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知悔改

向南枝哑口无言。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秦迦南在心中冷笑。

虽不记得当年之事。

可进京发生了这么多事。

足以证明当年她的走丢和向南枝有关。

梦里的向南枝亦是亲口承认。

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从京城到安顺。

上千里路。

辗转半年,她才被老爹收养。

她没了过去的记忆。

却也能猜得到。

那半年对她而言有多艰难。

向南枝生了她,却也丢了她。

生恩己还。

向南枝没资格要求她做任何事。

玉姨娘出来打圆场。

“南枝你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和南小姐闹别扭,万一传出去了,旁人误会南小姐对你这个母亲不孝,这可就糟了。”

看似处处是在为秦迦南好,实则就是在指责她不孝。

秦迦南如何能忍?

“我孝不孝何须你一个姨娘来置喙?”

她冷笑一声。

“听人说,长信侯府内宅被玉姨娘把持多年,想来听差的都是姨娘的人。若这样的闲话都能传出去,我很难不相信这是姨娘故意所为。”

“南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一个妾室怎敢把持侯府中馈?”

玉姨娘并未有任何不悦。

“内宅庶务琐碎,难免惹夫人烦忧。而我并无所长,唯善打理内宅。如果让南小姐因此误会,妾身贪权慕利,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秦迦南笑了。

“南境六万铁骑都曾被外祖母一手执掌,区区长信侯府内宅而己,何须旁人插手?这些话姨娘骗骗自己也就算了,不必说来给我听。”

向南枝怒斥。

“你给我闭嘴!侯府的事用得着你来置喙?”

秦迦南冷声嘲讽。

“侯府的事我管不着。但有人占了便宜,还要往外祖母身上泼一盆无能的脏水,我可做不到如你这般坐视不理!”

“你......”

向南枝还想说什么。*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秦迦南冷声打断。

“你是外祖母怀胎十月所出,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任何龃龉,也不该让一个姨娘来作践她!”

进门的时候她可没听错。

这里里外外的仆人见了玉姨娘都是叫夫人。

可笑的是。

长信侯府正经的侯夫人可就在后院吃斋念佛。

以前她不懂为何外祖母会养出向南枝这种人。

到了长信侯府她才明白。

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迦南懒得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扭头又看向傻在一旁的长兴侯。

“外祖父,凝晖堂在哪儿?可否派个下人给我带路?”

长兴侯回神,点头如捣蒜。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

招手便有个小厮跑了过来。

秦迦南径首跟着走了。

向南枝恨恨的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那什么,我去一趟厨房,让人给迦南做点好吃的。我记得她小时候最爱吃樱桃肉,也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长兴侯抬脚就走。

身后的玉姨娘温声提醒。

“侯爷,你走错方向了。”

长兴侯顿了下。

还是朝着秦迦南和向南枝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玉姨娘身边的李嬷嬷气恼不己。

“夫人,您看看侯爷,不就是个外孙女,至于这么殷勤吗?”

玉姨娘脸上笑容淡了下来。

“他哪里是去看那丫头,要看的是凝晖堂那个。”

“夫人您说说,凝晖堂那位都闭门不出多少年了,侯爷还上赶着找没脸。何曾把您这么多年的辛苦放在眼里?”

相较于李嬷嬷愤愤不平。

玉姨娘要淡定得多。

“他们是结发夫妻,做什么都不为过。”

她顿了下。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秦迦南和杜灵韵长得可真像,我都吓了一跳。·9*5·t`x?t...c\o!m*脾性也跟她像了三分。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杜灵韵生了个好外孙女。”

“夫人何必给她们贴金?咱们月小姐也不差啊。”

“连林向恒那种没什么脑子的都拿捏不住,她怎么跟秦迦南比?”

李嬷嬷不认同。

“林家的事老奴也听说了,老奴觉得大小姐就是故意的。她若真的将月小姐放在心上。月小姐早就成了林家少夫人了。”

“行了,是她无能不必从旁人身上找原因。”

玉姨娘回头看李嬷嬷。

“对了,上次柔儿来信,说什么时候回京来着?”

李嬷嬷眉眼温和。

“快的话十月初一您就能见到二小姐了。您看,要不要让月小姐见见二小姐?母女分离这么多年,难免.....”

