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封锁线外现焦土,诡异气息扑面来
初秋的草木本应尚带绿意,此处的植被却像是被抽干了生机,蔫头耷脑,蒙着一层灰扑扑的尘霭。
空气中那股子被白芃芃称之为“怪味”的气息越发浓烈刺鼻,不再是若有若无,而是变成了一种混合了铁锈、腐臭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烧焦电线般的呛人味道,顽固地钻进鼻腔,让人喉头发紧。
“就是这股味儿,越来越凶咯。”白芃芃用小手指捏住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小脸皱成了一团,显然极其不喜欢这味道。
二月红面色凝重,他此刻也能清晰地闻到那股令人极度不适的气味了。他摇上车窗,试图隔绝一些,但那味道无孔不入。
张副官更是早己将车窗摇紧,眉头紧锁,下颌线绷得僵硬,开车的速度却不减反增。
终于,卡车在一个临时拉起的军事警戒线前猛地刹住。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二爷,到了。1\3·1?t`x~t?.^c+o!m¢”张副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车外,景象更是骇人。
以一段扭曲的铁轨为中心,方圆近百米的土地仿佛被天火燎过,一片焦黑,寸草不生。
与周围尚存绿意的荒野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焦土之上,散落着一些无法辨认原本形状的、融化后又凝固的诡异残骸,在阴沉的天光下反射着哑暗的光泽。
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面色紧绷地在警戒线外巡逻,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与一丝压抑不住的恐惧。
空气中除了那浓郁的怪味,还弥漫着一股沉重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白芃芃被二月红抱下车,小脚踩在焦黑酥脆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她好奇地西处张望,对那骇人的景象似乎没有多少惧怕,更多的是探究。
她抽了抽鼻子,那怪味在这里几乎凝成了实质,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小喷嚏:“阿嚏!阿嚏!嘞个地方味道更臭老!”
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人快步迎了上来,对着张副官敬礼,又对二月红恭敬点头:“二爷,您来了。,k-a·n¢s`h¨u`l¢a!o\.*c¨o\m~佛爷在里面等您。”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躲闪,似乎极力避免去看焦土中央的那片区域。
“情况如何?”张副官沉声问道。
“弟兄们都不敢靠太近,那节车厢……邪门得很。”军官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之前有两个兄弟不小心吸多了这里的怪味,现在还在后面帐篷里躺着,说胡话,发高烧。”
二月红闻言,下意识地将白芃芃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太多可怖的景象,更担心那“怪味”对她幼小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
然而,白芃芃却像条灵活的小泥鳅,从他腿边钻了出来,小手指着远处焦土中心那节被几根粗木桩勉强支撑着的、同样布满烧灼痕迹的暗绿色车厢:
“师父,是那个绿房子吗?味道好像就是从它里头飘出来的最浓。”
她的声音清脆,在这片死寂之地显得格外突兀,引得附近几个士兵都侧目看来,惊讶于这小女孩的胆大(或者说无知者无畏)。
就在这时,张启山高大的身影从车厢另一侧转了出来。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和疲惫,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
他看到二月红,点了点头,目光随即落到正踮着脚试图看清车厢全貌的白芃芃身上,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二爷。”张启山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你来了。”他又看了一眼白芃芃,“这孩子……”
“佛爷。”二月红拱手,将白芃芃稍稍挡回身后,“我会看紧她。”
张启山似乎没太多精力纠结于此,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正事上:“情况比预想的更糟。除了之前发现的,还在车厢连接处发现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小块不规则的非铁非石的暗沉金属碎片,表面有着奇异扭曲的纹路,在光线下泛着一种不祥的幽光。“不是我们己知的任何材料。齐铁嘴看过了,说上面的‘气’很乱,很凶。”
二月红凝神看向那块碎片,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中透出。
白芃芃也从二月红腿边探出半个脑袋,盯着那块碎片,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小声嘀咕:“嘞个铁片片……味道也不好闻,闷得很。”
张启山目光再次落到白芃芃身上,这次带上了更深的审视。他收起碎片,对二月红道:
“走吧,既然来了,总要进去看看究竟。里面……才是关键的。”
他的语气沉重,暗示着车厢内部有着远超外部景象的恐怖。
进去?
二月红的心猛地一紧。他原本只打算在外围探查,但张启山的意思,竟是要进入那节散发着浓烈不祥气息的车厢内部?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腿边的白芃芃。
白芃芃却仿佛没感受到师父的犹豫和现场的凝重气氛,她仰起小脸,看着那节近在咫尺的、仿佛巨兽残骸般的暗绿色车厢,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里,好奇远远多过了恐惧。
她甚至伸出小手,扯了扯二月红的衣角,用带着浓重川普口音的、不大但足以让周围几个紧张的大人听清的声音问道:
“师父,我们啥子时候进那个绿房子里头去看看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