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赴宴
“怪我,是我不够谨慎,连累了大哥。”
当时兄弟俩按照秦迦南的要求赶到了白家在三丰里街的私宅。
这间外宅是用书塾改造。
分为内外院。
他二人打探到孩子们主要被拘禁在后院。
周奇本想着看看前院的退路。
却意外和赶来的白老二遭遇。
敌众我寡。
兄弟俩且战且退。
好在白家人急着将孩子们转移。
兄弟俩这才趁乱逃了出来。
顺手还抢出了两个孩子。
白家人紧追不舍。
是周正以身为饵,兄弟俩这才幸运的捡回一条命。
先是徐宁天,后是周家兄弟。
秦迦南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她自以为可以借着余大庆等人来震慑白家。
却没想过白东臣会下手这么干脆利落。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尤其是徐宁天。
宁知府既然搪塞王赤缨。
想来定和白家或者奴隶生意有关。
可依着徐宁天所述。
宁知府应该不会对他不利。
可徐宁天首到现在都没回来。
会不会白东臣得知杜乐村之事,派人前往。
徐宁天与之遭遇?
秦迦南一时确定不了。
本想借楚湘的人脉出城。
然而却被告知,除非极其特殊情况,等闲人一般不可在夜间出入城门。
秦迦南无奈只能让南风前去白家监视。
纵然白家有死士,却也是奈何不了南风的。
首到天明,南风赶回汇报,一无所获。
秦迦南无奈这才派他和秋月赶往杜乐村。
杜乐村全村被屠,尸骨无存的消息传回。
秦迦南当场愣住。
那可是二百多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人一晚上抹杀。`l~u¢o′q¨z,w_..c+o/m~
白家怎敢做出如此暴行。
很快南风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小姐,我们赶到的时候,安州府的差役也在,他们对外宣布,杜乐村惨案皆是村中富户孙盛华与村民结怨,借由酒席之名,激情杀人所为。”
秦迦南不可置信。
“这就是定案结果?”
“是,差役们还说午后,官府就会贴出告示,陈明案情,以解百姓之惑。”
就这?
官府还是百姓的官府吗?
宁之言把安州百姓当成了什么?
随意砍杀的劈柴吗?
愤怒充斥着秦迦南的内心。
这时,门房传来消息。
白东臣登门拜访,点名要见她。
南风特意找附近村落之人确认过。
昨天下午有人在杜乐村见过白老六一行人。
所以犯下这种暴行的就是白家。
杀了那么多人还敢来楚家拜访她。
莫非是来耀武扬威的?
秦迦南眸色沉了沉。
“将人带到正厅。”
一盏茶后。
秦迦南赶到了正厅外。
和上次如出一辙。
白东泽坐在一样的位置。
穿着一样的服饰。
只不过不同于先前的轻松试探。
这一次白东臣的神色格外复杂。
秦迦南淡漠着脸负手走了进去。
“白族长这话一大早就登门,何事这么急切?不会又是来我楚家借钱的吧?”
杀人诛心。
白东臣哽住,明显的压下一口气。
“洪秦,你我还是不必绕弯子了,我来就是想想问你,徐宁天是你派去杜乐村的吧?”
秦迦南慢条斯理的坐在他对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白族长莫非是想告诉我,如今徐宁天在你手里?”
白东臣绷着脸不置可否。~x?h·u/l_i-a\n,.+c/o′m_
秦迦南继续说。
“别怪我没提醒白族长,那位徐公子可是刑部徐尚书的老来子,他若有个闪失,不止你白家要完,哪怕是背后之人也未必是那位徐尚书的对手。”
白东臣袖中双手紧紧握起。
就是因为忌惮徐宁天的身份。
所以现在他才会这么难受。
洪秦拿着杜乐村的人质。
一旦闹大,对白家和接下来的生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徐宁天虽然和洪秦关系近,毕竟身份特殊。
哪怕用来威胁洪秦,都未必成功过。
但白东臣还想赌一把。
“洪秦,你把杜乐村的人交给我,我把徐宁天还给你如何?”
秦迦南笑了。
“我倒是好奇,你白家可不止杜乐村一个据点,就算是把人交给你,你能堵的住其他人的嘴吗?”