玉姨娘打断了她。

“务必要瞒着她,那孩子心性浮躁,万一泄露出去,会出大事的。”

凝晖堂在长兴侯府的最边缘。

门前荒凉开阔。

并精致艳丽的花朵,只有不知名的野草肆意生长。

高大的杨树被风吹过。

边缘泛黄的落叶铺满了通往院子的青石小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让人心头无端多了几分安定。

秦迦南尚未走至门前。

就有个红着眼的中年妇人朝她快步走来。

她身着青衣,眉眼坚毅。

步履轻盈,踏叶无声。

孙嬷嬷说过外祖母身边一个姜嬷嬷。

曾经是外祖母的副手。

在她的时候经常带她出去玩儿。

秦迦南温声。

“姜嬷嬷。”

姜嬷嬷红着眼,眼底满是惊喜。

“南小姐还认识老奴?”

秦迦南摇头。

“是家中孙嬷嬷介绍,就想着您应该就是我小时候最疼我的姜嬷嬷。”

姜嬷嬷眼中失落很快被欢喜取代。

“就算南小姐不记得也没关系,既然回来了,日子还长呢。”

秦迦南想到自己的打算。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姜嬷嬷,外祖母可有时间见我?”

“有的,有的,夫人己经在房里等南小姐多时了。”

秦迦南刚要跟姜嬷嬷过去。

向南枝就冲了过来。

“要去也该是我先去!你给我在这等着!”

“大小姐!”

姜嬷嬷抬手就拦住了往里冲的向南枝。

“夫人现在要见的是南小姐。”

向南枝恼了。

“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凭什么先见她?让开!”

秦迦南不想让姜嬷嬷为难。

“姜嬷嬷,我等等也无妨。”

姜嬷嬷无奈这才先带了向南枝进去。

就在这时,两棵松树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秦迦南给了元宝一个眼神。

她捡起地上一块碎石。

猛地砸向树后。

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

“哪个该死的丢我?”

秦迦南这才看清躲在树后的竟是长兴侯。

宽阔的额头上顶着个红肿的大包。

她忍住笑。

“外祖父怎么会在这?”

长兴侯揉着红肿的额头。

面上有些尴尬。

“那什么,我迷路了,谁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

从出生就住在这。

住了一辈子怎么可能会迷路?

秦迦南扯扯唇角。

扯谎能不能也走心一点?

长兴侯被看的不自在。

“你好好跟你外祖母说会话,说完了就来前厅吃饭,我让厨房做了你小时候爱吃的樱桃肉。外祖父就先走了。”

也不给秦迦南反驳的机会。

一溜烟跑了。

秦迦南哭笑不得。

凝晖堂的禅房布置的格外简单。

只在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佛字。

一桌案,一香炉。

便是剩下所有。

杜灵韵身着青衣,双腿盘坐在桌案前的蒲团上。

双目微阖,神色淡然。

左手轻捻乌檀木念珠。

右手拿着犍稚轻敲木鱼。

当当当。

稍显沉闷的木鱼声回荡在空旷的禅房里。

即便只是个背影。

进门的向南枝还是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脸上的狰狞也被紧张取代。

她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低声叫出“母亲”二字。

杜灵韵手中犍稚一顿。

并未回头。

“找我何事?”

“我记得陛下曾给过母亲一个恩典,可以为后辈请封县主。”

说到这,向南枝咬了咬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母亲,我想让您将这个机会给婉月。”

话音刚落。

姜嬷嬷就怒了。

“大小姐莫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女儿?将县主之位给一个外人,亏你想得出来!”

“你懂什么?婉月是我一手带大,和我的孩子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她虽是心柔的女儿,可心柔也叫母亲一声嫡母。婉月何尝不是母亲的外孙女,怎么就成了外人了?”

姜嬷嬷气笑了。

“就算不是外人,大小姐也该亲疏有别吧?”

“你懂什么?婉月虽不是我亲生,却比那野丫头好千倍万倍。自从我怀上那野丫头开始,就没一天顺心。她回来之后,更是搅的侯府不得安宁......”

为了让杜灵韵答应自己的要求。

向南枝极尽刻薄的开始抹黑秦迦南。

恨不得将她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牢骚发了足足有一盏茶,向南枝才终于舍得闭嘴。

“......母亲,虽然那野丫头是我生的,可她实在配不上县主的位子!您早晚会发现,婉月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这时,杜灵韵起身,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双眸平静无波。

却用一句话就击垮了向南枝所有心防。

“当年你狠心将小阿南丢弃,事到如今,竟还不知悔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