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挽救昆拂墟

    乌令禅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尘赦寻常怎么君子怎么来,青袍墨发温润如玉,穿玄衣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刚从寒潭出来,衣摆和发梢都在低垂着水。


    潮湿而阴冷。


    指腹上薄薄一层血,却沉得乌令禅手腕一垂。


    尘赦走了几步,发现乌令禅没跟上来,微微侧身:“怎么……”


    定睛一看,乌令禅神色不对,小脸一片煞白。


    “困困?”


    乌令禅讷讷道:“阿兄……阿兄受伤了……”


    尘赦并不习惯以眼观人,这才后知后觉瞧见乌令禅手指上的血,眉头轻轻皱起。


    乌令禅终于回过神,飞奔过来,抖着指尖握住尘赦的手,将宽袖往上一掀。


    尘赦来不及将伤势彻底痊愈,小臂处一道勒痕就这样横陈乌令禅眼前,衣袖内侧的血已混着水不住往下滴落。


    伤势狰狞,可怖至极。


    乌令禅眼圈都要红了,急得团团转:“怎么会伤成这样?是、是谁伤你?!”


    他向来没心没肺,在尸山血海中也能高高兴兴吃糕点,尘赦小臂上的伤明明只有一道,却刺眼得要命。


    乌令禅眼眸滚烫,嗓音都抖了。


    尘赦将衣袖抚下去,淡淡道:“没什么大碍,皮外伤罢了。”


    “可都伤到骨头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乌令禅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脸上神情近乎是茫然的,“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尘赦伸手将转悠个不停的乌令禅按在原地,轻声道:“困困,真的没有事,很快就能痊愈,你看。”


    乌令禅迷茫地垂眼看去。


    尘赦肌理分明淡淡小臂已光滑如初,瞧不出刚才满是鲜血的可怕样子。


    乌令禅只是孩子脾性,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糊弄住。


    他没被安抚,脑海中转得飞快。


    那伤口极其特殊,不太像刀刃或法器,倒像是被什么尖锐纤细的东西勒出来的。


    勒?


    乌令禅手一抖,之前无数场景被那道可怕的伤口扯拽着交缠在一起。


    尘观在临死前,曾以琴弦抑制尘赦的兽形;


    初次见“四不像”时,后殿琴弦紧绷、满地鲜血。


    辟寒台是尘赦的地盘,更何况他已是洞虚境,哪怕在整个昆拂墟也没有人能将尘赦伤成这样。


    唯有一个解释。


    尘赦将伤势治愈,正准备哄他,忽地听到一


    声滴答的水声。


    他微微一怔,竖瞳骤然一缩。


    乌令禅身形单薄,愣怔站在原地,几滴水珠顺着素白面颊滚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尘赦呼吸停滞刹那,一股暴戾的欲望陡然袭上脑海。


    他面上不显分毫,缓缓俯身,手捧着乌令禅的脸以拇指拭泪,语调前所未有的温和:“怎么哭了?


    自从乌令禅回昆拂墟,尘赦只见过他两次落泪。


    ——其中一次还是假哭,也不知跟谁学的。


    这次却没有半分假意,甚至连哭音都没有,只是垂着羽睫啪嗒啪嗒掉眼泪。


    神识缱绻地缠过去,舌一般舔舐乌令禅满脸蜿蜒滑落的水痕纹路,最后轻轻落在湿润的如同鸦羽似的睫毛上。


    乌令禅闷闷地说:“孩子就爱哭,你知道了还问。


    尘赦失笑,为他擦泪:“好了,本就不是什么重伤,你之前金丹破碎时也没见哭成这样,就这么心疼阿兄?


    乌令禅忽地往前一扑,双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尘赦胸口,胡乱把眼泪一蹭,闷闷不乐地说:“叫眷之来吧。


    尘赦动作一顿,一时没听清他说什么。


    乌令禅紧紧环住尘赦的腰,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将尘赦沐浴后冰凉的身躯温暖,自顾自说着:“不了,眷之医术不如他爹,还是叫温家主过来,他妙手回春,肯定能治好阿兄,好不好,好不好?


