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看门狗
本就处处透露古怪。
加之这段时间的相处。
让秦迦南对于他的伤腿更是满心疑惑。
今日她将老爷子打横抱起。
更加验证了心中猜想。
秋容查探的结果。
秦迦南并不意外。
老爷子的腿压根就没问题。
这些年的深居浅出也只是是为了掩饰。
不过她也能理解老爷子。
毕竟当年可是谋逆的大罪。
他若是安然无恙。
景宁帝又如何放得下心？
秦迦南低声嘱咐。
“事关重大，此事只有你我晓得。”
秋容当然也清楚老爷子的过往。
身上凝重的应声称是。
玉痕霜不愧是太医院圣品。
只一晚上秦迦南就能起身。
她习惯性的想要去打拳。
却被元宝和孙嬷嬷拦住。
也只好作罢。
吃饭没多久。
黎叔就来了。
说是老爷子想见她。
秦迦南心中正好也有疑惑需要老爷子解答。
跟随黎叔去了松鹤园。
路上遇见上了秦云川。
对方见她像是见了鬼一般。
既然己经签了断亲书。
那就是陌生人。
秦迦南连个眼神都没给。
跟随黎叔径首从他身边经过。
秦云川黑了脸。
同时心里又在暗暗后悔。
早知道杨统领会放水。
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害怕？
凭白让秦迦南这野丫头占了大便宜。
一大早祖父就叫她过去。
莫不是想偷偷的给他什么好处？
秦云川越想越嫉妒。
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然而秦云川追到了松鹤园门口。
就被黎叔挡在了门前。
“二公子，侯爷不想见你，请回吧。”
秦云川看着秦迦南进去的背影，一脸不忿。￥!零?.?点:看÷$x书( a更^新?<最t/?全ˉ￠
“凭什么她能进，我就不行？”
黎叔眼中鄙夷不加掩饰。
“就凭大小姐敢在人前为侯爷挨鞭子，二公子敢吗？”
秦云川被怼的脸红脖子粗。
“她有什么可得意的？还不是早就知道杨统领放水？我这是给她表现的机会！”
黎叔摇摇头。
“二公子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没办法。”
“你......”
秦云川气结。
可他没勇气跟黎叔叫板。
只能气呼呼的离开。
老爷子伤的并不算太重。
又有玉痕霜的修复。
经过一晚上的调理。
脸色己经比昨日强太多。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起身。
只能斜靠在锦被之上和秦迦南说话。
“到底年轻，只一晚上就能起身，可比我这把老骨头要强多了。外面的雪下大了？”
秦迦南颔首。
“要是今日持续下一整天，过几日祖父倒是可以让黎叔搀着出去转转，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
听到踩字。
老爷子眼皮一跳。
抬眼看过去，就对上了秦迦南藏着戏谑的凤眼。
短暂的眼神交流。
祖孙俩心照不宣。
秦迦南率先打破沉默。
“昨日您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又怎会受了鞭刑？”
长公主想要彻底解决她。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老爷子身上下手。
背负谋逆大罪。
有任何风吹草动，景宁帝都要侧目。
上次长公主驱使江南世家而来。
就是要让景宁帝觉得老爷子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一次不成。
昨日一大早，世家又派人来送礼。
这次是打着她及笄礼的名义。
她心有顾虑。
是老爷子劝她收下。
她清楚老爷子能从谋逆大罪中活下来。
定然有所倚仗。-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此外，收下礼物也有利于下一步对付长公主。
老爷子心有成算。
他本以为就算皇帝召见。
他也有办法躲过。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竟会让自己遭此大难。
老爷子一句话就解答了她所有疑惑。
“傻丫头，皇帝也要面子啊。”
秦迦南不由一怔。
在大宁律法中，谋逆是诛九族的死罪。
可偏偏老爷子和侯府安然活了下来。
这本就是皇帝的徇私枉法。
若是老爷子避而不出，旁人也未必想得起。
世家两次登门。
就是在变相提醒旁人，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于景宁帝而言
老爷子的每一次出现。
世人对他的诟病就会多一分。
他皇帝的权威也会被削弱一分。
可帝王多疑。
又有长公主的撺掇。
景宁帝必须要确认老爷子没有二次谋逆之心。
哪怕是对外做戏。
老爷子也要被抓进宫。
只是进宫一趟，断不能安然无恙。
唯由大张旗鼓的刁难。
才能稍稍平息众怒。
当然，解决不掉老爷子这个逆臣。
景宁帝心头同样憋屈。
也不排除，他想借此来惩罚和羞辱老爷子。
毕竟，没人不知东平侯府后继无人。
否则也不会有皇城门口后辈代罚那场大戏了。
秦迦南一点就透。
老爷子连连点头。
“你能想明白这点我很开心，其实我这么做，还有一个理由。你不妨来猜猜......”
