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听到你说喜欢我
可就在即将落到沉亦瑶脸上时,看到她不躲不闪,讥讽地看着他。
一副料定他不敢打的样子。
他心中恼怒快要爆炸了,理智却硬生生拉着他,不能冲动!
上次冲动去林家闹事,吃了多大的苦头,至今还在懊悔。
若是打了沉亦瑶,别说祖父不会饶了他,就说相府,那也会把他千刀万剐的!
传出去,自己殴打继母。
那也是名声尽毁,彻底被人指着脊梁骨过一辈子。
“你,你名义上是继母,我不打你!但沉亦瑶,我说你说得有错吗?”
“你不就是想着我父亲已死,就和陆鸿轩苟且,帮他谋取前途?以为将来他能娶你?”
“你别做梦了!就他那种废柴,将来会被我赶出陆府,自身都难保。识相的,你最好马上收手,否则,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陆毅文这一番威胁警告,听在沉亦瑶耳中,无异于废狗在乱叫。
她轻笑一声,满眼讥讽:
“陆毅文,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夏虫不可以语冰,就你,还不配跟鸿轩相提并论。”
“你!”
陆毅文被她的眼神刺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和烦躁。#?兰°?e兰d文?t学
曾经沉亦瑶对他们三兄弟,那是要多慈爱,有多慈爱。
在他不愿意读书时,是她耐心陪在他身边,一点点引导他读书的乐趣。
在他贪玩逃课时,她虽严厉惩罚,责令他不许吃饭,可她也会同样饿着肚子陪着他。
那时,她总说他长得象他父亲,温柔地说要培养他们长大成才,拥有锦绣前途。
若是摸着良心说,他们三兄弟的衣食住行,全都是她一手包办。
比祖母还要更加疼爱他们。
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她开始收回她的慈爱,收回培养他们的一切。
反倒与陆鸿轩那个陆家弃子谈笑风生,细心关怀。
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
他从来没有做过不孝顺她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她是父亲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就应该一生一世守着陆家,守着他们三兄弟,为他三人付出一生,这样才对啊。
“陆鸿轩究竟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他?他根本就是个废柴!废柴你懂吗!”
陆毅文忍无可忍地咆哮,有种无能狂怒的崩溃感。
沉亦瑶挑眉冷笑道:“你们三兄弟加起来,都不如他的分毫!”
“纵使他是废柴,我也能助他平步青云。”
“我就是喜欢他,如何?”
最后那句话,彻底让陆毅文气到说不出话来,他大口喘着气,愤恨地盯着眼前的沉亦瑶。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你会后悔的!沉亦瑶!”
他愤怒地转身离开,心中只充斥着一个念头:
将来,他一定要把陆鸿轩踩在脚底!让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贱人后悔一辈子!
沉亦瑶盯着他的背影,眼底一片寒霜,直到莺铃惊讶地喊了声:“二少爷。”
她回过神来,顺着莺铃的视线,看到陆鸿轩从不远处的树下走来。
回想到刚才她说出的那句话,沉亦瑶脸色有几分不自在,她扯出一抹笑容,迎上前去:
“鸿轩,什么时候来的?”
“我听闻有人到府中取名帖,过来看看,正巧看到你与陆毅文在说话。”
陆鸿轩平静地说着,目光深幽,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沉亦瑶被他盯着,竟有几分心乱,她佯装随意地问了句:
“你都听到什么了?”
应该不会是听到那句
“听到”
陆鸿轩扫了眼莺铃,莺铃识趣地笑了下:“小姐,奴婢先回去了。”
她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小姐和二少爷,总有些秘密要谈,自个待着就不合适了。
主要是二少爷那眼神冷冷的,越发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也让她有些压力。
莺铃离开后,陆鸿轩继续刚才的话,声音有些沙哑,刻意压低:“听到你说,你就是喜欢我。”
腾地一下,沉亦瑶的脸红了。
她感觉脸颊热热的,大脑也陷入一瞬的空白。
这少年难保没听到陆毅文污蔑她和他清白的话了。
加之自己这句话。
太让人遐想了。
就仿佛她这个年长他几岁的姐姐,一厢情愿对他有什么心思,还对外人说了。
这岂不是毁他的名声?
沉亦瑶咬了咬唇,努力克制心乱,解释:“鸿轩莫要误会,我方才,不过是借着他的话,来激怒他。”
“并非别的意思。”
顿了顿,她抬起真诚澄澈的眸子,望着他,道:“我当你是弟弟那般疼爱,我也知,你视我为姐姐。”
“我们在陆府互相扶持,互相”
话未说完,陆鸿轩沉声道:“少夫人不必解释,我都明白。”
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可面部表情却有些微妙的缓和,盯着她的目光,更加温柔。
听到她那句话,此生都无憾了。
沉亦瑶抿了抿唇,心里嘀咕,都明白,为何还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想起正事,又恢复正色:“今日有人到父亲那里收名帖,需要陈先生为你写举荐信方可通过。”
“我正准备换身衣服,就去陈先生府邸拜访,为你求那举荐信。你若无事,可要一同前去?”
陆鸿轩微微蹙眉,还有举荐信的事?他见她已经打算动身,点头:
“好,一同去。”
接着,沉亦瑶回院里换身更为得体的衣裳,让莺铃从嫁妆里挑了几件珍奇的笔墨纸砚和茶具等物件,作为上门的礼物。
陆鸿轩在她院中等侯。
准备好一切,两人就带着下人出发前往陈松棠府上。
路上,沉亦瑶对陆鸿轩说了举荐信的来龙去脉,只有拿到陈松棠亲手写下的举荐信,他才能顺利进入选贤宴。
但陈松棠这举荐信,却不好要。
“外人只以为陈先生为官时经历一些不好的事情,才主动辞官退隐,不为学生仕途提供助力,可这只是原因之一。”
她静静地对陆鸿轩说着。
这些是她前世从父亲口中无意听到的事情,也能理解陈松棠不会为任何人写举荐信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是?”
陆鸿轩看着她,低声询问。
他目光专注,看似在关心问题,只有他自己清楚,是欣赏她为他谋划的认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