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看月亮
帝天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林默会在剖析完合作基础后如此干脆地结束这个话题。
随即，他那张威严的面孔上绽放出豪迈的大笑，笑声在宽敞的会客室里回荡，驱散了先前凝重的气氛。
他伸出覆盖着细密暗金鳞片的大手，与林默的手有力地握在了一起：“好，合作愉快！”
公事谈完，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
窗外海风习习，阳光暖融。
冰帝依旧抱着瑞兽，下巴蹭着它软乎乎的金毛，一脸满足。
雪帝安静地坐在一旁，冰蓝的眼眸映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碧姬也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温婉的浅笑。
帝天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了不少，他拿起林默重新沏好的茶，吹了吹热气，眼神好奇地落在那袋被重新郑重摆放在桌子中央的灰烬上，忍不住问道：
“话说回来，林默，你这神奇的‘草木灰’，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方便透露一二吗？”
他问得很随意，显然并不强求答案，纯粹是出于对这种颠覆性东西的好奇。
林默闻言，目光转向霍雨浩。
霍雨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像是憋着笑，又带着点不好意思。
帝天见状，立刻大度地摆摆手：
“无妨无妨，若是不方便说，就当老龙我多嘴了。这等秘技，藏着掖着也是应当。”
霍雨浩连忙摆手，脸上带着一丝腼腆：
“帝天前辈言重了，没什么不方便的。”他
清了清嗓子，指着那袋灰烬，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
“这东西……其实就是用百年份的普通龙灵草，烧成灰而已。”
“噗——！”
一直捧着那袋
灰烬，正用魂力小心翼翼探查其细微结构的碧姬，手腕猛地一抖，差点没把袋子扔出去！
她那双翡翠般的眼眸瞬间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霍雨浩：
“你……你刚才不是说，这是普通的龙灵草吗？”
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霍雨浩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对啊，帝天前辈手里拿着的这捆，是普通的百年龙灵草。我们烧成灰的，也是这种普通的百年龙灵草。”
帝天和碧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有彼此眼中那不断放大的震惊清晰可见。
普通的……百年龙灵草？！
在帝天和碧姬的认知里，一株百年份的龙灵草，哪怕是最“普通”的那种，对于星斗大森林外围乃至中层的魂兽来说，那也是需要靠机缘、靠搏命才能偶尔寻得的至宝！
哪怕是帝天都不敢保证整个星斗大森林的龙灵草有没有超过一百株。
毕竟这东西他都没见过几株年份够高的。
上次林默给他的那一株，恐怕就是整个斗罗年份最高的了。
一头魂兽若能侥幸发现并吞食一株，足以其中的龙类相关遗传基因表达，使其力量、速度、防御乃至潜力都大幅提升，朝着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进化。
最终成为某种龙类的亚种。星斗大森林中所有的魂兽，其生命起源的根基，追溯到最后，都与那远古龙族的神秘血脉息息相关。
一株百年龙灵草，就是它们打开血脉枷锁、靠近生命源头的一把珍贵钥匙！
现在的情况就像有人告诉他们，用黄金铺路能减少摩擦、让马车跑得更快一样荒谬绝伦！
霍雨浩仿佛没看到两人脸上的震撼风暴，继续平静地补充道：
“没有经过特殊处理和诱导，也没有特殊的成长环境。”
“我多次试验之后发现刚刚到百年的效果最好，年份高了和低了反而都会差一点。
将百年的龙灵草烧成灰，过筛去除未燃尽的炭块和杂质之后，作为肥料施撒下去，对于新种植的龙灵草，提升产量和年份的效果是最好的。”
“试……试验？！！”
碧姬的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
霍雨浩再次肯定地点点头，语气依旧平淡：“嗯。
而且，等到下一批两仪冰晶草完成成熟收获后，我们也计划收集它们的枝叶和部分老叶进行焚烧。
研究一下两仪冰晶草的草木灰是否对自身或者其他特定仙品具有更佳的催化效果。”
碧姬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里面炸了窝。
她之前还疑惑林默为何如此大方地展示“秘密”，原来根本不怕他们“复刻”！
谁能这么浪费？
这和用黄金种地的区别大概就是洒下黄金之后真的会长出一批更大的黄金。
面前这一袋，就是黄金的骨灰啊。
帝天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混杂着惊骇、无语、一丝丝敬畏，甚至还有一点点……难以言喻的羡慕？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拥有林默这种堪称“点石成金”、甚至“点金成灰再点灰成金”的恐怖能力，生活作风该会堕落到何等奢靡的地步。
早上起来一杯万年灵草精华榨汁漱口？
中午用两仪冰晶草的嫩叶拌个沙拉当开胃菜？
晚餐主菜是顶级鲨鱼肝，配菜是冰火两仪眼特产的灵蔬清炒？
肉，什么肉？
我们黑龙都是吃草的。
这日子……
帝天赶紧甩了甩头，把这过于“堕落”的念头驱散。
林默似乎很满意帝天和碧姬那副被震得外焦里嫩的表情，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仿佛刚才谈论的只是萝卜青菜。
放下茶杯，林默脸上露出一种带着点神秘和挑战意味的笑容，目光炯炯地看向帝天：
“好了，帝天，公事既然聊完了，那我们就该聊聊私事了。”
帝天眉头一挑，金色的竖瞳中兴趣被勾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
“哦？私事？说来听听？”
林默迎着帝天探究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道：
“你有没有兴趣，”
“看看月亮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