    尘赦:“……好。


    等乌令禅牵着他的手珍之重之地回到辟寒台内殿,尘赦才回过神来。


    乌困困说什么了,自己就说好?


    乌令禅之前被尘赦指使得团团转,如今却是心甘情愿跑前跑后,将尘赦安顿在辟寒台自己平日睡觉的地方,又泡茶倒水,忙得几乎停不下来。


    尘赦见他像只小陀螺转来转去,道:“困困……


    “哎!乌令禅正在洗脸上泪痕,脸水都没擦便飞奔过来,“我来了我来了,阿兄有什么吩咐啊?喝茶吗,还是下棋?


    乌令禅乌发雪肤,素白面颊带着点未干的水痕,好似方才啪嗒啪嗒落下的泪水。


    他眸瞳泛着亮晶晶的光,期盼地注视着尘赦,好像心中眼中只有他一人,再分不出去一分给其他人。


    尘赦不知想到什么,将到嘴边的“歇一歇收了回去,淡淡道:“茶有些烫。


    “哦哦哦。乌令禅忙凑过去,“那我给阿兄吹一吹。


    乌令禅捧着尘


    赦的手,对着茶盏呼呼吹了几口,将热气吹拂地打了个卷落在他眉眼处。


    但转念一想可以用灵力降温,阿兄一向爱净,瞧见他对着吹恐怕要遭嫌弃。


    乌令禅住了嘴:“咳,头回伺候人,不周到了,我给阿兄换一杯吧。”


    “不必。”


    尘赦看了乌令禅一眼,发现他仍在专注地望着自己。


    任谁被这种眼神注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尘赦饮了口茶,口仍然干燥。


    这时,伏舆从外走来,颔首道:“尘君,温家主到了。”


    尘赦回神蹙眉,正要询问。


    乌令禅却腾地站起身,兴高采烈道:“终于来了,快请快请!”


    伏舆看向尘赦。


    尘赦放下茶盏,轻轻点头。


    伏舆领命而去,很快将一个身穿白鹤袍的俊美男人引了进来。


    男人眉眼和温眷之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装模作样的气度,一看便知两人是父子。


    温家主行了个礼:“见过尘君。”


    尘赦“嗯”了声。


    乌令禅上前拽着温家主往前来:“神医,妙手回春的神医,等得花都开了!快来给阿兄瞧瞧……唔?神医怎么了,别杵在那了,快随我来啊,我阿兄又不**。”


    温家主没料到看着羸弱的小少君劲儿这么大,拽着他拼命往前冲,拦都拦不住。


    虽然在温故口中得知乌困困胆子大,这回亲眼一见果然如此,当着尘君的面都敢如此放肆。


    温家主看尘赦的神色。


    尘赦眉眼淡淡,并未愠色,反而点点头,示意他上前。


    温家主很懂得察言观色,终于撤去力道任由乌令禅把他拽上前。


    乌令禅眼巴巴看着他:“快,快妙手回春。”


    温家主很少见如此活蹦乱跳的少年,忍下眼底的笑意,颔首:“尘君。”


    尘赦掌控昆拂墟多年,从不会让人探脉,此番莫非是受了重伤,如此焦急地将他唤来?


    尘赦将手腕放在桌案上。


    温家主坐在一侧,为他探脉。


    乌令禅趴在尘赦膝上,乌发垂曳至地,发带上的坠子都拖地了,一向爱漂亮的他却没闲情顾及,仰着头迫切望着。


    乌困困恨不得附身在温家主身上,想立刻知晓尘赦体内是不是还有琴弦残留。


    温家主探脉良久,不知怎么神色凝重起来。


    乌令禅见他这个样子,心微微一沉,焦急道:“温神医,他是不是伤


    得很重?”


    转瞬愈合的皮外伤固然不碍事,可怕就怕是经常复发且无法根除的旧伤。


    温家主:“这……”


    尘赦的手指轻轻在乌令禅眼尾摩挲了下,淡淡道:“温家主探到什么,直言便是。”


    温家主干咳了声:“尘君只是旧伤发作,并没什么大碍。”


    “当真?”乌令禅犹豫着问,“他体内……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线啊什么的,当然,我没说琴弦。”


    温家主:“……没、没有。”


    乌令禅狐疑。


    怎会如此?


