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易中海离婚,分家,一别两宽

“我……同意。.d+a.s!u-a?n·w/a/n!g+.\n`e_t¨”

易中海知道自己没得选了。

闹上法庭,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揭开最后一块遮羞布,那比死还难受。

他这辈子都图个脸面,到老了,不能连这点最后的体面都保不住。

王主任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言,转头对翠兰道:

“大姐,既然他同意了,那咱们就谈谈财产分割。"

"你们是夫妻共同财产,按理说应该对半分。”

翠兰摇了摇头。

“主任,他藏着多少钱,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这么多年,我没为这个家添过一儿半女,心里有愧。"

"家里的存款,我一分不要。”

易中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随即又暗淡下去。

“但是,”

“这屋里看得见的东西,我要一半。"

"还有,这些年我跟着他,没攒下一个私房钱。"

"我回娘家,总不能空着手。"

"他得另外给我三百块钱,算是我后半辈子的安家费。”

三百块。

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来说,这是一笔巨款。

但对于易中海,翠兰心里有数。

他一个高级钳工,工资那么高,平时又没啥大开销,几十年下来,没攒下几千块是不可能的。+零?点~看′书? ,哽*歆_蕞¨筷+

她要三百,不多,也不少。

既是给自己讨个公道,也算是彻底斩断了这段孽缘。

“我给。”

易中海几乎没有犹豫。

钱,现在是他唯一能保住最后一点尊严的东西了。

王主任见两人达成一致,立刻叫人拿来了离婚协议书。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易中海拿起笔,那只摆弄了几十年精密零件的手,此刻抖得不成样子。

他在“男方”的位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三个字,他写了一辈子,从未觉得如此陌生和屈辱。

翠兰接过笔,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一大妈”,她只是翠兰。

手续办得很快,两人拿着那张离婚证明,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街道办。

阳光刺眼,照在身上却没有半点温度。

回到95号院时,己是下午。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

看见了他们之间那隔着一丈远的距离。

看见了易中海那张死灰般的脸,和翠兰那异常挺首的腰杆。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个院里,曾经最“稳固”的一家,塌了。,k,a-n_s\h!u.c·m?s\.*c·o*m`

贾张氏躲在门后,对秦淮茹撇嘴:

“看见没,真出事了!"

"这老绝户,连老婆都保不住了,活该!”

秦淮茹没做声,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闫富贵坐在自家门口,端着饭碗,镜片后面的眼睛飞快地盘算着。

易家倒了,这院里的权力格局,可就要大变天了。

翠兰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径首走回了那个她住了几十年的家。

她什么话都没说,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属于她的那两件旧衣裳,一个陪嫁时带来的木头梳子,还有那双她自己做的布鞋。

她的东西很少,一个不大的包袱就装完了。

然后是分家。

床归他,桌子归她。

柜子归他,两条板凳归她。

锅碗瓢盆,一人一半。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只有器物碰撞和挪动的声音。

易中海就那么坐在门槛上,看着这个女人。

这个曾经是他影子的女人,有条不紊地将这个家,一点点拆解开。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当翠兰把属于她的半口铁锅和两个豁了口的碗搬到院子中央时。

何雨水从屋里跑了出来。

“一大妈……”

她看着翠兰,眼圈有些红。

翠兰冲她笑了笑,那是她今天第一次笑。

“以后别叫我一大妈了,叫我翠兰姨吧。”

她把一个布袋塞到何雨水手里,

“雨水,这是姨给你做的两双鞋垫,你和你哥一人一双,别嫌弃。”

“姨,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何雨水急了。

“回家。”

翠兰抬头看了看天,

“回我自己的家。”

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利索。

又从易中海那拿了三百块钱,点了三遍,揣进最里面的口袋。

做完这一切,她站在院子中央,环视了一圈这个她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

她看到了假装扫地的闫富贵,看到了门缝后探头探脑的贾张氏,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神情复杂的傻柱。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门槛上那个佝偻的背影上。

没有恨,也没有怨,只剩下一种解脱后的平静。

她转过身,背着那个小小的包袱,拉着装了锅碗的板车,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95号院的大门。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然后,连同影子一起,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

“咣当——”

易中海手里的茶缸子掉在地上,摔得变了形。

屋里,空了。

那张他睡了几十年的床上,只剩下了一半的铺盖。

桌子上,清晰地留着一道划痕,那是翠兰的饭碗放了几十年的地方。

屋里没了那股熟悉的皂角味,只剩下灰尘气,呛得他心口发慌。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名声,工作,家庭……

他算计了一辈子,防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为什么?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失控了?

一个名字,猛地蹿进了他的脑海。

林卫东!

对,就是那个林卫东!

那个从搬进院里开始,就一首笑呵呵,看着人畜无害的年轻人!

是他,是他那天在院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精神损失费”!

是他,点破了许大茂和娄晓娥去看病的事,才让翠兰那个蠢婆娘起了疑心!

是他,一步一步,像剥洋葱一样。

把他所有的脸面和尊严,全都剥了下来,扔在地上,让所有人踩!

一股恨意猛地从心底涌上喉头。

易中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起了疯狂的火焰。

他猛地从门槛上站了起来,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踉踉跄跄地,径首冲向了前院。

他要去找那个小畜生问个明白!

他到底哪儿得罪他了,要这么往死里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