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要用侯府人头祭奠

日头开始西斜。_j!i′n*g·w,u′x·s+w~.¨c_o,m*

从青山县过来的官道上,终于传来了哒哒的蹄子声和车辕滚动的声音。

众人立即朝官道上看了过去。

只见陈丁牵着架着一辆驴车,驴车上躺着冯山、孙浩两人。

刘元迎了上去,看着驴车上宿醉不醒的冯山和孙浩质问道:“他俩怎么回事?”

“头儿,他俩昨日在百花楼喝花酒,引了千日醉,那老鸨子说,至少要两日才能醒过来。”

陈丁回应道。

刘元脸色青黑。

这一路越往前走,便越是艰难了,冯山、孙浩居然如此没有分寸!

等回去之后,他定要在文书上将他们的表现写得清清楚楚。

好在这两日皆是走官道,又有驴车驮着他俩,倒也不算艰难。

陈丁既然带着冯山和孙浩回来了,流放队伍便继续出发。

随着太阳的西斜,气温开始逐渐降低。

星夜赶路的时候,已经有老弱妇孺受不住,拿出了薄袄穿在身上。

苏宴昔也让李婉枝拿了几身薄袄出来,给苏侯爷和林氏,还有苏家四个小的披上。

林氏赶紧要将薄袄让给她,“昔儿,你自己披着,姑娘家最是冷不得……”

苏宴昔转头从李婉枝手中又接过了一件薄袄,笑着对林氏说道:“娘,你放心,我自己也有。o<,5o2?4~$?看@书ux @@^免?&费\阅¨@读u

我可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没苦硬吃的人。”

林氏见她不会因为照顾他们,便忽略了自己,拉着她的手,满意的点头道:

“昔儿,你记住,姑娘家第一要紧的便是要爱自己。

无论遇到何事,都万不可委屈了家人。”

苏宴昔感受着林氏手上传来的温度,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想起上一世杨氏对她的教诲。

“女人家自己怎样都不要紧,第一要紧的便是娘家的门楣。

你好好扶持你三个哥哥,往后他们出息了,便没人敢欺负你。”

上一世,她把杨氏的话奉为金科玉律,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沈家三兄弟。

用全部的心血为他们铺路。

让他们踩着她的血肉上位。

但凡她起一点私心,杨氏轻则冷淡于她,重则打骂惩罚,对她满是厌弃。

而她为了那点可怜微薄的亲情,将一颗心都捧给他们,任由他们践踏。

因为白天休息了,晚上就需要把行程补上。

流放队伍披星戴月的赶路,一直到了寅时,才到了一个叫兴水驿的驿站。!s¨a!n¨y¢e\w\u-./o/r·g-

驿丞虽然放他们进去了。

但他们进门,驿丞便声明,旱情严重,驿站粮草供给不足,不负责他们的吃食,让他们自行解决吃食。

另外在驿站住宿也是需要按照不同的房间给不同的房费的。

价格是朝廷是明码规定的。

沈清颜抢在所有人之前,要了五间上房。

沈家一行人趾高气昂的先去入住去了。

沈腾强也想跟上去,他这一路推着板车,板车上坐了苏侯爷和苏清河两个大男人,累得他差点没虚脱了。

他现在只想大吃一顿,再去床上蒙头大睡。

但他有些不敢,主要是苏宴昔没发话让他走。

他担心他走了,苏宴昔就不给他药了。

苏宴昔倒是也没故意为难他,让他放下板车走了。

这时候,驿站的上房都已经被要完了。

苏宴昔便要了五间中等的房间。

萧玄铮在苏宴昔之后,走向驿丞,“挨着他们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就好。”

苏宴昔眉心微蹙了蹙。

这一路,萧玄铮基本是跟着他们家在走。

他和苏清宇一样自幼就在军营锻炼。

结实之后,志趣相投,便有说不完的话。

再加上他并非完全的莽夫,书也读了不少,跟苏清河也能聊上两句。

他虽不在京城长大,对京城纨绔之间那些走鸡斗狗的玩意儿也十分了解,跟苏清淮也能说得上话。

而且他兵法娴熟,苏侯爷跟他神交已久,以前只是没机会接触。

现在有机会接触了,也是满心爱才之心。

如今他倒像已经是苏家的一份子了。

因此他要跟苏家挨着的房间,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苏宴昔带着平乐一个房间,她刚在房间里安顿好,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开门,便看见站在门外的苏清河。

她赶紧把苏清河让进房中。

苏清河进房间的时候,已经走了一夜的平乐早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哥。”苏宴昔跟苏清河打了一声招呼。

苏清河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走到窗户边。

推开窗户,一只灰鸽落在他的手上。

苏清河取下鸽子脚上的小小竹筒。

这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

苏侯爷和苏清宇、苏清淮都来了。

这些日子,苏家人喝的都是灵泉水,本身就有强筋健骨的功效。

再加上她给苏侯爷和苏清宇用的都是密室中收来的好药。

苏侯爷和苏清宇的伤其实已经大好了。

只是他们伤好的时间太快,为了掩人耳目,才佯装未愈。

苏清河看了灰鸽送来的消息后,抬眸,脸色有些凝重看向苏宴昔几人。

苏清宇着急道:“大哥,你别看我们了,你倒是说啊!

有啥消息?”

“爹、二弟、三弟、小妹,一个坏消息,京城和谈,北狄人提出要用咱们侯府人头祭奠他们死在父亲和二弟刀下的将士。

否则和谈作罢。”

“朝廷答应了?”苏清宇咬牙切齿的气恨问道。

苏侯爷也面色凝重。

之前刚回来的小女表露野心,三个儿子被小女说动,都劝他,真正的赤胆忠心不是忠于龙座,更不是忠于某个人。

而是忠于大雍朝,为大雍百姓谋福祉。

谁能让大雍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便拥护谁,才是真正的衷心。

他虽然动摇了,但想的不过是扶持一个最贤明的君王。

哪怕在得知二皇子收买衙役要他们全家性命的时候,他都没有过不臣之心。

但这一刻……

若是他忠心赤胆,戎马一生,换来的是无能的朝廷将他和他家人交给大雍朝的敌人。

用他们的血去祭奠敌人的恶魂,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