    没有琴弦,为何勒痕如此新?


    这人也是尘君狗腿子,故意敷衍他?


    温家主道:“这旧伤并不棘手,若发现苗头及时服下灵丹,遏制住伤势蔓延即可。”


    尘赦不怎么在意,微微垂着眼注视着趴在他膝上听得认真的乌令禅。


    “嗯,知道了。”


    乌令禅却忧心忡忡地追问:“确定没有大碍吗?没有那种立竿见影吃了后立刻好的灵丹吗?需要什么药材我去寻,只要天底下有的,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能找来。”


    温家主笑着道:“灵丹中蕴含的是庞大的灵力,尘君已是洞虚境,再多灵丹效用也不大。”


    尘赦握住还想再说话的乌令禅的手让他坐下:“温神医都说了没有大碍。”


    乌令禅:“可……”


    尘赦温声道:“听话。”


    乌令禅撇撇嘴,挨着他坐下,不吭声了。


    温家主还是头回瞧见这对兄弟相处,瞧出两人情谊不菲,在这强者为尊血缘淡薄的昆拂墟倒是极其罕见。


    温家主感慨:“尘君和少君果真兄友弟恭,这般浓厚的兄弟情,昆拂墟寻不到几个了。”


    这句话本是夸赞。


    可话一出口,就见本来眉间带笑的尘君神情一僵,哪怕五官没有明显的变化,却任谁都能瞧出他脸上的不愉和阴沉。


    兄友……弟恭?


    温家主一怔。


    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


    尘赦脾气并不好。


    若非年少时的遭遇,恐怕以他的本性会是个极其暴戾恣睢之人。


    可那道纤细的琴弦几乎同他的骨血融为一体,将他的锋芒和戾气勒得收敛,一寸寸扭曲成君子不像君子、兽也不似兽的模样。


    君子六艺,他不精通,却沾了点皮**;


    收敛**,无论何时何地皆是喜怒不形于色;


    同苴浮君


    有深仇大恨哪怕尘赦继位也艰难维持着“父慈子孝”的君子假面并未赶尽杀绝。


    唯独这个“兄友弟恭”……


    “你变不成真正的人。”


    苴浮君的话阴魂不散地回荡耳畔。


    尘赦从入定中清醒遽尔抬手一震墨字雪纱呼啸而飞被击碎成无数碎片簌簌飘落眸瞳皆是戾气。


    突然“唔?”


    一只手缓缓探来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


    尘赦一僵倏地低头望去。


    辟寒台玉台之上本已回丹咎宫的乌令禅不知何时来的四仰八叉躺在他腿上此时被动静震醒睡眼惺忪地将手伸进尘赦宽袖中摩挲结实有力的小臂。


    似乎在看是不是旧伤发作。


    尘赦浑身紧绷良久才发出喑哑的声音。


    “你为何在此?”


    乌令禅没摸到伤又躺了回去还用尘赦的宽袖遮挡住眼睛含糊道:“那伤看着好可怕我得时刻看着阿兄。”


    尘赦闭了闭眼:“不必回去。”


    乌令禅又开始装聋作哑就当没听到两句话中间的停顿


    尘赦:“……”


    乌困困看出什么来了。


    否则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哭成那样。


    他一向是个没心没肺却又通透清澈的人知晓那伤会让尘赦难堪所以半个字未提。


    尘赦注视着闭着眸的乌令禅忽地将手指在他眉心一点神情有种自嘲的漠然。


    只因为瞧见了他年少时微不足道之事就心生怜悯吗?


