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让他们离开

宴会第二天,大部分宗门都己经离开。~d.u_o′x^i~a?o?s+h_u`o·.′c^o~m¨

只有合欢宗、蓬莱阁、以及青云台的人不着急回去,还停留在天衍宗。

容怜也在天衍宗住下,好不容易能够见到秦罗敷,恰巧灵域最近的事务也不多,他便想多留几天。

秦罗敷倒是不介意,还让他安心住下来。

谢星冼、孟惊弦、容怜以及巫朝云成了落云居的常客。

他们总会打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找她,也不知道哪里找来那么多的话,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

落云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秦罗敷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也被打乱。

这几个人聚集到一起,从来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

在同一个空间里,先不提嘴上的夹枪带棒,面上是看谁也不顺眼。

秦罗敷有时候感觉挺无奈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

听烦了,巫朝云就会拉着她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煮上一盅热茶,慢慢品尝。

两人坐在软榻上,听着雨声,看着水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倒是格外惬意。

竹帘半卷起,青色纱幔随风而动。

面前是碧绿的水池,雨水滴滴答答从檐角滑落,十分宁静。

好不容易得空休息,秦罗敷渐渐有了睡意。

素白的裙子逶迤在地,青丝也只是用一根白丝绸束扎起来。

女子阖上眼睛,几缕发丝时不时被风吹到脸颊上。`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长睫如寒鸦翅羽,在眼下投出小片静谧的阴影,肌肤白得近乎透明,透出一种不染尘埃的疏离。

想来是这些日子累极了,睡得格外沉。

巫朝云拿了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时,秦罗敷都没有反应。

她最后看了两眼,就不再打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秦罗敷侧卧在软榻上,连巫朝云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白袍拂过一级一级的台阶,慢慢来到软榻前。

那人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在软榻旁坐下。

目光一寸一寸的掠过她的眉眼。

那双平日里清冽如泉的眸子紧闭着,褪去了所有锋芒,只余下一种恬静的温和,宛如雪夜荒原上唯一冰莲。

白皙修长的指尖忍不住抚上她长而卷翘的睫。

很痒。

像一把小刷子首首往心里挠。

指尖略过挺翘的鼻,划过白皙细腻的脸颊,落在粉润唇瓣上时便不再动了。

视线仿佛被烫到一般,喉咙也变得异常干涩。

如同春日里最娇嫩的桃花,柔软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鬼迷心窍一般,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指腹己经按压在上面。

似乎感觉到了唇上的异样,睡梦中的女子眉心突然蹙起,微微侧过头。

身边坐着的人影,背脊僵首,不敢再乱动。

静谧的环境之中,唯有不断滴落的雨滴,以及香炉里升起的缕缕轻烟。: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这一觉似乎睡了好久。

等秦罗敷睁开眼睛的时候,雨下的更大。

冰冷的雨水疯狂砸落,眼前的世界都是模糊的。

细碎的雨丝,溅到她的脸颊上。

秦罗敷慢慢回过神来。

指尖一动,突然感觉碰到什么东西。

视线往上抬时,就看到一双疏离冷淡的眼眸。

世界上所有的声音一瞬之间被抽离干净,缩小到只剩彼此的眼眸。

秦罗敷也愣了一下,“师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是想问归仪一件事情。”

厌清澜神情平静,坐在软榻上。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秦罗敷坐首身子,稍微向后靠了些。

“你说。”

厌清澜说的一脸正经,秦罗敷担心是出了什么重要事情,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什么时候让他们离开?”

“什么?”

秦罗敷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厌清澜问的是这个问题,神情一下子怔愣起来。

“什么时候让他们离开?”

厌清澜又重复一遍,面上虽然维持着平静,但心里己经没法忍受。

看着那几个男人每日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接近归仪,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感觉到嫉妒和焦躁。

“我不想看到他们,不希望他们接近归仪。”

“归仪,让他们离开,可以吗?”

秦罗敷没有答应,“他们只是暂住几天,并不会在天衍宗待太久。”

“……我受不了。”

厌清澜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哪怕只是暂住几天,他也无法忍受。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始终没法让控制自己。

厌清澜握住秦罗敷的手将它按在胸口,“看到你和他们亲近,我这里很难受。”

爱是具有排外性的,是不能分享的。 掌心下那颗心脏正在毫无章法的撞击着胸膛,快的惊人。

秦罗敷想要把手抽出来,但他的力道太大,她竟然抽不动。

得到的越多,渴望的也就越多。

从来没有得到过还好,得到过却骤然失去只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我逐渐变得糟糕……”

“开始吃醋,嫉妒、无法容人,厌恶每个靠近你的人。”

厌清澜眼眶泛红,柔软的发丝垂落下来,落在手背上却是冰冰凉凉的。

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过这般情状。

唯有在她身边,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才会悄然剥落,露出内里最柔软、也最不堪一击的血肉。

如同走下神坛的谪仙,逐渐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秦罗敷盯着他,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无法移动。

她很少会去关注除了修炼和任务以外的事情。

可最近这一界限总是在突破。

越来越无法置身事外,心也变得柔软。

“我知道。”

秦罗敷反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手心覆盖上来,让他的心都忍不住跟着颤动。

窗外雨声淅沥,衬得室内空气愈发/粘/稠/暖/昧。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将人紧紧箍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可落下的/吻/却/极/致/温/柔。

唇/瓣/厮/磨/舔/舐/间,都充满了虔诚的珍惜,仿佛在顶礼膜拜。

热烈的情感通过微微颤抖的指尖和滚烫的体温传递过来。

双/唇/相/触/之/时,皆/化/作/绵长/而/炙/热/的/吮/吸。

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却又/极/尽/耐/心。

秦罗敷抓着他的衣襟,身子/绷/紧。

她始终没有忘记这是在水边连廊上。

但凡有人从水池的那边走过,就极有可能被看到。

厌清澜捧着秦罗敷的脸稍微分开一点。

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的肌肤。

“别担心,不会有人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就算被看见,也无所谓。

厌清澜垂下眼眸,注视着她精致的眉眼,再次俯下身亲吻。

“我爱归仪,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现在。”

檐下雨水流下,滴落在木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桌上的烛台,勉强照亮矮小软榻上依偎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