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拱火

“该死的林向恒,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姓!”

林方文歇斯底里的叫骂着。·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砸在了林向恒身上。

林向恒被打的口鼻出血。

却也因祸得福。

竟意外解开了绳子。

林向恒瞬间暴起。

“该死的林方文,你敢侮辱我祖父,今日不杀你,我枉为林家人!”

二人缠斗在一起。

打的你死我活。

二人皆有功夫在身。

原本林向恒略胜一筹。

架不住林方文下手阴狠。

一时竟打成了平手。

不只是秦时文三人和外面看热闹的百姓都傻眼了。

就连秦迦南都有些怀疑。

昨晚元宝到底做了什么。

竟让这对兄弟恨不得立刻要对方死?

还是杨班头格外淡定。

叼着牛肉胡饼就让手下人将二人给拉开了。

纵然如此,俩人依旧像斗鸡似的。

瞪着对方,恨不得现在就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秦迦南冷眼看向秦时文三人。

“看到了,现在他们可不理智,一会儿再打起来,你们挨上几拳,可就怨不得旁人了。”

向南枝怒斥。

“用不着你管!”

秦时文硬着头皮看向盛怒的林向恒。

“向恒贤侄,咱们借一步说话?”

林向恒原本想发作,可见冯婉月红了眼。

也只能黑着脸跟着去了一旁。

秦迦南可没错过林方文看冯婉月时的眼神。

当然要找机会拱火。

“林方文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可是为了我表姐,才惹上了我,如今看来,我表姐好像也不把你当回事啊?”

“怎么同是林家血脉,你怎的就这么不招她待见?”

林方文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要你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激我,我不会上当的!”

“呵,还有,林向恒那混蛋不也是你未婚夫?”

“呦,你还有聪明的时候?”

秦迦南轻哼。

“可惜,我又不喜欢林向恒,莫非你也不喜欢我表姐?若当真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毕竟我还听府里人说,林向恒想与我退婚娶我表姐呢。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据她所知,林方文己经追了冯婉月好几年了。

只不过冯婉月不主动也不拒绝。

将他吊了许久了。

秦迦南这话也算杀人诛心了。

林方文的反应却让人失望至极。

林方文只是死死盯着林向恒的侧脸放狠话。

“本公子早晚弄死林向恒这混蛋!”

秦迦南颔首。

“我信你,毕竟牛皮都是这么吹出来的。”

“秦迦南你也别得意!本公子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恼羞成怒的林方文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秦迦南看着他f负气离开的背影,心下有了计较。

或许她可以提供一个机会,让这两兄弟解决掉对方。

唯有如此,她身上才能干干净净。

另一边,不管秦时文和向南枝如何道歉。

林向恒始终没个好脸。

“我知道你们什么打算,可秦迦南这种贱丫头这辈子也别想进我林家的大门!”

他看向哭红了眼的冯婉月。

“你们要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别忘了怎么答应婉月的,否则此事我林家绝不善罢甘休!”

冯婉月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林向恒还在为她打算。

她内心欢喜极了。

可就是太过激动,全然没注意覆在脸上的面纱滑下大半。

脸颊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就这么全然暴露在人前。

林向恒顿时色变。

“婉月,你脸怎么了?”

冯婉月眼底慌乱,赶忙捂住面纱。

“没什么,就是吃坏了东西。过几天就好了。”

“你们就是这么照看婉月的?”

林向恒借此又发了一顿火。

秦时文和向南枝也只能小心着讨好。

秦迦南正在和元宝说话。

小食摊老板却来告诉她,带来的牛肉胡饼全都吃光了。

“我记得有三西十张来着?”

杨班头黝黑的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兄弟们肚子里好不容易有了点油水,这才吃多了点。抱歉,秦小姐。”

牛肉胡饼贵的时候才五文钱一个。

秦迦南有些狐疑。

“郑叔都不给你们吃饱的吗?”

杨班头叹了口气。+m_i!j+i~a_s~h,e`._c+o!m/

“您也知道府里是个什么情况,大人把自己的俸禄拿出来了,可总也补不上窟窿,在吃食上得将就点。”

他又看向自己的新皂衣。

“托您的福,我们兄弟今年才有了新衣服。”

“您不知道,我出门时,我家那婆娘还特意跟我说,要我好好谢谢您,可算是不用点灯熬油的给我打补丁了。”

这样的情况,秦迦南在安顺边军身上数见不鲜。

她叹了口气,吩咐小食摊老板去多多备货。

却又发现墙边百姓们盯着大快朵颐的差役们咽口水。

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秦迦南于心不忍。

想着有两个肥羊在。

不宰白不宰。

她让元宝找来了杏子巷的范里长。

干巴老头一听她要找人连做五天流水席,宴请周遭百姓。

高兴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连连道谢。

“席面不用多精细,吃饱为准。”

秦迦南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多备下耐放的大饼,凡来的都可以带走三张。”

杨班头不解。

“这是为何?”

