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傻柱正式去相亲

一大早,何家就有了动静。+0`0·小,说′徃+ *埂+歆_最.哙\

何大清把一件早就准备好的崭新蓝布上衣递给傻柱。

又把自己脚上那双擦得锃亮的半旧皮鞋脱了下来,往傻柱跟前一推。

“穿上!"

"给我拾掇利索点!"

"别跟个刚从灶房里熏出来的黑炭头似的,让人家姑娘看了就倒胃口!”

傻柱一百个不情愿,磨磨蹭蹭地换上新衣,嘴里还不停地嘀咕:

“爹,不就是见个面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

"搞得跟要去上法场一样。”

“放屁!”

何大清眼睛一瞪。

“这比上法场重要多了!"

"这关系到你下半辈子有没有人给你暖被窝,关系到我老何家能不能传宗接代!”

他骂骂咧咧的,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只见他亲自上手,从盆里舀了瓢凉水,沾湿了手,不由分说地按在傻柱那睡得跟鸡窝似的头发上。

三下五除二,给梳了个油光锃亮的大背头。

那手艺,比厂里理发室的王师傅还利索。

梳完之后,苍蝇落上去都得当场表演个劈叉。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出了门,那架势,院里想不注意都难。

走到前院的时候,闫富贵就跟掐好了点儿似的,端着他那个掉了漆的搪瓷大茶缸子,从自个儿屋里晃悠了出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面的那双小眼睛,在傻柱身上滴溜溜地扫了好几圈。·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

“哟,大清,柱子,爷俩儿这是干嘛去啊?"

"今天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穿得这么精神?”

何大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拔高,好让整个前院都听得见。

“嗨,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这不是托了个老哥们儿,给柱子在城南那边物色了个姑娘嘛。"

"人家姑娘今天休息,我们爷俩儿过去瞅一眼,相看相看。”

“哎哟!"

"那可得提前恭喜了啊!这是大好事!”

闫富贵脸上笑开了,嘴上道着喜,心里的却另一副心思。

傻柱这头蠢驴都要找媳妇了,自己那封信还没回音,看来真得花钱去找媒婆了!

“何师傅,柱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三大妈也从屋里探出头来,满脸堆着笑,声音比闫富贵还热情。

何大清听得心里舒坦,乐呵呵地拱了拱手: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去看看,去看看。"

"成不成,还得看孩子们的缘分。”

他说着,推了一把还在那儿跟木头桩子似的傻柱。

“走了,再磨蹭下去,人家姑娘都该等急了!”

父子俩的身影刚消失在胡同口,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九十五号院。

后院,许大茂正在院当间刷牙,听见这消息。-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噗”的一声,满嘴的牙膏沫子喷了一地。

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脸上写满了不屑和讥讽,冲着中院的方向啐了一口:

“就傻柱那个二愣子,除了会抡两下勺子,还有什么本事?"

"哪个姑娘眼睛瞎了能看上他?”

刘海中家。

刘海中黑着一张脸,跟锅底似的。

“听见没有!"

"人家傻柱,一个厨子,都跑去相亲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冲着坐在对面的刘光齐就吼道,

“你呢?"

"我让你抓紧找对象,你跟我说有喜欢的人了,人呢?"

"你是不是拿话糊弄你老子我呢?”

刘光齐吓得一哆嗦。

“爹……我……我这不是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跟人家说嘛……”

“没机会?"

"我看你就是没胆子!"

"窝囊废!”

刘海中气得脑门青筋首蹦。

“我告诉你,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你必须给我抓紧!"

"许大茂二婚,傻柱眼看着也快了,咱们老刘家要是落在后头,我的脸往哪儿搁!”

二大妈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想劝又不敢劝,只能一个劲儿地给儿子使眼色。

而整个大院里,最受煎熬的,莫过于贾家。

秦淮茹正在院里的水池边洗一家子的脏衣服,院里那些婆娘们的议论,一字不落地全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

"傻柱相亲去了。”

“可不是嘛,何大清亲自带着去的,穿得那叫一个精神!”

“哎,要我说,傻柱家这条件不差,轧钢厂双职工,谁嫁过去不是享福?”

“就是人傻了点,有大人管着,以后日子差不了。”

秦淮茹的手在冰冷的井水里泡着,搓衣服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傻柱……去相亲了?

这个消息让她又酸又涩,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和愤怒。

一方面,她打心底里知道,自己和傻柱那几次在菜窖里、在屋里的苟且,是不道德的,是见不得光的。

她是个有夫之妇。

可另一方面……

傻柱那滚烫的身体,那比贾东旭强悍了不知多少倍的力道,那能让她浑身都酥软下来的滋味……

每每夜深人静,贾东旭在旁边打着震天响的呼噜时,那份记忆就会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

一想到这些,秦淮茹的脸就一阵阵发烫,心也跟着慌乱地跳动。

她害怕。

怕傻柱真找了媳妇,那以后谁还肯把食堂的饭盒带给她?

谁还肯偷偷塞钱给她?

棒梗和小当的嘴馋了怎么办?

贾东旭那点死工资,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可她又愤怒,凭什么?

她还没跟他怎么样呢,他就敢跑去相亲了?

他不是说就喜欢自己吗?

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这两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手里的衣服都忘了搓洗,只是怔怔地望着傻柱家,眼神复杂。

......

何大清和傻柱坐着公交车,一路晃荡了快一个钟头,才在城南一个老旧的居民区下了车。

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小院。

何大清的那个老哥们儿姓王,叫王福。

王福早就泡好了茶在屋里等着,一见何大清进来,就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老何,你可算来了!”

“路上耽搁了会儿。”

何大清把傻柱往前一推,

“这就是我那儿子,何雨柱。”

王伯上下打量了傻柱一番,那身簇新的蓝布褂子,配上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看着是精神,就是……这长相确实着急了点。

不过他也没说破,只是笑着点头:

“一表人才,一表人才!"

"快坐,喝茶!”

何大清一屁股坐下,端起茶缸子吹了吹,对王福说:

“老王,人是你给介绍的,你最清楚情况。"

"柱子这孩子嘴笨,你多费心,带他过去。"

"我就不去了,省得我在那儿,孩子们说话放不开。"

"我在你这儿等你信儿。”

王伯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事儿长辈在场确实尴尬,便一口应下:

“行,包在我身上。"

"柱子,走,王叔带你见见未来的媳妇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