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非她不可吗?
陈时纯意识道,大家对于她,根本没有到了非她不可得地步。
发现,他们好像从那两人来了后,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交流了。
更糟糕的事情,范泠带着一群人,在放学路上堵住了她。
陈时纯有种恍惚地错觉,这真的是现实生活嘛?一群人无聊到要在晚上十点,拿着棍子,蹲点在河边,专门打她。
她沉默不语的模样,让其他人认为她只是害怕。
范泠上下打量着她。死气沉沉的学生模样,和他们初市中学完全不同。
范泠推了一把陈时纯:“你,听说你和祁言很亲近?”
“明琪琪也是你的朋友?”
陈时纯抬眼,越是这种人多的时候,她有种过分清醒地感知,河边的水流声响起,潮湿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地想要逃离这里。
“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们是同伴同学。”
陈时纯警惕地后退到墙边。“别想动手,这是违法的。”
“哪有你们十班的家长做的事情恶心啊。”
“听说你明天早上要参加比赛了?”
“正好,听说你们转校生的命都挺硬,被打了,还能照常去参赛吗?”
一群人拿着棍子,朝着陈时纯打过来,她见状,想要逃跑,根本逃不开的时候,她扔下书包。
根本没想要逃跑,找了其中最弱的一个,扛着被打的疼痛,她一把抢走了棍子。
脸上,胳膊上,背上,五个人围攻时的疼痛格外清晰。
陈时纯抢走棍子后,直接瞄准对方脆弱的地方。
她握紧手边的棍子,也疯狂地动手。
范泠没想到那个懦弱的老实的小跟班,竟然敢直接还手,她不怕被教训吗?
陈时纯咬紧牙,脸上的伤口明显肿起来了。
但是,她受了伤,别人也不允许好好地待着。
“你们想打我,我就打死你们。”
“你们打我一次,我会打你们两次。”
她的镜框被损坏了,堪堪挂在她的脸上,但是陈时纯咬着牙,自小被送到外边读书,每次都是这样。
成为最弱者的归宿,是会在社会中被人折磨到没有存在感的。
所以,难得活得体面,难得遇见了那么多能保护自己的人。
可是,口口声声说会让自己不出事的人,都没用。
泪水滑落,棍棒掉落水中,其他人也被发疯的陈时纯给打得无法还手,甚至到了最后范泠的时候。
陈时纯已经站不住了。
范泠捂着胳膊,抬手。
“不要打我,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举起的棍子没有收起,她继续落下。
“啊!”
陈时纯环视一圈,把那些棍子踢下水,拿起自己的背包,将手里的棍子也扔进了江里。
范泠捂着后背,“那个女人疯了吧。”
她丢在一边的手机响起,是她爸爸。还没等她说话,“你又做什么事了,不是说了吗?最近不能出事,不能惹事。”
范泠看着传出去的视频,是他们高一的时候,欺负转校生的视频。
全部被爆出去了。
“我们被打了。”
“爸爸。”
范泠的父亲也是初市政府官员之一,现在被爆出了自己女儿霸凌事件,还没等开始,已经瞬间爆发。
也就是说,范泠,她坐在江边,“我就不信了。”
“喂,林翊,快帮我澄清一下,否则我就把我们的视频也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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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打完后,陈时纯背着包,一步步地朝着家里走,只是走在半路。
有个卖鸡锁骨的姐姐停下了三轮车。
“小丫头,小丫头。怎么了呀,被欺负了吗?”
陈时纯擦着眼泪,坐在三轮车旁边,瘪着嘴。
“你这个小丫头,原来也是幸福小区的,是那个陈老头的孙女吧。”
“哎呀!”
“没事,姐姐,我,我打赢了。”
芳芳姐大喝一声:“好,好孩子。”
“被欺负了,就得还手。”
“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都得走回家了。”
芳芳姐家是一楼,但是她还得去小区附近再摆摊。“没事儿。小丫头。回去擦一擦伤口吧。”
“要是需要药啥的,可以给姐打电话。”
陈时纯点头,握紧书包带子。
“拜拜姐姐。”
回到屋子里,陈时纯擦着伤,她委屈地哭出声。
只是,走到了小区外的时候,她点开了论坛,找到了那个跟踪者。
上面关于他的帖子已经在慢慢消失了。
睡前,陈时纯打开了聊天框。
“stalker,你真的很没用。”
“即使你真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对你很失望。”
暴躁的陈时纯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她自己擦着伤口,别扭地动着上面的肌肉。
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或许,自己刚开始也会遇见这些事情吧。
陈时纯流着泪,她忍着疼痛给自己浑身上下喷上了药剂,睡前也找到了消炎药和镇痛药,顺着水吞下去。
傅禅回到屋内,他带着花,见了自己的妈妈。一如往常,他还是被赶出门了。
但是,他最后,还是把花儿和照片放在了床边。
等转头的时候,傅禅看见了压在枕头下的照片。
好像,真的会有用。
他眨着眼,笑了笑,时纯的存在,给了他们很多意料之外的好事情。
等回到家,他注意到了桌面上执行者送上来的信封。
打开信封,第一张,就是陈时纯被围攻,被打,甚至差点晕倒的内容。
强烈的不安,攥紧他的胸口。
陈时纯,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被人打了。
傅禅脸色阴郁,浑身隐入黑暗之中。点开任务系统,根本看不见陈时纯的生命条。
扔下照片,他握紧命令的令牌,“执行者,下次遇见伤害陈时纯的人,直接解决。”
傅禅,生出了后悔的情绪,他为什么要让人跟踪她,却没有让他们去保护她呢。
暴露,就暴露好了。
执行者见状,“少爷,人已经回家了。”
“对方的伤势也很严重。”
傅禅本就冷漠的神色,覆了一层薄饼。“她受伤了,即使是我,也不允许。”
可惜,他摸着陈时纯受伤的脸,眼角的泪水滑落。
不知不觉中,他脚步混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