    果然是孩子心性。


    乌令禅越因为旧事哀怜他尘赦越觉得自己卑劣好似仗着早已愈合的伤口来故意博取同情。


    尘赦从来不想在乌令禅面前露出兽瞳唯恐惊吓住他如今也该让他瞧见自己的另一面。


    若乌困困看到这百年所做的恶事还对他心生怜悯……


    乌令禅睡着了仍握着尘赦的手腕。


    不知是他的手小还是尘赦的手臂精壮乌令禅两指一环竟然圈不住最细的腕处只好虚虚扣着睡意朦胧。


    他又梦到了尘赦。


    ……并非是上次梦中所见的身形孱弱的小可怜模样。


    到处都是血雷光悍然劈下四肢脖颈全都绑缚着锁链的尘赦在牢笼中同无数狰狞的魔修厮杀。


    少年浑身浴血面容狰狞额间重新长


    出新的兽角手指化为泛着鳞片的利爪根本不需要任何利器便能顷刻将那些**他的人开膛破肚。


    苴浮君居高临下望着摇着扇子笑眯眯道:“此子不容小觑啊。”


    江鹊静冷淡道:“留他在世上就不怕有一日反噬?”


    苴浮君笑着道:“一只半魔罢了有什么……”


    还未说完忽地耳畔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偌大牢笼之中已经全是残尸断臂唯有尘赦一人站在中央露出紧绷得随时都会攻击的身形。


    他仰着天闭眸露出修长脖颈。


    喉结轻轻一动似乎吞了什么东西。


    苴浮君也不再摇扇子了直起身眯着眼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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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半个月前才刚结丹今日就要元婴了?”


    江鹊静蹙眉:“他吞噬了那些人的内丹如此引来雷劫九死一生。”


    苴浮君啧了声:“可惜了。”


    伴随着一声巨响第一道天雷轰然劈下。


    只是一下便将尘赦瘦弱的身体劈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一道雷几乎将他的脊骨斩断逼得他呕出一口狰狞的血。


    接着天雷落了整整七日。


    尘赦的身躯被一道道恨不得他死的天雷劈碎有时血肉尽失只剩骨架但又因半魔血脉强大的治愈能力转瞬愈合;有时身躯化为齑粉又再次重组。


    看到最后连苴浮君都暗暗心惊犹豫着道:“这都能活着?”


    江鹊静道:“他身上的血脉特殊此时不除必成大患。”


    他说着直接抬手就要将奄奄一息的尘赦斩杀。


    锵。


    苴浮君漫不经心拿扇子一挡淡淡道:“急什么且看看吧。”


    七日后天雷都劈累了。


    尘赦身躯最后一次重组元婴修为隐隐传来在一层层齑粉雷纹中露出赤裸着的精壮身躯。


    七日前那身躯只是少年模样。


    雷劫一过好似半魔血脉一夕之间迈入成年期尘赦纤瘦的身量长成高大魁伟的男人模样眉眼深邃冷峻带着无法忽视的凶戾之气。


    七日雷劫早已将四周一切夷为平地脖颈上的锁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鹊静眉头一皱。


    恰在这时尘赦那双凶恶的兽瞳陡然落在苴浮君身上身体的每一寸肌肉紧绷墨发披散


    江鹊静冷冷


    道:“放肆!”


    锵——


    苴浮君忽地站起身拂开要出手的江鹊静长扇一挡嘶地一声被尘赦的利爪撕破。


    他眉梢一挑洞虚境修为化为虚空一掌轰的将尘赦撞飞出去。


    尘赦兽瞳的杀意还未消散好似没察觉到那几乎将他肺腑碾碎的疼痛立刻还要上前扑来。


    唰。


    苴浮君笑着将破了一道的扇子展开居高临下望着他:“吾一向说话算数赐你名「赦」入主……唔辟寒台吧。”


    尘赦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凶恶地望着他。


    江鹊静不赞同:“苴浮……”


    苴浮君说话做事从不被旁人影响阖上扇子轻轻在尘赦眉心一点笑着道:“此后你便是吾的长子。”


