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爹后悔,鸿轩是个好孩子

陆安平看到他就来气,捂着受伤疼痛的胸口,眉头紧紧蹙起,怒声道:

“滚回去!蠢货!”

自不量力,还想偷袭比他武功高的黑衣人,不是蠢是什么?

若非差了一些,那暗器会直接要他命。卡卡暁说枉 首发

反观陆鸿轩,即使被那么多黑衣人围攻,也丝毫没有乱了方寸。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管家见陆安平发怒,怒气攻心,又捂着胸口重重咳了起来,当即给了一旁手下眼神,示意带走陆毅武。

很快,陆毅武就被抬走了。

陆安平对他也算彻底失望,能在危难关头,让祖父先死保他小命,不说仁义孝顺,就说这份软骨头,也注定成不了气候。

见事情结束,陆鸿轩也转身离开。

“鸿轩!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我让管家请大夫为你我”

陆安平连忙叫他。

陆鸿轩头也不回:“不用了,我命硬,死不了!”

说话间,人影已消失在黑暗中。

陆安平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幽幽地叹了口气。

王管家吩咐下人快去请大夫。

沉亦瑶缓缓走上前,看着一脸落寞的陆安平,轻声道:“父亲,鸿轩他心里是有您这个父亲的,只是长年累月的忽视,让他不愿跟您亲近。”

陆安平听着这话,眼神充满希冀地看向她:“亦瑶,此话是他说的?”

沉亦瑶抿了抿唇,尤豫片刻,点头。?顽*夲¨榊\栈? ¨首^发+

她心里暗道:鸿轩啊鸿轩,对不起了,为了让你参加选贤宴,只能这样说了。

除了这个目的以外,她也有别的心思。

前世陆安平对陆鸿轩始终是冷落忽视的,可直到临死前,却将一半家产连同陆鸿轩生母的嫁妆,全都给了他。

那时,陆鸿轩心底是遗撼的吧。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才发现,那个处处看他不顺眼的父亲,始终为他留了后路。

只可惜,这段父子情。

终究是没有缘分。

这一世,她既知道陆安平对陆鸿轩心中有那份父爱和关心,也愿意让他们解开心结,毕竟那少年前世,始终孤身一人。

他心底渴望的,终究有那份缺失的父爱。

但凡事不能勉强,她会引着父子两人靠近,至于最终会如何,也要看陆安平的造化。

陆安平心中窃喜,同时又升起浓浓的愧疚,几番挣扎间,试探地问:

“鸿轩那小子,还有提过我什么?”

沉亦瑶淡淡道:“父亲,上次您让毅武和鸿轩比武,难道没发现,鸿轩是故意输给毅武的?”

陆安平心里一紧,不由地有种慌乱。

他若是说没发现,那定然是假的,两人交手间,鸿轩那小子应对游刃有馀,若非最后出了破绽,便是稳赢。

可那时他选择性无视,用一贯挑剔不喜的态度对鸿轩。

如今,他竟无话可说。零点墈书 无错内容

“看来父亲是发现了,那父亲可好奇,为何鸿轩会如此?”沉亦瑶反问道。

“为、何?”

陆安平不解。

沉亦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您到底是鸿轩的生身父亲,不如您来找这个答案?”

“这”

陆安平还欲开口,沉亦瑶颔首施礼,淡淡道:“父亲,那儿媳回去休息了。”

“若您想更了解鸿轩,可自行去问为他授课的夫子,师傅。”

说罢,转身离开。

沉亦瑶点到为止,不能强行说太多陆鸿轩的好。

只要陆安平有心,自是能发现,他忽视的这个儿子,不仅读书天赋异禀,武学更是聪慧克苦,是个好苗子。

陆安平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

刚才儿媳沉亦瑶的话,让他振聋发聩,心里升起一丝陌生愧疚的悔意。

“王管家,难道这些年是我做错了?”

王管家低头不语,扶着他:“老爷,回房歇着吧。”

陆安平脑海里回想起过去很多的画面。

鸿轩刚学会走,奶声奶气地喊他爹爹时,林芳柔便抱着刚出生的陆毅文笑着介绍:“这是咱们的孙子,算命先生说,这小子命格,绝不会方克咱们家人。”

方克灾星

是啊,自从雪瑛难产离世后,他就对鸿轩不闻不问,心存怨怼。

鸿轩一次次靠近,都被他冷脸拒绝。

记忆里有一次他重病,鸿轩还取回来一只野山参,可只因林芳柔怀疑是盗窃,他便对那不大的孩子大发雷霆。

如今想来,却连查证都不曾有。

这些年来,他一直听着林芳柔的话,只以为这三个孙子都是好的。

直到她关了禁闭。

老大陆毅文不顾陆府声誉带着混混对林家打砸要债致使孕妇流产,丢尽了陆府颜面;

老二陆毅武今夜窝囊愚蠢行径,难当大任,所有表现出来的用功克苦全是虚假,自私自大;

老三陆毅业小小年纪便染上赌博,被赌坊的人要债要到家里来;

这三人,便是林芳柔口中所说的优秀孝敬聪慧将来大有可为的好孙子。

太讽刺了。

他不由地想到了前几日皇上在朝中提及半月后的选贤宴,本意是想让老二陆毅武参加,如今想来,绝对难堪重任。

虽不指望能在选贤宴上大出风头,可也不能辱没了他陆家的门楣。

如今看来,真正能接得起陆家荣光的,只有他曾经看不上眼的二儿子啊。

陆安平遇刺的次日,沉亦瑶就得到消息,陆毅武的脸,毁容了。

那暗器上是他从地上捡黑衣人的。

暗器有毒,大夫赶到时,毒浸入了他的脸部皮肤,伤口开始溃烂。

幸而只是擦伤了脸颊。

性命无忧。

陆毅武在房里绝望崩溃,摔了所有的物件,嚎啕大哭,快要疯狂。

“都怪陆鸿轩那个废物!”

“他若是将那黑衣人早早杀死,暗器怎会被打到我的脸上!”

“分明就是故意害我!”

“我不会饶了他!我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沉亦瑶听莺铃传过来的话,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这种蠢货,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接下来的几日,陆安平主动请了陈夫子和秦师傅到房中闲聊,第一次试图了解儿子陆鸿轩的消息。

他看了陆鸿轩作的文章,拍案称赞;

得知陆鸿轩练功克苦从不偷懒,更是欣赏满意。

从那以后,陆安平屡次主动关心陆鸿轩,却每次都被冷淡拒绝。

沉亦瑶对此,也并不插手。

这是陆安平欠那少年的,不是他想通了,就能对这儿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她也时刻盯着陆鸿轩的进度,读书习武从无落下,与外头那层尊贵关系也始终保持。

短短半月,那少年已然脱胎换骨。

这一日,她得了空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让莺铃请他过来。

这是陆安平被行刺那晚,她让他回来的借口,说是请他吃饭,却没有机会。

这次,正好补上。

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那少年那晚为何会说出她的心思,点出她想让陆安平受他救命之恩才诱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