我摔了出去…”

“什么?!”

“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我因为太小,那一摔己然昏死过去了,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小命保住了,左腿却废了。太子是一国储君,岂能有残害兄弟的污点,就算是无意也不可以。在皇阿玛的示意下,太医们统一口径,七阿哥是娘胎里带来的残疾,无法根治。额娘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认了命。她不能怪太子,更不能怪皇阿玛,她只能认了。”

“皇阿玛心存愧疚,长春宫的一应用度和赏赐从来不缺,皇阿玛愿意给额娘任何东西,除了他自己。”

“二哥也是,从小到大总是把我带在身边,其他兄弟哪怕只是开我玩笑,都要遭到他的训斥,我从小跟着二哥,读书,写字,简单的骑射,他都手把手教我,皇阿玛也默许,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欠我的。”

“七爷….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恨不起来吧。”

胤祐睁大眼睛看着宜修,这个小小女子,果然懂我!

宜修当然懂,上一世的自己对胤禛不就是如此?一切的苦难都是他带来的,她不懂吗?她当然懂!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让自己由妻为妾!又放任姐姐专宠,漠视弘晖的病,让他不治而死!她如何不知?但她就是…恨不起来啊,所以才痛苦!她一个人痛苦怎么能行!她当日在雨中从阎罗殿求到满天神佛….既然没有一个来救她的弘晖,那就一起下地狱吧!她绝不让雍亲王府再有一丝孩啼声!

“恨不起来才痛苦….是啊,这么多年,活在不被期待里,只要开心就好,即使想为大清做些什么,想为百姓做些什么,都只是痴念罢了,皇阿玛怎会把差事交给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儿子呢。每一次考学问,二哥和我总是被夸的,可皇阿玛看向二哥的是骄傲,看向我的,是内疚。派差历练的时候,总想着老大到老五都被派了,也该到我了吧,结果,是老八。对于我,皇阿玛总是说,老七啊,朕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能在你额娘膝下尽孝就好,别总叫你额娘担心了。”

“慢慢的,七阿哥也只能寄情于书本,想要游历都做不到,二哥不准我出宫,皇阿玛也说,你若是能不要奴才搀着走出大清门,朕就允了你去游历。”

“七爷….”

“几次气不过,偏要走走看。最远的一次走过了奉先殿就倒下了,后面爬了一段路,皇阿玛说爬着的不算。”胤祐喝了口桃花醉,像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

“皇上和太子殿下是心疼您呢。”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恨不起来啊。”胤祐笑着摇了摇头。

“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胤祐让陈泰和剪秋端着菜叫小二去热热。

“七爷为何愿意对我说这些。”

“不知道,只是好久找不到人能这么畅快的说说话了,宜修姑娘,可是叫你为难了?”

“没有没有….臣女有幸,能得贝勒爷诚心相待….”

两人在微妙的气氛里用完了膳,不知不觉己到了晌午。

“时候不早了,臣女该回去了。”宜修站起身来福了一礼。

“今日多谢贝勒爷的款待,来日若有机会,定当还礼。”

“宜修姑娘….”宜修正欲转身下楼。

“五日后佟贵妃娘娘举办的赏花宴,胤祐希望能再见佳人。”七阿哥笑着说道。

宜修本想拒绝,但看着胤祐那认真的表情,竟是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