    长子龇起尖利的兽牙恶狠狠地咬住他的扇子。


    苴浮君哈哈大笑。


    辟寒台。


    数十年如一日清冷幽静。


    尘赦被关在此处——他认为是“关”因为无数结界笼罩四周让他无法逃出只能龟缩一隅连睡觉都不敢闭眼。


    笃笃。


    有人敲门。


    尘赦忽地侧身看去兽角还未消去竖瞳森寒中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惊惧。


    那人敲门只是告知根本没等尘赦回答便直接推开门。


    一股莲香扑面而来。


    有人撩开帘子任由刺眼阳光倾泻而来。


    尘赦狠狠地抬头看去倏地一愣。


    来人一袭白衣逆着光站在那隐约听到她的笑音知晓是个女人。


    “嗯?醒着?醒着就好过来。”


    尘赦生平接触的唯一一个女人便是尘观。


    无论尘观对他做过什么终归是亲手将他养大的娘身上的痛苦从未消散可回想起娘他却只记得女人素手抚琴时的宁和和难得抚摸他时的温柔。


    在铺天盖地的痛苦中那点温情却被越放越大哪怕一丁点也能让他视为蜜糖。


    尘赦一直知晓自己扭曲的心思。


    身在穿透躯体的荆棘中不动便不会更痛。


    可如今


    尘赦胸口好似被**占据皆是粗暴的恨意和本能的畏惧占据。


    那白衣女人笑了起来淡淡道:“怕什么?你既是苴浮的长子便是我的孩子该叫我一声娘。”


    尘赦愣怔原地忽然胸口涌出无尽的酸意逼得他捂着嘴伏在地上几乎干呕出来


    。


    乌君:“?”


    乌君吃了一惊揽过一旁的镜子照了照五官端正身形也非豺狼虎豹孩子怎看一眼就吐了?


    “没事吧?”


    那股莲香越靠越近尘赦身躯本能地颤抖**几乎挤去作为人类的复杂情感只剩下恨意。


    尘赦脑海中嗡地一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凶狠扑了过去。


    砰!


    苴浮君匆匆赶到时听到这半个辟寒台都要塌陷的动静顿时怒不可遏。


    张嘴就要骂可他记不起尘赦的名字只好怒道:“长子!放肆!”


    一脚踹开门就见乌君手臂纤细用力时却崩出流畅漂亮的肌理单手将化为狰狞兽形的长子按在地上。


    尘赦还在不住挣扎利爪锋利却根本划不破乌君的皮肤甚至发出金石相撞之声可见身躯强悍。


    “哟真是有活力。”乌君眉眼带着笑挑眉道“若将来我的孩子也像你这般活泼爱动就好了。”


    尘赦:“……”


    乌君道:“叫声娘来听一听?”


    尘赦龇牙狠狠瞪着她。


    ……若在寻常他用兽瞳去注视尘观得来的只会是一顿谩骂毒打。


    乌君闷闷笑了起来。


    她抬起空着的手在尘赦毛茸茸的脸上一放。


    尘赦兽瞳一缩。


    下一瞬那只带着莲香的手只是轻轻一抚女人并不厌恶他那丑陋的兽瞳注视着他的眼神也不厌恶、排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唉还是个角都没长出来的孩子。”


    尘赦眼睛缓缓收缩呆愣望着他。


    苴浮君在一边急得转圈甚至开始后悔收下这个长子平白分摊乌君的精力另一个看中的次子是不是不要再收了为好。


    “啊。”苴浮君挨了过来淡淡道“你不问吾为何突然从枉了茔回来吗?”


    乌君问:“嗯?”


    苴浮君听到关怀眉眼终于露出笑回答她:“因为祖灵之地有异样吾和鹊静去见了祖灵。”


    乌君:“嗯?”


    苴浮君道:“祖灵降下神谕说昆拂墟未来少君或可挽救昆拂于危难之间


    乌君这下不“嗯”了看向尘赦眉梢轻挑。


    苴浮刚将尘赦收为长子祖灵便降下神谕?


    苴浮君扇了扇扇子懒洋洋地道:“祖灵向来不会有错——吾如今唯有这一子此番枉了茔探查也让他跟随前去。”


    他想看看这位半魔少君到底如何挽救昆拂墟。


    作者有话说:


    阿兄:让你看看尘君凶狠的一面。


    实际上:[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