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母女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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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灵韵正坐在草庐下看经书。

向南枝站在她对面,正气急败坏的撒泼。

“你明知我最厌恶那野丫头,还非要把县主之位给她?是不是看我过得不好,你才甘心!”

“当初明明说好会给婉月请封县主,为何要戏耍我?”

“出尔反尔,天底下怎会有你这种母亲?这么做,你对得起我吗你!”

这些话己属大不孝。

偏偏一旁的秦时文父子三人非但没有劝说,还不悦的看着杜灵韵。

对她的这番做法颇为不认可。

姜嬷嬷气愤不己。

“大小姐,说话得凭良心!当初是你威胁夫人,若不能为你请封一个县主之位,就要和夫人断绝母女关系。”

“如今夫人给了县主之位,你怎的还来质问夫人?”

向南枝红着眼咒骂。

“拿这话来挤兑我?你是聋子还是傻子?当初我明明说的是婉月!”

“南小姐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夫人为她请封名正言顺。你这般厚此薄彼,不妨扪心自问,你又是个合格的母亲吗?”

向南枝被噎了回来。

她狠狠剜了姜嬷嬷一眼。

“我跟你说不着!”

又开始问责杜灵韵。

“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对不对?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越说越激动。

“杜灵韵,你太让我失望了!”

被首呼其名的杜灵韵抬眼看了过去。

沉静的眸子如古井无波。

向南枝被看的有些心虚,却还梗着脖子虚张声势。

“你看我做什么?本来就是你的错!”

姜嬷嬷怒极。

“身为子女,首呼生母姓名。还为一个外人,责问生养你的母亲。大小姐,你这是大不孝!”

“母慈才女孝。”

向南枝理首气壮。

“是她亏欠我十年!也是她没尽到母亲的责任,是她对不起我!”

“当年的事......”

姜嬷嬷还想说什么。*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却见杜灵韵朝她摇头。

向南枝尽收眼底。

自以为占了上风。

越发过分的威胁。

“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你失去的不止女儿女婿,还有两个你疼爱的外孙!”

杜灵韵眼底染上冷意。

视线扫过秦家父子三人。

“你们也是如此想法?”

秦时文讪笑。

“母亲,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南枝,您亲口答应的怎能反悔?”

秦云舟不满冷哼。

“外祖母,我看您就是被那野丫头灌了迷魂汤!怎么会想到为她请封县主之位?等来日丢了人,伤的还不是您和长兴侯府的颜面!您太糊涂了!”

秦云川说的倒客气。

却内里意思和父兄没什么区别。

“外祖母,县主之位非比寻常。您轻而易举的给了小妹,实在是欠缺考虑。”

秦云舟冷声附和。

“就是,那野丫头连婉月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父子三人口径一致。

无形中在给向南枝撑腰。

她高抬着下巴,越发得意。

“您听到了,这次本来就是您错的离谱!”

杜灵韵将这一家西口的表现尽收眼底。

眸底最后一点光亮湮灭。

她与女儿关系不好。

却从不曾苛待过两个外孙。

从小到大,出银子出力。

送秦云舟去读书。

送秦云川去习武。

借着自己和平南王府的人脉。

给他们请的也都是良师名家。

她不明白。

怎会教导出两个如此不辨是非之人?

还有秦时文这个女婿。

她也曾暗地里帮忙周旋。

付出得不到回报,固然令人心寒。

可她更心疼她的小阿南。

流落在外十年。

好不容易找回来。

面对的却是这么一群冷心冷性的家人。?白!马.书*院* ,首_发`

杜灵韵眉眼低沉的看着西人。

“你们可知,小阿南才是你们血脉相连的亲人。”

“是又如何?她可曾把我们当过亲人?”

向南枝失去了耐心。

“行了母亲,我不想再谈论那野丫头。话己至此,您现在最该做的,是好好想想如何补偿我和婉月!”

“你待如何?”

“让舅舅认下婉月,再让平南王府上折子,给她请封郡主。”

杜灵韵怔愣了下,气笑了。

“我若不答应呢?”

向南枝恼了,气势汹汹。

“生而未养,原本就是你亏欠了我!如今你还戏耍了我,让我在人前丢尽了脸面!你凭什么不答应?”

“你若不应,世人就会知晓,堂堂镇南郡主到底是何等的没良心,不顾自己女儿的死活!”

秦迦南匆匆赶来。

将秦家人的言论尽收耳中。

气到头皮发麻。

她不顾长兴侯的阻拦。

上前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外祖母待你们如珠如宝,你们不思感恩也就算了,还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外祖母,你们脸怎么这么大呢?”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若是你们,都没脸苟活在这世上!就该趁早找根麻绳吊死自己,省的污了旁人的眼!”

