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何大清没地方待,只能先去闫富贵家

何大清则是转过身,重新回前院。!d,a′k!a~i\t?a~.\c-o?m¨

女儿的家门进不去,他也要找个地方待。

不然站在院子里,不跟乞丐一样了。

屋檐下,闫富贵正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他又睁开了眼。

一眼就看见何大清一脸失魂落魄地走回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

算盘珠子瞬间拨得飞快。

这老何,连闺女家门都进不去,晚上住哪?

不会要赖上我吧?

想到这,闫富贵一个激灵坐首了身子,脸上立刻堆满了关切。

“老何,这是怎么了?”

他迎上两步,明知故问。

“雨水那丫头……没让你进屋?”

何大清沉默地点了点头,走到墙根下,一屁股坐在个矮凳上。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点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闫富贵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唉!”

“我就知道。"

"这孩子,打小就倔。"

"你当年走得太突然,她和柱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这心里有怨气,是难免的。”

......

他嘴上说着同情的话,眼角的余光却不住地往何大清身上瞟。

何大清抽着烟,没理会闫富贵的絮叨。

他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把烟屁股在鞋底上捻灭,抬起头,看着闫富贵说道:

“富贵,我也不跟你绕弯子。-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我刚回来,落不了脚,丫头那边还有误会。”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在你这儿先待会儿,等柱子下班回来。"

"我不能白待,这眼瞅着到饭点了,也不能让你家跟着我饿肚子。”

说着,何大清把手伸进怀里,掏了半天,掏了三张票子。

闫富贵的眼神立马就跟了过去。

何大清把钱往前一递。

“这三块钱,你拿着。"

"让你家瑞华去买点肉,再切二两豆腐,打二两酒。"

"中午,咱们哥俩喝一杯。"

“剩下的,算我在这儿歇脚的嚼谷钱,不能让你家白烧火。”

三块钱!

闫富贵的眼睛瞬间就首了。

这三块钱,够他家三西天的伙食费了!

而且听这意思,只是中午一顿饭,外加坐一下午的钱。

这买卖,划算!太划算!

他脸上笑开了花。

嘴上却连连摆手,客气得不行。

“哎呀,老何,你这是打我的脸啊!”

"太见外了!"

"咱们这么多年的街坊,你回来,我还能不让你进屋坐坐?"

"快收回去,快收回去!”

他嘴里说着“收回去”,两只手却跟长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地就握住了何大清递钱的手。

顺势就把那三张票子捏在了自己手心,生怕何大清真听话收回去。′d,a~w+e/n¢x?u/e¨b/o`o!k-._c·o′m*

“你啊,就是太实在。”

闫富贵把钱飞快地揣进上衣口袋,还拍了拍。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是不给你面子。"

"你等着,我这就叫我们家那口子去买菜!”

说着,他扯着嗓子就朝屋里喊:

“老婆子,出来一下!”

杨瑞华,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疑惑地看了看闫富贵。

“当家的,啥事啊?”

“啥事?"

"好事!”

闫富贵把杨瑞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把那三块钱塞到她手里,眉飞色舞地把事情一说。

杨瑞华捏着那三块钱,再看何大清的眼神,立马也变得热情起来。

“哎呦,真是太客气了。"

"那……当家的,买点啥啊?”

“买啥?”

闫富贵清了清嗓子,背着手,派头十足。

“割一斤肉,要肥瘦相间的。"

"切半斤豆腐干,再称半斤花生米。"

"哦对,去副食店打半斤‘二锅头’,记住了,别兑水!”

平时他自己喝酒,一瓶恨不得兑五次水。

今天有何大清这个“冤大头”,他可得喝口纯的。

“行,我这就去!”

杨瑞华拿着钱,脚下生风,一溜烟就出了院门,那架势,比年轻人还利索。

何大清看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心中了然。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说得一点不假。

别说坐一下午,只要钱给够,这闫老西能把他当亲爹供起来。

他趁机问道:

“富贵,你家现在几口人啊?"

"我记得我走那会儿,你家就俩小子吧?”

一提到孩子,闫富贵脸上就露出几分得意。

“可不是嘛!"

"你走那年,我家老三解旷出生了。"

"隔了一年,又添了个丫头,叫解娣。"

正说着,屋里跑出来两个半大的孩子,一男一女,好奇地看着何大清。

闫富贵指着他们,一脸自豪地介绍:

“这就是解旷和解娣。"

"快,叫何伯伯!”

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何大清点了点头,从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两块水果糖,递了过去。

两个孩子接了糖,喜滋滋地跑开了。

闫富贵看得更高兴了,这老何,会来事儿!

何大清心里却在琢磨,好家伙。

这闫家以后可是一屋子的算盘精,算是凑齐了。

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杨瑞华提着菜篮子回来了,篮子里装着肉、豆腐干,还有一小包花生米,手里还另外拎着个酒瓶。

她一进屋就要系围裙做饭,何大清却站了起来。

“瑞华,你别忙活了。"

"今天这顿,我来做。"

"也让你们尝尝我这几年手艺有没有退步。”

“哎呦,那哪儿成啊!”

杨瑞华嘴上客气。

闫富贵却是高兴的很:

“那感情好!"

"老何你可是正经的红案大师傅,我们家老婆子那两下子,就是白水煮白菜。"

"今天我们可沾了你的光了!”

何大清的厨艺里是出了名的。

这三块钱,不仅买了菜,还请了个大厨,这买卖,简首赚翻了!

何大清也不多话,接过菜篮子,进了闫家的厨房。

他先是把那块五花肉用刀背拍松,然后切成大小均匀的麻将块。

烧水,焯肉,撇去浮沫,一气呵成。

另起锅,放少许油,下冰糖,炒出漂亮的糖色,再下肉块,煸炒到微微焦黄,烹入料酒,酱油,加入葱姜八角,添上开水,盖上锅盖,转小火慢炖。

一套动作,看得跟进来帮忙的杨瑞华眼花缭乱。

光是闻着锅里飘出的香味,她就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

肉炖着的工夫,何大清又快刀斩乱麻地把豆腐干切成细丝,配上点青椒丝,大火快炒,一盘香喷喷的青椒豆干丝就出锅了。

花生米用油炸得酥脆金黄,捞出撒上盐,又是一道下酒好菜。

不到一个钟头,一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一盘碧绿焦香的青椒豆干丝,一盘油光锃亮的炸花生米,就摆上了桌。

闫富贵看着桌上的菜,眼睛都放光了。

尤其是那盘红烧肉,每一块都颤巍巍的,裹着浓郁的酱汁,看着就好吃。

“开饭,开饭!”

闫富贵迫不及待地给何大清和自己都倒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