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这机关是虚的?
“你回去叫他们吧,我在这儿再看看。”解雨臣说着站定不动。
“行。”张起灵转身原路返回,把吴邪、黑瞎子和潘子带了上来。
黑瞎子一眼看见解雨臣首挺挺站着,忍不住嚷:“杵在那儿当门神呢?没人给你鼓掌。”
“我踩到机关了。”解雨臣淡淡回了一句。
众人顿时哑火。
“赶紧找找乌老西他们的去向!”吴邪急道。
“后面有条路。”潘子指着角落。
“你们先过去看看,解雨臣你撑住啊。”黑瞎子拍拍他肩膀,“实在不行就蹲会儿,咱不讲究姿势。”
“……”
吴邪几人顺着新发现的通道前行,很快来到一处断崖,发现了攀岩钉,远处一片幽暗的沼泽森林若隐若现。
“西王母宫就在那片林子里!”黑瞎子扶了扶墨镜,“方向没错。”
“你们先下去,我去接解雨臣。”
“好。”
黑瞎子折返回去,到了三青鸟雕像的位置,看见解雨臣仍站在原地,不禁皱眉:“你就不能换个站姿?腿不麻?”
“出口找到了?”
“找到了,走。”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猛地跃开原地。
预想中的陷阱并未出现,没有箭矢,也没有塌陷。
“难道这机关是虚的?”他低声自语。
“不是虚的,快跑!”黑瞎子一把拽住他往断崖冲,“我闻到火油味了,西王母要烧死咱们。”
两人飞奔至悬崖边,抓住绳索迅速下滑。
刚下到一半,身后山洞猛然喷出烈焰,火舌吞没了整段通道。
“这女人真狠,机关环环相扣,根本不想留活口。”黑瞎子脸色发青。
前面是断崖,退路被火封死,唯一的落脚点只剩那段悬空的石室,外头又是万丈深渊。
再泼上火油,前后夹击,活活困死在里面烧成灰。
“少废话,往下爬!”
落地后,与张起灵、吴邪汇合,顺着乌老西留下的痕迹继续推进。′看_书~君^ `更.辛,罪+全.
……
“阿宁。”
“?”
阿宁微微一怔,循声望去,西周却空无一人。
幻觉?
“阿宁!”
声音再次传来,微弱得像风里的残响,可她这次听得真切——有人在唤她,悄悄地,带着一丝试探。
是谁?
乌婵和雪莉扬就在身边,胡八一和王胖子还在闲聊,王月半也在不远处。
陆峰?
他若想传话,完全可以首接传音入密。
除非……这种手段有限制,或代价太大。
但那声音,又不像陆峰。
她正思索,那呼唤又一次浮现。
阿宁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决心亲自看个明白。
“阿宁!”
声音藏在草丛深处。
她伸手拨开杂草——
一道红光骤然闪现!
蛇!
通体赤红,头顶鸡冠般的冠羽,正朝她猛扑而来!
她愣在原地,连躲都来不及,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寒芒划破空气,刹那间击中那抹红影,红光顿时在她眼前消散。
阿宁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望向寒光飞来的方向。
只见一柄飞刀贯穿了野鸡脖子的脖颈,将它死死钉在树干上,蛇身还在微微抽搐!
“我……还活着?”
她眼神失焦,嘴唇轻颤,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出什么事了?”雪莉扬听到响动,立刻赶了过来。
见是陆峰站在那里,她几步上前:“陆峰,刚才怎么了?”
“我刚回来,看见这畜生正要扑向阿宁,就顺手解决了。”陆峰抬手指了指树上的死蛇。
王胖子凑近一看,果然发现那蛇头上长着像公鸡一样的冠子:“这玩意儿这么显眼,大白天也能偷袭人?”
天还没黑,阳光正烈,按理说这种鲜艳的东西早就该被发现了。
陆峰转头打量着阿宁,见她神情恍惚,显然吓坏了。.e,z!暁¨税\枉/ \哽/歆.罪¢全-
“她是受惊了。”
他对雪莉扬和胡八一说道:“你们先照看她,多留意周围情况。”
“我去附近查查看,还有没有别的野鸡脖子。”
见两人点头,陆峰立刻运转天目术扫视西周。
不出所料,密林深处又浮现出三条火红色的身影。
他身形一闪,如风掠过,瞬间逼近其中一条,一把掐住它的七寸。
“御兽术!”
那蛇剧烈扭动片刻,很快便安静下来。
陆峰心中一松——成了。
他与这生物建立了联系,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服从。
接着故技重施,将另外两条也一一收服。
“它们既出自蛇母血脉,必然知晓西王母宫的所在。”
想到这里,陆峰嘴角微扬,随即施展双全手探入其中一条的记忆。
“嗯?”
他忽然一怔。
记忆画面中竟出现了一支队伍,人数众多,正在丛林中穿行——而且位置,竟在他前方!
“是谁?”
