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假账本
但世家和世家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譬如说楚家因着后继无人。
即便实力还位列十大世家腰部位置。
但在很多人看来败落是早晚之事。
同样的，白家也处于腰部位置。
因着这些年家族人才辈出，势头稳中向好。
己经大有成为头部世家之势。
就是这么一个发展势头极强的世家，如今却只屈居于一个三进的宅子。
门口也比不得楚家气派。
甚至连个守门的石狮子都格外小气。
最重要的是，同在安州。
但凡有钱有势的都会住在楚家所在的澄平街附近。
白家却一反常态。
隐匿于寻常百姓之间。
天还早。
不远处的书塾幼童的朗朗诵读声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秦迦南一行人吵吵闹闹的经过时。
不少长相漂亮精致的小萝卜头都好奇的书塾里探出头来。
打量着敲锣打鼓的队伍。
很快，就有发须皆白的老儒生将他们提着人耳朵拽回去。
听人说白家在安州开办了不少书塾。
就算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要有心上学，他们也会酌情减免束脩。
更重要的是。
不同于其他书塾，白家书塾亦收女童。
能走仕途的孩子他们金银支持。+小,说§宅u? d?[更#^新1′·最ˉ@?全?+%
不走仕途的他们也会帮忙找差事。
可以说白家是安州有名的大善人。
秦迦南高度赞扬这种乐善好施的风格。
但前提是你白家不能拿着楚家的银子给自己博名声。
反手给还楚家一刀。
属实下作。
秦迦南这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过来看热闹得的百姓。
很快，白家的门房就匆匆将此事上报。
书房里，白东臣正在和白老二、白老六等人商议如何敲打楚家。
听到秦迦南上门来要账。
白东臣顿时沉了脸。
白老二怒不可遏。
“这个洪秦这是什么意思？大正月的带人来要账，这是在诅咒我白家一整年都欠账！”
白老六拍案而起。
“管那小混蛋要做什么！他敢给白家正月里找不痛快，老子也让他收不了场！”
说完，他一溜烟的跑出了书房。
“老六！”
白老二想要吩咐人阻止。
却忽然察觉白东臣这个大哥一言不发的正在喝茶。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
将嗓子眼里的话尽数压了下去。
民间向来有正月不要账的说法。
求得就是让人来年不欠账。
秦迦南大张旗鼓的赶来。
百姓们都开始指责教育。
“你这后生看着出身也不错，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你这不是故意给人添堵呢吗？”
“就是，开年就这么干，你这是故意诅咒人家白家一年都得不了好啊！”
“后生，听我们一句话，就算是有天大的账，等出了正月再来也不迟。`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有人还认出秦迦南是楚湘的赘婿。
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育。
“都是亲戚，大正月你来给娘舅家拜年，还闹这么一出，实在是过分的很！”
“娘亲舅大，你这么做，这不是故意给舅舅们难看？这就是不孝！”
秦迦南早就预想过白家在百姓之中威望高。
却从未想过得会是一面倒的局面。
不过秦迦南也没什么可慌乱的。
“诸位叔伯婶娘这话说的在理，可要是但凡有点办法，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啊！你们是不知道，我楚家拿白家当亲戚，他们却拿我们楚家当冤大头啊，我楚家己经要被他们逼上绝路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迦南长叹一口气。
“唉，诸位听听我楚家受了多少委屈，自然就会知晓，我今日为何而来。”
她看了眼元宝。
“把白家这些年的账目念给大家听。”
元宝转身，从身侧的托盘里拿出一本，扬声开始念。
“宝元十九年三月十七，白家无米下锅，借粮二十石。”
“宝元十九年腊月二十八，白家做新衣，借棉一百斤。”
“宝元二十年九月初八，白家做生意借银一千两。”
白老六带着一帮下人出门就听到有人在翻旧账。
他气急败坏的朝元宝身侧的托盘扑去。
“快，把账本给老子抢过来！”
唯恐被白老六毁了账本。
元宝早有预料。
一个闪身，就将托盘抱离了原地。
其他人还想去抓元宝。
南风一只手就将他们尽数解决在当场。
十几个小厮躺在地上哀嚎连连。
眼瞅着谋划不成。
白老六气急败坏。
他咬牙切齿的瞪着秦迦南。
“小混蛋！亏得我大哥还说让我们兄弟以后多关照你们楚家，你倒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拿假账本往我白家身上泼脏水！今天你不把东西交出来，看我这个当舅舅的怎么收拾你！”
这话一说出来。
围观的百姓猛点头。
“我就说嘛，白家人这么厚道，怎么可能做出赖账这种事？”
“就是，大正月的给舅舅家泼脏水，楚家和这小子怕不是昏了头了吧！”
秦迦南嗤笑一声。
“这话就奇了怪了，既然舅舅口口声声说这是假账本，那为何刚才一出门就想毁了账本？真金不怕火炼，要不是你心虚你会这么做？”
白老六冷哼。
“我这给你楚家留脸面，你可别不识好歹！”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白家？”
“谢倒不必，我白家厚道，只要你立刻毁了那些账本，跪下给白家磕头认错，看在湘儿的面上，我这个当舅舅的就不跟计较！”
秦迦南拍拍手。
“什么叫倒打一耙我算是见识到了，舅舅好心我也心领了。只是不如舅舅来跟我解释一下，既然这账本是假的，那这些欠条又算是怎么回事？”
自从楚夫人和楚澜订婚之后。
白家就开始吃楚家。
明明是楚家对他们方方面面兜底。
可白家装的清高。
每次借粮借银都要写欠条。
美其名曰，白家书香门第，不受嗟来之食。
又有楚家小厮端来一摞泛黄的欠条。
白老六还在梗着脖子否认。
“为了还我白家名声，你小子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告诉你，就算你账本和欠条做的再好，假的就是假的！”
秦迦南拿起最上面一张。
“舅舅当然可以照旧否认，可是安州谁人不知大舅舅这一手柳筋鹤骨的好字？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我也做不出来啊！”
说着，她拿着欠条展示于人。
当即就有人议论了起来。
“还真是，这一手好字就是白家族长的！”
“没错，我家主子就藏着一幅白大爷的手书，跟这个很像！”
白老六黑着脸。
“你敢保证这世上没有仿字的高人？”
秦迦南继续说。
“高人是有，可舅舅别忘了，有几笔的欠条上可是有担保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