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事发了

船头,舰队统帅北斗侧卧在桅杆上,俯视这座城市。

张信在离开宴会之后来到此地,整理了一下衣冠,在距离北斗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躬身行礼。

“大人,事情都谈妥了。

另外,曼苏尔还有个不情之请。”

他将宴会后半段的对话,包括曼苏尔对亡灵和凯撒即将挥手埃及的担忧,汇报了一遍。

“所以说,他们买了我们的武器,还想雇我们帮他打仗。”

“是这样。”张信答道,“据曼苏尔所说,此地的亡灵天灾已经持续多日,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税收和人口。

至于那个拂菻国的凯撒女王,据说也要对此地用兵。”

北斗一挑眉,斜眼看了下方的张信。

“所以你觉得该怎么做?”

“卑职以为,我们不能和活死人做生意。”

“屁话,有话直说。”

张信无奈了,这位指挥使大人的性格未免也太豪放了些。

他只能耐心解释,死人是不会买他们的丝绸和瓷器也不会买他们的大炮和火枪的。

所以这仗必须打,而且要打得干净利落,让这片土地上所有势力都明白,谁才是这片大地上的老大。

至于阿尤布和拂菻之间的战争,那是蛮夷自己的事。

紧接着张信还说,他打算接着这次出兵除了要钱,还要向对方要政策,把这片港口划为大周的租界,港内所有大周商人享受治外法权,并免除一切关税云云。

北斗都听烦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些事情你们去办吧。”

........

“我要把精力,放在军事上面。”

文德殿内,姜恒承一本正经的对长离说道。

“军事?陛下打算对西辽用兵了?”

长离背着手,绕着御案踱步,一双美目似笑非笑地盯着皇帝。

那眼神,看得姜恒承心里有点发毛。

“啊,是。

我想要不要先把耶律大石的地盘拿下来,让西域都护府与北庭都护府连成一片,之后再图南下。”

西辽现在的地盘正好是挡在蓝星上兔子和毛熊之间哈萨克斯坦,本来他们还有点用,做个战略缓冲地什么的。

毕竟就算布洛妮娅是自己人,可她手里可是还有基斯里夫和本地的斯拉夫人捣乱。

但既然布洛妮娅已经怀孕了,两国之间就不再需要这个绊脚石了。

说到底都是自家人。

直接连成一片最好。

姜恒承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地将一封写了一半的信笺,往一摞奏疏下面塞了塞。

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长离的眼睛。

最近天子实在是太勤政了。

整日泡在文德殿,连后宫都不怎么回,一副要为大周鞠躬尽瘁的模样。

后宫诸女只当是皇帝心血来潮,间歇性的努力一下,过段时间就好了。

唯有长离,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月庭宫侍女的调动,内廷府库里那些珍稀贡品的出库记录,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指向了贝洛伯格所在。

上次她帮着符玄好好教训了一顿花火,符玄直接把长离引为知己,送到中书的文书档案,都是第一时间送到她手里。

皇帝给那位大守护者送了什么,派了谁过去,她一清二楚。

起初,她只当是陛下舍不得布洛妮娅远走,有些小动作也属人之常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相关的文书都压了下去。

可皇帝这几日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只要是北庭都护府来的文书,直接绕开中书省,直送文德殿。

再联想到派去护送的张安迟迟未归,长离心里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她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御案上,吐气如兰。

“陛下给人写信就写信,还这般偷偷摸摸的,怎么,是怕长离看见?”

姜恒承心里咯噔一下。

“哪有啊。”

长离轻笑一声,直接绕过御案,坐上了皇帝的大腿,纤纤玉指抚上他的脸颊。

“可怜的,瞧您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是谁有了?”

话音未落,姜恒承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都知道了。”

“您要是再这么藏着掖着,怕是所有姐妹都要知道了哦。”

长离眨着眼,虽说距离产生美,但雷电影和八重神子可也没有让皇帝这样神不守舍。

仔细一想就知道什么原因。

“让长离猜猜,若是希儿的话,以陛下的性子,怕是早就直接把人接进宫了,断不会如此烦恼。所以……”

“是布洛妮娅。”姜恒承不再隐瞒,伸手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抱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特别是今汐。”

今汐是皇后,可第一个孩子却不是她的。

如果是女孩还好,如果是男孩的话。

长子不是正出。

这对她,对整个朝堂,都将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长离的身子软了下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陛下,您不能逃避的。

而且您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堂堂正正地来到这个世上,不是么?

说到底,大家其实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更希望的是得到丈夫的偏爱,陛下知道么?”

“这我知道,可是........”

姜恒承当然知道长离的意思,无非就是一碗水端平嘛。

可他也不是没努力啊,就是布洛妮娅这边几枪就中了,他有什么办法嘛。

“或许,是这殿里太闷了,让人心烦意乱。

换个地方,换个心情,说不定……陛下就有主意了呢?”

长离贴近他的脖颈,胸前的柔软几乎要从衣襟中爆裂而出,声音带着一丝魅意。

姜恒承呼吸一滞,她这才发现,长离大氅下穿了一身贴身的旗袍,他浑身的燥热被瞬间点燃。

说起来他已经好久没去后宫了。

他猛地拦腰将长离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重重地将她按在了那张堆满奏疏的御案上。

纸张哗啦啦地散落一地,那封未写完的信笺也飘然落下。

他喘着粗气,俯下身,按着她的手,一把解开了她衣服扣子狠狠道。

“我现在就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