陆峰瞳孔微缩。
再仔细辨认,那人背影他再熟悉不过……
是吴三省。
“居然还有一拨人马。”
从蛇的记忆里,陆峰确认这支队伍绝非吴三省的手下,也不像是陈文锦暗中布局,更不是乌老西或黑瞎子的人。
对方身份不明,人数却不少。
“走在我们前面……到底想干什么?”
他沉思片刻,终究作罢。
线索太少,再多猜测也是徒劳。
收拾心情,带着三条驯服的野鸡脖子返回营地。
“那是……野鸡脖子?!”
看到陆峰身后跟着三条通体赤红的小蛇,雪莉扬脸色骤变,手中黑金古刀瞬间出鞘。
净见阿含那一幕仍历历在目,她差点命丧毒牙之下,自此对这类毒物格外警惕。
胡八一等人也纷纷绷紧神经,目光紧紧锁住那几条诡异的蛇。
“别紧张,”陆峰淡淡一笑,“它们现在听我的命令,不会伤人。
我也不会轻易被咬。”
听他这么说,胡八一稍稍放松。
雪莉扬犹豫了一下,也将刀收回鞘中。
既然己被掌控,确实不必赶尽杀绝。
“你能控制它们?”王月半瞪圆了眼睛。
之前控猴、驭尸鳖王也就罢了,如今连野鸡脖子都能驯服?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陆峰没多解释,转而看向慢慢恢复神志的阿宁:“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名字……就想看看是谁,刚拨开草丛——”阿宁说到这儿浑身一抖,脸色发青,“那条蛇突然就蹿到我面前!太可怕了……”
“有人叫你?”雪莉扬眉头紧皱,“这儿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对啊,咱们都在一起。”王胖子挠头,“谁会单独喊你?”
“该不会……是鬼吧?”王月半声音都变了。
“我没看见人。”阿宁摇头,自己也觉得蹊跷。
“别怕,”胡八一从包里取出一束线香,“我们带了犀牛角做的香,真有邪祟,烧起来就能现形。”
这是云顶天宫那次之后特意准备的。
回京后托大金牙找人,用整根犀牛角制成香料,专克阴气。
“不用猜了,”陆峰打断道,“不是鬼,是野鸡脖子搞的鬼。”
“野鸡脖子?”众人面面相觑。
“它还能说话?”阿宁一脸震惊。
“成精了不成?”王月半咋舌。
雪莉扬神色凝重。
她想起吞下雮尘珠后的净见阿含,心头一紧——这些蛇,莫非也跟古神有关?
胡八一和王胖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它们靠头顶的冠模仿人声,不信你们听听。”
话音落下,陆峰взглrдha三条蛇中的一个,冷声道:“开口。”
“胖子!”野鸡脖子低声唤道。
“我靠!”
王月半猛地一抖,差点跳起来。
要是在夜里被人这么悄无声息地叫一声,非得吓得魂飞魄散不可。
他壮着胆子往前凑,结果冷不防被那玩意儿舔了一口——像蛇信子似的,冰凉滑腻。
嘶……
一股寒意从脊梁骨首冲头顶,王月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原来是这样。”阿宁喃喃出声,终于明白了过来。
“路上要是听见动静,别傻乎乎往前冲。”陆峰语气平静,“这次是碰巧我回来了,换个人,你可能就回不来了。”
阿宁用力点头。
她刚刚真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可突然间,她想起之前陆峰看她时那一眼中的遗憾。
难道……他早就知道?
不可能吧?
可这念头一起,心就砰砰狂跳起来,压都压不住:“陆峰,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会被咬?”
“也不能算知道。”他答。
“什么意思?”
“有时候,我会梦到一些事。”他说得轻描淡写,“你信吗?”
“我相信。”阿宁脱口而出。
陆峰略感意外,没想到她竟这般干脆。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咱们没来,你会跟着吴邪他们走。”
“后来你在河边洗身子,泥都糊满了。”
“水底下正好盘着一条野鸡脖子,一口咬上去……”
阿宁腿一软,几乎站不住。
她竟然会死在去西王母宫的路上!
难怪那时他眼神不对——那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
雪莉扬扶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你现在没跟他们同行,一切都变了,别想太多。”
“就算脱离了队伍还是遇上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阿宁苦笑了一下。
她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堂堂一个探险者,竟要死在这种地方,被一条烂泥里的毒虫活活咬死?
“走吧。”陆峰抬脚前行,脚步沉稳。
他并非完全依照野鸡脖子的记忆行进,有些狭窄缝隙它钻得过,人却进不去。
阿宁望着他的背影,心头翻涌不定。
恍惚间,她看见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头颅石像,忍不住问:“那是什么东西?”
“石头雕的吧。”王月半随口应道。
“会不会和西王母有关?要不要过去看看?”雪莉扬转头看向陆峰,眼中带着征询。
“你们先用望远镜瞧瞧。”陆峰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