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警告自己不要上瘾

更让凯撒讶异的是,这股香味像是有魔力般,温柔地裹上他因剧痛而濒临暴走的识海。

他的感官形达成了一个奇怪的平衡。承受着她传递来的痛,却又被这异香所安抚。

凯撒只觉身体里升起些生理悸动。又在昏暗的灯光下,被女孩儿的鼻息抚平。

“小骗子……”他哑声呢喃,收紧了手臂把她重新抱起。

驾驶舱门应声而开。

凯撒抱着她快步走入了流浪者号的医疗舱。

“全面体征扫描。”他冷静地下令。

【生命体征稳定,无物理性损伤。精神状态欠佳但正在缓慢自我修复。】

【结论:浅度昏迷,但无生命危险。】

看到这个结果,凯撒那颗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

治疗枪的绿光扫过她的手心。他看着她掌心伤口被慢慢编织闭合,指腹轻捻着套在自己手指上的那条手链上。

他不舍得摘下来还给她。既然她没醒,就先借给他戴一会儿吧。

手动设定了航线。目标——界外星域,他的大本营。

随后,他开启了最高级别的信号屏蔽,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包括那条司徒凛辰随时可能打来的无延迟军用通讯。

做完这一切,他把医疗舱的门落了锁。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他回到床边,那股让他又爱又恨的痛已比最初轻了很多,却依然源源不断地在他身体里翻涌。

而那能安抚一切的少女暖香,依旧清晰诱人。

凯撒那双湛蓝的眼眸里闪过挣扎,但很快就被渴望取代。

他开始进行一些私密的实验。

他试着让自己远离她。疼痛依旧,但那股安抚的香气却变淡了。

对气味的强烈渴望让他烦躁难安。

他贴近她,让自己的胸膛,紧紧地贴上她的背脊。

疼痛并没变化,但那股香甜的气息却变得缠人,如最醇的美酒灌入他的身心,让他熬着痛的神经得到极致舒缓。

他找到了规律。贴得越近,慰藉越强。

他低头,看着身下陷入沉睡的女孩,最终,本能战胜了理智。

他动作轻柔得像怕被她发现。

调整着姿势,寻找那个能最大化疗效的接触点。

最终,他将脸缓缓地埋进了她的颈窝。把她完全包裹进了怀里。

“我是在……帮你分担痛苦……”他为自己找着借口,“你让我这么疼,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补偿一下了……”

他因为疼痛而浑身紧绷,肌肉贲张出青筋。又因为那诱人的香气安抚而逐渐放松,在她颈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热意在身体流窜,他强压下一股又一股。

为了得到更多解药,他将她抱得更……

在痛并快乐的煎熬中,他警告自己不要上瘾。

但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

宁书音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意识从一片黑暗中缓缓上浮。

她只感觉到身下冰冷坚硬。

视野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光线惨白,且没有任何窗户的小房间。

正前方是一张长长的合金桌,桌后坐着四个人。

正中间是司徒凛辰。他穿着黑色的元帅军服,那双眸子不见任何温柔。

“宁书音,”他开口,声如敲击寒冰,“你未经授权,私自携带高危险等级物品跃迁,并屏蔽我的联络。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违反了联盟军法?犯下了重罪?”

“我……”宁书音刚想站起,却发现自己是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双手已被手铐束缚在椅背,动弹不得。

接着,是一声冷如毒蛇般的声音传来。

“我以为你只是想自杀,却没想到你竟然把那个高维颗粒给吸收了。”说话的是洛兰,“说说,你的身体藏着什么秘密?”

宁书音原本在挣扎的身体一顿,果断闭上了眼睛,不再动,也不开口。

她刚才已经看清了这是一间审讯室。温度低到令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司徒和洛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令她不免猜测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现在是不是在诈她。

她怕自己一开口,甚至是一个眼神就露出破绽。

洛兰见她突然不理,却是缓缓朝她身边走去,伸出大手直接扼住她的脖子。

战术手套的表面纹理摩擦得她生疼。

“不说?”他温热的嘴唇几乎触及她的耳廓,声音却如冰水般灌入她的耳膜,“你的身体数据不会说谎。等你进了联盟监狱,我会好好把你研究透的。”

宁书音瞳孔一震:“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放开我。”

但在这里,她竟使不出任何的异能。

她的所有身体力量、感知力、疗愈力都失效了。她的手腕被勒到剧痛,却丝毫挣不开束缚。

她还在努力挣扎,却因为动作太大,连人带金属椅失去平衡。

“哐当”一声。她侧翻着砸倒在地。

撞击的钝痛传来,但她只能狼狈地侧躺在地上。

视线所及只有冰冷反光的地板和远处几双一动不动的皮鞋。

她被椅子压着,连改变一下姿势都做不到。

“哒哒哒。”

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不紧不慢地走近,停在她眼前。

一个男人蹲下了身,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嗅了嗅。

又伸指,扣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

是周执珩。

他的眼眸里没了嚣张、调侃或漫不经心,只剩下评估商品的审视。

“宁书音,你擅自吸收了我展馆的资产,现在你需要用你的身体来偿还。”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尖轻佻地玩弄着她的发梢。

“让我想想,我该给你设计些什么样的游戏?”

“小家伙。”凯撒的声音从那张长桌后传来。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并不喜欢你,但我发现了你可以做我的信标。当然……不一定需要完整的你。取得你身上的某一个部件,也是可以的。

“洛兰,既然说好的平均分配,你就只能研究你被分配到的那个部分。”司徒凛辰冷声道。

宁书音额头渗出了冷汗。

头顶的灯光越来越刺眼了,她感到呼吸困难。

“系统,系统,救救我。把我弄出去。”她在脑海里喊道。

但是没有任何的回音。

她视线所及,另外三双皮鞋也向她越走越近。

一双又一双手搭上她的身体——有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有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有的抚上了她的脖颈。

“看来,我们需要一个更有效率的分配方案。”司徒凛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洛兰的指尖,在她颈动脉上轻轻按压:“既然要我动手,那就得给我优先选择权。”

周执珩的手指依旧缠绕着她的发丝:“我更喜欢有互动的部分,比如……”

凯撒的金发垂到了她的脸颊,指腹压上了她的睫毛:“信标只需要一小部分就够了。”

极致的恐惧攫住了宁书音。

随后,一阵阵持续而轻微的摇晃感传来。

是他们中的哪个,在晃动她的身体。

“……宁书音?”一个略显遥远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蜗。

又是一阵摇晃,这次更明显了些。

宁书音呼吸一紧,倏地睁开了眼睛。惨白的审讯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暖黄光线。

这里是一家医院的病房。

刚才,是一场梦。

她正躺在一张柔软的病床上,身上盖着薄被。

手腕和脚踝自由无束。刚才应该是司徒凛辰在轻轻摇她。

“宁书音,你感觉怎么样?”是司徒凛辰关切的声音。

他伸手,似乎想替她拭走额头的汗。

宁书音却往后缩了几分,警惕地看向四周:“这是哪里?”

这距离感十足的反应,让司徒凛辰微微一怔,手尴尬地停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