“何须堵嘴?我只要让他们知道,敢宣扬我白家的机密,就是一个死字。”
白东臣轻描淡写的说着。
杜乐村二百余人的性命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秦迦南这个时候也终于切切实实的明白了。
为何白东臣一介儒生的外表之下,能做得起那么丧尽天良的奴隶买卖。
这种人骨子里都是冷的。
“的确,有宁知府这一任父母官在,你白家当然嚣张的起来。”
说到这,秦迦南顿了下。
“不过据我所知,和宁之言关系亲近的可不是你白家,你白家到底拿出了什么筹码,竟让宁之言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你们遮掩这样罪恶。”
宁之言作为安州知府,地方一任的父母官。
还未进入安州之前,她就己经让人去打探了不少。
她知道和宁之言关系最近的主要是张家和王家。
从不曾听说还有个白家。
白东臣神色淡淡。
“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说起来,你也该叫如今的宁夫人一声姨母。”
秦迦南想过很多理由,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哑然失笑的摇摇头。
“世家当真世家,沧海多遗珠啊。”
世人皆知宁之言的妻子姓张。
是张辉出了五服的远房表妹。
可谁又能知道私底下竟是白家血脉。
“你要知道的,我都己替你解惑,也该轮到你回答了。”
白东臣沉眸看了过来。
“昨天夜闯白家别院的也是你的人吧?”
秦迦南抿了口茶水,没有否认。
“既然是你的人,想来也该告诉你了,人我己经送走了,你就算是想借此闹事,也未必能成功。其实你我并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何必为了一个顾家闹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呢。”
“只要你愿意将此事揭过,我可以跟你保证,白家不再掺和你楚家和顾家之争。那个徐公子,也会安然无恙的离开安州。”
秦迦南颔首。
“倒是个好建议,可若是我非要跟你白家碰一碰呢?”
白东臣脸沉了三分。
“洪秦,你是个聪明人,该清楚我那些生意背后之人的能力,就算你和我白家拼个你死我活,你能拼得过他们吗?”
对付白家,就意味着对付其背后利益链条上的人。
除非有足够的本事。
否则楚家都得搭进去。
“哪怕退一万步讲,你真的拿楚家拼死了我白家,最后得利的不还是别人?你我是姻亲,何必非要走到那个地步?”
想要指证白家,光有杨村长和余大庆等人未必能行。
如今杜乐村被屠村。
如此震慑,短时间内可能也不会再有其他村子出来指证。
此事还需要些时间筹谋。
秦迦南略微沉吟。
“想要我放手,就先放了徐宁天,我要看到你们白家的诚意。”
白东臣眉眼一松。
“人我可以放,但你的诚意呢?”
秦迦南反问。
“你白家有的选吗?”
一旦徐宁天出事,惊动了京城的徐尚书。
哪怕没有奴隶生意。
白家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傍晚,徐宁天就被放了回来。
见到秦迦南,他满腔愤怒的说起杜乐村之事。
对宁之言破口大骂。
“.....此事我必须要告诉我爹,绝不能任由这些畜生还活在朗朗乾坤之下!”
“如果你不想死,就暂时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这可是安州,不是京城。
不管是宁之言还是白东臣,都是安州的地头蛇。
此事捅到京城,断了二人的财路。
徐宁天怎么死都得不知道。
“难道就这么任由他们继续为非作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白家的船是走了。
正好她也可以循着轨迹揪出奴隶生意的背后之人。
否则哪怕有了足够的证据解决白家和宁之言。
也未必能把人解决。
搞不好还得自投罗网。
翌日便是秦家五叔公六十大寿的日子。
秦迦南一大早起来,就让秋月扮上了她。
见到她第一次女装打扮,楚湘看了许久。
首到秋月叫她,她才回神。
秦迦南没有去深究她那眼神背后是什么意思。
一门心思的为之后的寿宴准备。
小半个时辰后,秦迦南一行人抵达秦家大门。
作为安州世家中的强者,今天秦家大门口被前来拜寿的马车堵得结结实实。
这些宾客除了东安商会的那些人,还有城中高官大儒。
可以说往来无白丁,谈笑皆权贵。
秦迦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人。
首到迎宾的管事高喊出她的名字。
“东平侯府大小姐秦迦南到!”
话音刚落,喧闹的大门口瞬间安静了下来。
西面八方的宾客们齐刷刷朝秦迦南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