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许羽离去的第二日，范默开始了他的“手术”。
辰时（上午7-9点）：无声的巡视
范默依旧拢着袖子，像个幽魂般在谷中踱步。
他停在正在用早膳的队伍旁，浑浊的眼睛扫过每个人的碗。
老卒的粥稠，新附降卒的粥稀，泾渭分明。
他没说话，但周秀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
巳时（上午9-11点）：第一道指令 - 打破隔阂
范默对周秀儿沙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
“传令：即日起，所有口粮，不分新卒老卒，按什伍统一领取，同锅造饭。^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 敢有克扣新卒口粮者，鞭三十。”
此令一出，老卒们略有微词，但见范默那毫无波澜的眼神，无人敢公开反对。
降卒们则感受到一丝罕见的公平，躁动不安的气氛稍缓。
这是瓦解潜在阵营对立的精妙一手。
午时（正午）：第二道指令 - 以工代管，甄别人才
范默走到正在监督降卒搬运木石的张诚身边，看着那些埋头苦干却眼神闪烁的降卒，对张诚低语：
“留意那些人：干活最卖力、不偷奸耍滑的，和那些总想抱团、偷懒耍滑的。′兰~兰~文¨穴￠ ?庚¨辛,嶵′快′ 把名字记下，报给我。”
他不再把降卒单纯视为需要看管的劳力，而是开始从中甄别可用的踏实之人和需要重点防范的刺头。
这是将负担转化为资源的第一步。
未时（下午1-3点）：第三道指令 - 防御务实化
范默由孙老栓陪着，查看谷口防御。
他指着那段看似高大、却根基不稳的木墙：
“拆了。”
“不必求高求好看。”
“沿着隘口，用巨石和夯土砌一道五尺高、三尺厚的矮墙，墙上留射孔。 ”
“墙前三十步，清空所有树木，挖一道陷马坑。十日之内完工。”
这道指令，将华而不实的山寨防御，转向了更符合正规军守备思想的务实工事。
孙老栓心服口服。
申时（下午3-5点）：第西道指令 - 确立权威
一名原黑山军的小头目，自恃勇力，在劳作时公然挑衅带队的老卒什长，几乎引发斗殴。
周平欲按军法鞭笞，却遭到部分降卒的无声抵制，场面僵持。
范默闻讯踱来，只问了那小头目一句：“你比王琨如何？”
不等回答，他对周平淡淡道：“阵前违令，煽动哗变，依律当如何？”
周平凛然：“当斩！”
范默点头：“那就斩。”
没有怒斥，没有审判，只有冰冷的两个字。刀光闪过，全场死寂。
范默用最首接的方式宣告了谷中只有一套规矩，也彻底树立了周平的执法权威。
傍晚：
范默将周秀儿、周平、张诚召至面前，下达了最终也是最核心的指令：
“从明日始，操练内容变更。停止所有个人搏杀技。”
“周平，你只做三件事：闻鼓前进，闻金后退，依旗列阵。 十日内，我要这三百人进退如一。”
“张诚，你带一队人，专司演练弓弩据墙而守，辅兵如何快速输送箭矢、石块。”
“秀儿，按新定口粮标准，精确到每人每日，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