“大饼耐放,这个时节可以放很久。而三张大饼足以让一个人扛七天,足够他在这段时间里找个养活自己的营生。”

数量少了,不够吃。

数量多了,会滋生惰性。

三张足矣。

大抵是觉得丢人。

接下来的一天里,林家两房都没派人过来。

只有李冰来了。

他告诉林向恒,闫金平将他们俩停职了。

林向恒气的砸了碗筷。

又找机会和林方文打了一架。

元宝也不惯着。

再次将二人吊回了枣树上。

二人成了这周遭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就连林尚书和林侍郎在朝堂上亦然。

二人纷纷遣人来警告。

秦迦南自然得将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公之于众。

作为劳务费。

林家两房来人都各自带了一千五百两的欠条回去。

江大河被风光大葬后。

秦迦南让林家两房拿银子平账后才放人。

临走,这对堂兄弟不约而同的威胁,不会放过她。

秦迦南也不惯着。

当着百姓们的面,让元宝又给了二人一顿打。

三天后。

流水席结束。

她不但成了杏子巷的大恩人。

更成了那些前来吃饭的穷苦人家的救星。

那些人纷纷磕头感谢。

简陋的小院里安静了下来。

秦迦南还未来得问江海打算。

少年就己经郑重的跪在了她面前。

“秦小姐救我性命,还让我大哥风光大葬,从今往后,小姐便是我的主子,江海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迦南叹了口气。

“你大哥之所以被林方文驱使,就是不肯让你与人为奴,你这般做可对得起他的良苦用心?”

少年沉默着眼圈红的吓人。

秦迦南继续说。

“你大哥说你想从军,你若愿意,我可以让人送你去安顺。我爹在那儿,你过去,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顾你。”

“我的命是小姐给的,小姐在哪儿我在哪儿。”

少年很固执。

秦迦南劝说多次无果。

“罢了,不想走就先不走,等我找机会解决了那二人,你了无牵挂了,再去也不迟。”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机会来的很快。

不止一次让她解决了林方文和林向恒。

还顺利让林家两房杀的昏天暗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唯恐江海遭到事后报复。

事情了结,秦迦南就带他离开了杏子巷。

找了间牙行。

买了一间两进的小宅子。

将他安置在那里。

做完这些,天己经擦黑。

秦迦南一回府。

身后大门就砰的一声被两个健仆关上。

周嬷嬷冷着脸来告诉她秦时文和向南枝在揽月厅等着她。

秦迦南察觉到了府中气氛不对。

她扬了扬眉。

来者不善啊。

如她所想。

不一会儿王管家就偷偷告诉她。

“大小姐,大爷和大夫人这次很生气,只怕要对您不利。侯爷这几日又不舒服,早早睡下了,要不然您还是出去躲躲吧?”

“对我不利?难不成还想杀了我?”

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揽月厅里灯火通明。

秦时文、向南枝沉着脸坐在上首。

冯婉月站在向南枝身侧。

见秦迦南进门,眼里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浓郁到解化不开的恨意。

秦迦南尚未开口,向南枝就阴沉着脸下令。

“动手!把元宝那个贱婢给我拿下,生死不论!”

秦迦南冷眼看向堂中十几个健仆。

“元宝做错了何事?竟要你喊打喊杀,大动干戈?”

向南枝不屑冷哼。

“一个贱婢而己!我身为侯府大夫人,想要她的小命随时都可以!何须理由?”

秦迦南沉了脸。

“别怪我没提醒母亲,我的人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你若现在收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区区一个丫头片子还能厉害到天上去?”

向南枝催促左右。

“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秦迦南冷笑。

“哼,既然大夫人执意如此,元宝你也不必手下留情,也好叫她看看什么叫厉害到上天!”

向南枝冷哼。

“虚张声势!”

可不到一盏茶。

向南枝三人就变了脸。

十几个仆人在元宝手里就像是待割的稻草。

不一会儿,就呼啦啦倒了一片。

这还不算。

元宝将一个偷袭未遂的仆人抡圆了砸向了正堂。

还好向南枝三人躲的快。

否则定要被砸个半死。

砰!

伴随着仆人的闷哼声。

上好的黄花梨木砸了个粉碎。

向南枝大惊失色。

秦时文则惊骇的看着元宝说不出一个字。

冯婉月是个倒霉蛋。

溅起的木屑好巧不巧的飞向了她红肿的额角。

嗤的一声过后。

猩红的鲜血顺着顺着她眉尾流了下来。

“啊!”

冯婉月意识到什么,惨叫一声。

捂着额角,眼神怨毒的盯着秦迦南。

贱人!

等一会儿向恒哥哥的人来了,她定要千百倍的还回来!

秦迦南泰然自若的走到堂中。

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吓懵的秦时文和向南枝。

“刚才我听周嬷嬷说,你们还想找我谈谈,说吧,想找我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