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征准噶尔(上)
西月中旬,一道紧急军情随战马由边关至京郊一路破门而入紫荆城,朝野哗然一片,只因准噶尔又起战事了。/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自康熙二十九年,噶尔丹借口追击喀尔喀部落残余部将,率兵2万自库楞湖沿大兴安岭西麓南下始,康熙帝己两次出征准噶尔,期间为联合科尔沁部共同御敌,更是将荣妃所出的固伦荣宪公主尚给了漠南蒙古巴林部博尔济吉特氏乌尔衮。期间准噶尔和大清胜负持平,两边人马都各有损伤,本想着休养生息几年,却没想到噶尔丹却是愈战愈勇,边关才平静了三年,噶尔丹又再次领兵犯境。
“放肆!噶尔丹这头草原狼,屡次犯我大清,朕念及边关百姓受战乱之苦,对他百般容忍,几次大战都未曾下死手,如今,他不思悔改,狼子野心,再次侵扰我边关百姓,烧杀抢虐,欺凌弱小,朕焉能再忍?传朕旨意,朕欲御驾亲征,此次,也是最后一次,朕要彻底打服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晋!”陈泰慌忙进来跪倒在地。
“阿泰,发生什么事了?”宜修皱眉。
“今日早朝,皇上下旨不日将御驾亲征准格尔,王爷他....他请命随军前往,皇上允了!”
“什么?!”剪秋闻言惊道。
“战场刀剑无眼,凶险万分,王爷怎么能说去就去呢?也不和福晋商量商量。”绣夏也皱眉道。
“福晋,如今可如何是好?王爷去意己决,圣旨马上就要下了。2?萝!|?拉;小?说/2| ?1最:新?<)章>+节&*更=新?e快??”陈泰问道。
“你们都稳当些,王爷赤子之心,以一腔热血为大清而战,这是好事,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会说咱们只图享乐,不晓国家大义。”宜修将儿子交给了乳娘,示意她把孩子带下去。
“福晋....”
“大清皇子太平盛世时受天下百姓之养,战乱时为天下百姓而战,保家卫国,这是他们应该做的”
“所以福晋您也是赞成王爷决策的?王爷未曾与您商议就向皇上请了旨,您不生气吗?”陈泰道。
“事出突然,建功立业之机难得,王爷当机立断没错,本福晋为何生气?”
况且,上一世胤祐的确在出征噶尔丹之列,凭此一战,胤祐不仅立了战功,也真正降服了正蓝镶蓝二旗的将领之心,回銮后又大受康熙嘉奖,如此百益而无一害之事,宜修为何要阻止呢。
只是,宜修记得,此次出征,康熙于中军帐里饮用了不干净的水,身染疟疾,高热不退,腹泻难止,性命几度垂危,还是西洋传教士进献的金鸡纳霜救了他一命。而索额图却因此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让在紫禁城驻守的太子提前登基,虽然太子最后并未这么做,但终究是引起了康熙的怀疑,康熙虽未曾对他如何,但索额图却因此下了大狱,太子母家赫舍里氏从此一蹶不振。+l!u′o·q!i-u/y!d!.*c^o+m+
宜修知道,这是康熙第一次疑了太子,也是太子一切悲剧的开端。
傍晚胤祐回府,踏进后院才想起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请了旨上战场,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宜修会不会生气。
“娇娘....”胤祐小心翼翼的进来。
“在宫里用膳了吗?”宜修看他讪笑的谄媚样憋着笑。
“用过了,你吃了吗?曙儿吃了吗?”
“嗯,谢王爷还牵挂我们母子,我还以为王爷只顾着去战场浴血奋战,到忘了自己还有妻有子呢。”
“哪儿的话,我自然最牵挂的是你们母子俩,娇娘可是生气了?”胤祐小心赔笑道。
“午后圣旨到了府里,妾身旨都接了,还能生气吗?抗旨可是死罪,妾身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娇娘莫恼,此次没和你商议就请旨是为夫的不对,可当时事发突然,我总想着,能为大清,为百姓做点儿什么,这样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我不想放弃,我不想一辈子只做个承欢膝下的乖顺儿子,我也想成为额娘,你还有曙儿的依仗。不是靠身份,而是差事,军功。”
“我夫有此志向,身为妻子,与有荣焉。”宜修双手捧着胤祐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一句话,夫妻俩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雍王府,柔则抚着心口,想吐又吐不出来,胤禛慢慢给她顺着气。
“你这孕期反应倒是比婉清厉害得多,这都过了头三个月了,还是吐的厉害。”
“是啊,妾身被这个小魔星折磨的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等他生出来,西郎可要替妾身打他的小屁股。”柔则含下扶风递过来的酸梅子。
“听府医说反应越大的,孩子就越是扎根的稳,虽难受,菀菀为着孩子,还是忍忍吧。”
“嗯,妾身都听西郎的。还好西郎没有被皇上派去出征准噶尔,不然菀菀一个人在府中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妾身正是需要西郎陪伴的时候,想来皇上也是为此考虑的吧。”
“皇阿玛圣意如何,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胤禛皱了眉。
“是菀菀妄言了,西郎莫恼。”柔则看胤禛不悦,立马娇声讨饶。
“皇阿玛出征准格尔,后勤粮草是重中之重,本王主领户部,自然是不能随军出征的,不能在战场建功立业己是憾事,怎的还能出侥幸之言,传出去岂不说本王贪生怕死?”
“菀菀失仪,还请王爷恕罪。”柔则说着就要下榻请罪。
“罢了,你有孕在身,无需如此,只是下不为例。”胤禛虽不悦,但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还是心软了。
“是,妾身知晓了。”柔则低头委屈道。
“夜深了,你安置吧,本王去书房。”胤禛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是,西郎慢走。”柔则柔声道。
胤禛走到廊下,吐出一口浊气,想着这次出战兵马粮草之事,又是一场硬仗。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远处传来悠悠唱念,是冯延巳的《长命女》,声音婉转轻柔,句句深情,字字珠玑。
胤禛随声音而去,到了一处落满梨花的院子,一貌美女子坐于秋千架上拿着书缓缓念来,肩上头上都是散落的梨花美得不可方物。
“语嫣?”胤禛看到他的庶福晋正是那出尘的女子。
“王爷?夜深了,王爷还没安寝吗?”
“你也没休息?身子可好些了?”
“妾身己无恙,谢王爷关怀。“说罢就要走,被胤禛拦下。
“你语中思念郎君,既见郎君又为何要走呢?”
”妾身未能保养皇嗣,又猪油蒙心的说了那些许胡话,实在无言面对王爷,只能夜深人静之时,借诗诉情罢了。”
“你也禁足这么久了,如今侧福晋亦有孕,你既身子好了,便出来吧。”
“王爷原谅妾身了吗?”苗语嫣泪眼婆娑地望着胤禛。
“你能走出来就好,本王没怪过你。”
“王爷....”苗语嫣把头靠在胤禛怀里,柔声呼唤。
当夜,胤禛自是歇在了苗氏的院中。
望着熟睡的美人儿,胤禛眼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得意。
也好,她能乖顺主动示好,也省的自己再找理由。
只因她叔父苗人王,是此次出征准噶尔的先锋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