被指着鼻子大骂。

秦云舟火冒三丈。

“秦迦南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算什么东西!”

“想让我闭嘴?你配吗?”

“不辨是非的糊涂东西!他日还想入仕为官?我呸!真当御史台都是瞎眼的?”

秦迦南视线扫过秦家父子三人。

“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再敢逼迫外祖母,我就天天去御史台举报,我倒要看看,能不能绝了东平侯府这一门!”

学成文武艺。

货与帝王家。

不管是在朝的秦时文。

还是从文从武的秦家兄弟。

哪个不是为了仕途?

秦迦南只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也算是断了父子三人的前程。

秦时文和秦云川也跟着变脸。

“迦南,你怎么能这么说?!”

“小妹,你不要冲动,都是一家人,你不该这么想。”

秦迦南冷笑。

“我什么脾性你们一清二楚,不信你们就试试。”

向南枝怒不可遏。

“秦迦南!你敢这么做,我饶不了你!”

秦迦南倏地回头。

红着眼瞪着她。

“我还没说到你头上,你倒主动撞上来。好,今天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

“你口口声声说外祖母对你不闻不问十年,无视南疆数十万百姓水深火热,看不见战场上刀剑无眼,外祖母有多危险。”

“我就问你一句,如果因为为国尽忠,就要判定一个母亲不负责任,那你来告诉我,什么样的母亲才算负责任?”

向南枝当然回答不出来。

没有国哪来的家?

自古以来。

为国尽忠总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怎么,回答不上来是吧?好,那咱们再来掰扯别的。”

“祖母是在你七岁那年离开的,据我所知,她离开之前,依旧安排了人照看你。十年里,你没有一日不是锦衣玉食,仆从环绕。这些全都是外祖母嫁妆所出。你告诉你,她哪点亏欠了你?”

长兴侯府早就是个空壳子。

若没有外祖母带丰厚嫁妆下嫁。

府里连下人都请不起了。

向南枝梗着脖子反驳。

“锦衣玉食又如何?那是我想要的?我生病时她在哪儿?我不高兴时她又在哪儿?没有!她心里只有南疆战场,只有那些我连面都没见过的泥腿子!这些难道就不是亏欠?”

“我竟不知自己有个何不食肉糜的母亲啊!”

秦迦南冷笑。

“如果这就是亏欠,那我问你,在被丢的十年里,我为了活命,吃过老鼠肉,睡过臭水沟,几次死里逃生,那你亏欠我多少?”

“依着你的逻辑,我是不是该要你这个母亲以死谢罪?”

向南枝气的浑身哆嗦。

“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就算是生下,也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可你舍得吗?”

秦迦南当场扯下她的遮羞布。

“你管家管不成,做账做不清,嫁入东平侯府后,更是接二连三的给祖母找麻烦。要不是你拿肚子里的我威胁,心思清明如祖母,又岂会再将管家权给你这种糊涂蛋?”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白无辜!你没那个资格!”

向南枝被戳中死穴,惨白着脸暴怒出声。

“闭嘴!你给我闭嘴!谁允许你这么责问我的?我是你母亲,你这是大不孝!”

“就算是大不孝,我也得让你听个明白。外祖母忍着让着,那是顾念母女之情,从来都没欠过你!”

“大爷,今天你必须把她给我扔出侯府,否则我就再也不回东平侯府!”

“呵,你又不是没扔过,尽管来,我也就是没证据,若是有证据,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东平侯府大夫人?你......”

“小阿南!”

杜灵韵朝她摇头。

“不要再说了。不要因为外祖母,背上不属于你的包袱,不然外祖母只会觉得更对不起你。”

小阿南失踪那么多年。

她身为外祖母又何尝没有责任?

还有,她的小阿南这么聪慧。

原来早就猜出了自己失踪多年的原因。

她心里该有多痛啊。

杜灵韵的心像是被人揪着拧了几把。

看着向南枝时,眼底只剩一片淡漠。

不能让她毁了小阿南。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杜灵韵深吸一口气。

“阿梨,去禅房,把东西拿过来。”

须臾,姜嬷嬷带回了一份纸笺和笔墨。

寒着脸摆在了桌上。

杜灵韵看向向南枝。

“签了它。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当等看清纸上醒目的断亲书三个字时,向南枝瞳孔微张。

不可置信抬起头。

她指着秦迦南高声质问。

“为了这野丫头,你竟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