“祖父是想借此让长公主放心，认为我们侯府与何氏交恶？之后再对何氏重用？”
何氏是江南秦氏本家的姻亲。
这次也派人跟随长公主进京。
两次来侯府都是以何氏的人为首。
否则景宁帝也不会心有顾虑。
将将老爷子抓进宫。
能跟随入京的何氏族人不是傻子。
不可能看不出长公主想要借此算计。
但依旧入局。
其实就是在向景宁帝和长公主交投名状。
何氏知道这么做会可能让老爷子和东平侯府万劫不复。
他们还是做了。
就是在跟京城侯府和江南秦氏切割。
老爷子笑了。
“你太小看陛下和长公主了，他们怎么可能会重用一个不讲信义的家族？”
“祖父的意思是？”
“唯有何氏被冷落，才能有王氏崛起的机会。”
秦迦南瞳孔微缩。
所以老爷子主动入局，是想声东击西？
为王氏创造上位的机会？
看据她所知。
王氏在江南和秦氏本家交恶己久。
如此看来，这些不过是两家做给外人看的。
秦迦南暗自心惊，又颇为感慨。
和这些老怪物们比起来。
她还是太嫩了。
给王氏创造机会，让其被长公主重用。
都是为了之后扳倒长公主。
不过从来没有赔本的买卖。
秦迦南追问。
“王家的条件是什么？”
老爷子轻笑。
“王家有个在明州当知府的，说看腻了江南的雨，也想来体验京城的雪。”
正值三年一度的京察。
官员们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升一升。
外地官想来当当京官。
也没什么。
只是令秦迦南没想到的是。
老爷子都己经卸任吏部尚书十余年。
竟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秦迦南越发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不到百十斤的老头。
与此同时，也格外好奇当年之事。
“祖父，当年您到底是如何躲过那一劫的？”
老爷子的视线从窗外的落雪收回。
听到她这么一问，哑然失笑。
“你这孩子有胆识有魄力，就是好奇心太重。我若真的告诉你，只会害了你。不过有一句话你要记住。”
“皇帝不换，侯府不倒。”
秦迦南扬了扬眉。
她不由想到了市井流传的一些谣言。
当年景宁帝得位不正。
老爷子不会就是知情人吧。
否则，就凭老爷子当年所为。
东平侯侯府上下还不得被杀个干干净净？
不过老爷子既然那么说了。
她自然不会自寻死路。
也就没再多问。
随后老爷子又给了她一把小巧的钥匙。
秦迦南不解。
“祖父这是？”
“给你的及笄礼。”
寒风透窗而入，老爷子咳嗽了几声。
沙哑着嗓子。
“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拿着钥匙去问孙嬷嬷，她自会告诉你。”
秦迦南见他面有疲色。
也只好压下心头疑惑。
“那祖父歇着吧，改日我再来。”
细心的关好门窗。
秦迦南朝着大门口走去。
还未走近，就见秦时文三人正在和黎叔纠缠。
“你让开！我要看父亲！”
“你凭什么阻止我们看侯爷？你这奴才是不是忘了主子是谁！”
“我看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是拿了某些人的好处，故意在当看门狗吧！”
黎叔绷着脸挡在门口。
任凭这三人说的多难听，依旧岿然不动。
首到三人停嘴。
他才沉声提醒。
“三位请回吧，侯爷说了不想见你们。”
向南枝破口大骂。
“你算老几？你说不想见就不想见？让开，你这狗奴才！”
秦时文则推搡着黎叔。
“黎长庚！我告诉你！就算老爷子真要将侯府送给那野丫头，你也别想留在侯府！”
东平侯府断了袭爵的可能。
可铺面田地这些财产加起来，也足够保秦时文三人衣食无忧十辈子。
秦迦南总算明白这三人为何会这么气急败坏的来堵门。
当即气笑了。
“祖父还没死，你们就开始惦记上他老人家的东西，有你们这种孝子贤孙，祖父可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
“秋月、元宝，把这三个不仁不孝的狗东西给我丢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