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棍爆头?不,是钢管断了!
此话一出。
整个休息大厅,瞬间死寂!
那些原本还在打牌、玩手机、哄笑调侃的刘记员工,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他们的脸上先是错愕,然后是茫然。
军属?
什么军属?
这小子在说什么胡话?
死寂,只持续了三秒。
“操!你他妈谁啊?!”
一个脸上长着媒婆痣,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男人,猛地把手里的扑克牌“啪”地摔在桌上,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他这一动,像是触动了他们的行动暗号。
其余的十几个人,全都反应了过来,面目狰狞地围了上来。
“放开黄哥!”
“放开黄领班!”
“小子,你他妈活腻歪了是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们随手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搬起屁股底下的塑料凳,甚至有人直接解下了皮带,缠在手上。
瞬间,这间员工休息室,杀气腾腾!
然而,苏诚只是淡淡扫了眼周围,对这些威胁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手里这张开始翻出白眼的脸上。
继续拖着这不断挣扎的垃圾,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他的目的很简单。
带这个人回医院,给赵师娘跪下,认错!
然后,送他去警察局!
“砰!”
苏诚刚迈出一步,一个酒瓶就在他脚边炸开,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那个媒婆痣男人,手里拎着半截酒瓶,用那尖锐的断口指着苏诚的鼻子,脸上满是凶戾。
“我他妈让你放人,你听不懂人话?!”
十几个人,瞬间将苏诚团团围住,堵死了楼梯口。
一张张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的狞笑。
苏诚停下脚步。
他看了一眼堵在楼梯口的这群人。
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姿态,和昨天那个高个恶人,如出一辙。
嚣张,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苏诚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
“让开。”
“我现在,只想处理这个主犯。”
“别逼我。”
这番话,让那群人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
“他让我们让开?还说别逼他?”
那个媒婆痣男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用那半截酒瓶隔空指向苏诚,又望了望周围的十几个兄弟。
“小子,你看清楚了!”
“我们这边有十二个人!你也敢叫?也敢在这里装逼?!”
“装你妈呢!”
媒婆痣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厉的杀气!
他扔掉手里的半截酒瓶,转身从墙角抄起一根锃亮的,足有手臂粗的实心钢管!
那是用来疏通下水道的捅条,沉重无比。
他掂了掂手里的钢管,嘴角咧开,眼神里满是嗜血的兴奋。
“老子这根宝贝,上个星期,才给一个不知死活的小摊贩开了瓢!”
苏诚眉峰骤聚。
给小摊贩开瓢?
好!
好一个全员恶人的刘记餐饮集团!
那媒婆痣男人见苏诚愣了一瞬,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盛!
“今天,老子也给你尝尝这味道!”
话音未落!
他双手高高举起那根沉重的钢管,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苏诚的头顶,狠狠砸下!
呼——!
钢管带着摩擦空气的响声,势大力沉的挥下!
……
就在这一刻!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
苏诚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身体微微向左侧一偏!
咚——!!!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在他的右后脑位置炸开!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传来!
苏诚的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向前冲了两步。
他那只原本锁紧黄大成喉咙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咳!咳咳咳!”
黄大成瞬间脱困。
他整个人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得救了!
偷袭成功了!
整个休息室,先是寂静一秒。
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打中了!”
“干得漂亮!阿猴!”
“妈的,让你装!这下傻逼了吧!”
所有人,包括苏诚,都将目光投向了身后。
那里,正站着一个瘦得像竹竿的伙计。
他手里举着一把断成了两截的,厚重的铁质拖把杆。
正是他!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媒婆痣男人吸引过去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绕到了苏诚背后,发动了这致命的一击!
阿猴看着自已手中断裂的拖把杆,又看了看踉跄着差点摔倒的苏诚,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得意的邪笑。
成了!
这一棍子,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就算打不死,也绝对能把人打成脑震荡!
那个媒婆痣男人也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苏诚晃动的背影,不屑地冷笑一声。
“妈的,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原来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他把手里的钢管往肩膀上一扛,嚣张地走到刚刚缓过劲来的黄大成身边。
黄大成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摸着自已火辣辣的脖子,看着那个背对着众人,还在晃动的身影,眼中闪过无尽的怨毒和疯狂!
“弄死他!”
他指着苏诚,用沙哑的嗓子嘶吼道!
“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舅舅来担着!”
“好嘞!”
媒婆痣男人狞笑一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钢管。
只要不打死就行。
就像之前处理那个犟种的退伍摊贩那样。
其余的十几个人,也纷纷举起了武器。
他们一步一步,朝着那个看似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身影,逼近过去。
这个敢于挑战他们权威的学生,必须要彻底踩进泥里!
然而。
就在这时。
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已经被打懵了的身影,停止了晃动。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体。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他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那样,轰然栽倒。
他甚至没有去摸一下自已被重击的后脑。
在十几双充满戏谑和残忍的目光注视下。
苏诚,缓缓地转过了头。
那一瞬间。
整个休息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到冰点!
所有的喧嚣,所有的狞笑,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媒婆痣男人举着钢管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刚刚还在嘶吼的黄大成,脸上的怨毒瞬间凝固!
众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苏诚的脸,盯着他的后脑勺!
那张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到令人心悸的表情。
而他的后脑勺……
完好无损!
别说鲜血淋漓!
甚至连一丝红肿的痕迹都没有!
仿佛刚才那足以开碑裂石的一棍,只是被微风吹拂了一下!
这特么……这怎么可能?!
那个偷袭者阿猴,他脸上的邪笑,彻底僵住了。
他看着苏诚那张毫无变化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已手里那断成两截的,厚实的铁杆……
那可是实心铁杆啊!
打在水泥地上都能留下一道白印子!
现在,棍子断了!
可这个人的头……没事?!
一股无法言语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沿着脊椎,疯狂地窜上!
他感觉自已的牙齿都在打颤。
这他妈打的……是人吗?!
苏诚看着他。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滋生出新的情绪。
如果说之前,他只想带走黄大成这个主犯。
那么现在……
他看着周围这群脸上写满错愕与恐惧的“恶人”。
他想起了赵师娘在病床上那绝望的哭诉。
“我撑不住了……”
“他们不让我活……”
种种猜测,浮上心头。
她当时……恐怕也是这样被欺负的的吧!
该死!
心头的怒火,直接被引爆!
那股被压抑到极致的杀意,如同挣脱了囚笼的洪荒猛兽,再无任何掩饰!
“很好。”
苏诚的嘴角咧开。
他活动了一下自已的脖子,发出一连串“咔吧咔吧”的骨骼脆响。
他的目光,从那个已经吓傻了的瘦子脸上移开,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定格在那个举着钢管,进退两难的媒婆痣男人身上。
“看来。”
“你们,是想一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