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活不成
并且为了维护楚夫人的名声，还对当时的随从三缄其口。
若非秦迦南和楚家下人来了一场交流会。
断不会知道这样的往事。
楚湘短暂的震惊之后，眼圈更红。
“所以当年爹是为了救那个狠心的女人，才会被人笑话这么多年？”
秦迦南颔首。
“是，这是赵林亲口所说。”
赵林是楚家的二管事。
楚澜在的时候，是他的心腹。
楚湘擦了把眼泪，咬牙切齿的盯着白家众人。
“好啊，你们白家真是好得很啊！我爹如此赤诚的待你们，你们却那么对他，你们不配为人！我楚湘是瞎了眼才跟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亲戚！”
因着楚家大房子嗣单薄。
这么多年楚家内部早就恨不得将大房拆吃入腹。
白家又惯会做戏。
加之楚夫人的撺掇。
楚湘自然更亲近白家。
哪怕知道白家是带着目的亲近。
为了维护亲情，楚湘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看来往昔的容忍成全全都成了笑话。
楚湘的痛心控诉也迫使围观百姓开始指责白家。
“我就说白云玲向来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突然嫁给楚澜那样的？闹了半天人家楚澜才是苦主！”
“就是，亏得这么多年我还同情白家小姐，原来是她自己理亏在先啊！”
“害得人家残疾，毁了一辈子，生孩子还要索要重金，白家这是敲骨吸髓啊！”
“谁家结婚生子不是天经地义，怎的偏偏她生的儿子就那么金贵？三十万两啊，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白家在安州名声极好。*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这些年也没少让族中姑娘出去联姻。
一旦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白家不但毁了名声，剩下的三十多个待嫁少女也得成了臭不可闻的存在。
白东臣绝不会任由这样的事发生。
他递给白老二一个眼神。
白老二当即厉声质问。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若当真如此，妹夫为何从来不说？你这小辈信口雌黄！莫不是将我白家当傻子！”
秦迦南冷哼。
“岳父不说，那是给你白家脸面，可大概他也没估算到，你白家会是如此的恬不知耻！”
白老二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此事全都是你自说自话，拿出证据，否则我白家绝不姑息！”
白老六也怒声附和。
“对！我白家绝不受这些流言蜚语！你现在就派人回楚家，让二姐亲自来跟我们对质！”
“长得挺丑，想的挺美。谁不知道你那位好姐姐是楚家的家贼，让她来当证人？脏水最后不还是要泼在楚家头上？”
秦迦南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变脸的白东臣身上。
“还有，你白家确定要她过来？”
白家敢让白氏往楚家泼脏水。
她就敢捅破白氏和阿夏的奸情。
大不了一起死。
反正人可以没有。
银子必须得要回来。
出乎她的预料。
白东臣丝毫不慌。
“此事原本就是二妹和妹夫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本不该为外人道，可既然你们执意不信，也就只能请二妹这个当事人过来亲自坦白一番。/x.i~a\o′s?h`u′o\z/h~a+i+.￠c￠o,m^”
白老六跟着起哄。
“你们敢吗？别到时候说了还不认！”
秦迦南轻笑。
“有何不敢？”
她回头看向楚湘。
楚湘咬着唇角犹豫了两息，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厮。
“去把夫人和族长请过来！”
白东臣垂在身侧的双手握起。
眼底满是志在必得。
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
以为可以借着二妹偷情之事就可以拿捏住白家？
也太小看白家了。
不过这样也好。
彻底绝了楚家对账的可能！
城西流萤别院。
柳絮正在与柳家昔日门客周敬之议事。
“......目前我己经说通了五家，三家尚在迟疑，三家拒绝合作，杂七杂八的银子加起来也有十五万两。”
周敬之颔首。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颜小姐就己经做到这个地步，己经很不错了。但重启旧粮道非同小可，我个人觉得还是要跟剩下的几家再谈谈，贸然行事，可能会把夫人留下这些本钱都折进去。”
柳夫人是个目光长远之人。
在事发之前，就己经留了些产业在昔日旧人手中。
以待来日东山再起。
柳絮一首想重振柳家。
从京城回来之后，她就开始联络这些旧人。
然财帛动人心，加之时间久远。
能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合作的旧人只占了三成。
相应的银子也才收回来不到两成。
银钱尚不是关键。
最难得是柳家昔日的粮道。
从佃户、地主手中收粮到分发售卖，来往人情关系。
每一个环节都牵扯到方方面面。
柳家粮道经营多年。
若能继续启用，势必事半功倍。
可这些粮道早就被那些旧人吸收殆尽。
进嘴的东西如何能吐的出来？
哪怕柳絮只是想合作，这些人也扭扭捏捏。
唯恐她将粮道据为己有。
柳絮颔首。
“我知道周先生的顾虑，可我觉得做到现在己经是极限了，若是再行沟通，只怕会适得其反。”
周敬之顿了下。
“此前我去找过白东臣，他虽没给明确答复，但很是意动。如果说不通那些人，或许我们也可以从白家入手，起码可以借着白家的粮道先把买卖做起来。”
在安州，粮食买卖被楚何白三家把控。
小的粮商想要安然无恙。
看的就是这三家的脸色。
“不可！选择谁也都不可能是白家！”
柳絮沉声。
“白东臣此人狼子野心，当年靠着楚家的支持做起了买卖，非但没有感激楚家的提携，还吃了楚家那么多生意。哪怕是我柳家，当年亦是曾对他小有帮助，可柳家败落，他却是吃的最狠！”
“此事周某自然不敢忘，可如今何白两家联手攻楚，我们的选择并不多。若不能在此时浑水摸鱼，等顾家入局，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也只能继续仰人鼻息。”
且不说如今的白家是三大粮商之首。
一旦楚家败落，作为最相熟的姻亲。
他们更能知晓如何从楚家的残骸上为自己谋利。
以后势必生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若能借此攀附。
于柳家而言，也不全是坏事。
柳絮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选白家，如果非要选，我宁愿合作的是楚家。”
周敬之劝说。
“颜小姐，商人逐利，不可意气之争，若选楚家，我们只能跟着一起沉船。”
柳絮：“倒也未必。”
周敬之一愣。
这时有小厮进门来报。
“小姐、先生，白家来人了。”
柳絮看了过去。
“来人是谁？可说了来意？”
小厮很快将白家门口之事说明。
柳絮笑了。
周敬之越发不解。
“颜小姐为何发笑？”
“我当然是在笑白家败落在即。”
“颜小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先生应该还记得那楚家大小姐的夫婿叫洪秦吧？”
“对。”
柳絮信誓旦旦。
“有她在，楚家败不了，白家活不成！”
随后秋容和白家下人一同被请进来。
趁无人注意时，柳絮与秋容对视一眼。
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炷香后，柳絮的马车出现在了秦迦南等人的视线里。
白老六冷笑。
“臭小子，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秦迦南懒得在跟她废话。
等柳絮下车，不对，是柳朝颜下车。
秦迦南心下大定。
一番寒暄过后。
白东臣询问起当年之事。
他自信不会穿帮。
不想下一刻柳朝颜的话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白族长怕是记错了，当年我柳家生意横贯江南，区区百万两，我柳家还不至于求到旁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