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名师惜才抚美玉,暗巷救孤赠藏锋
呼~
药汤余温尚在血液中奔涌,陈断仰头灌下一杯烧喉的烈酒。.嗖¨嗖.小¨税_王′ ~耕¨鑫?最^全?
火线入腹,与体内奔腾的气血轰然相撞,当真是酣畅淋漓。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退则万劫不复!】
【你以超越极限的意志与疯狂,完成‘伏虎拳·二练’!突破过程完美!潜力点+142!】
【伏虎拳(100%,一练)→伏虎拳(1%,二练)】
【潜力:169+142→ 311】
142点潜力的瞬间,仿佛在意识深处引爆了一颗星辰,带来片刻恍惚的神游天外之感,那是生命层次跃迁的余韵。
当然,若是某个老头子别这么煞风景就更好了。
注意到陈断的目光,钱长春咳嗽两声,将放在陈断胳膊上抚摸的手收了回来。
不过他看着陈断完美的身板,眼中的痴迷羡慕之色不减分毫。
‘啧啧,老子活了这把岁数,头回见这般完美的二练身板!’
钱长春心底的惊叹几乎要溢出来。
若非有为人师者的矜持强压着,他甚至想让陈断切下来一块,给他尝尝鲜。
“钱师,如今我够格参加黑水演武的二练场了吧?”陈断忽然问了一句。
钱长春一愣,这才回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陈断明显不能参加一练场了,参加二练场则是有所不足.......
黑水演武,屁大点事儿!
那点虚名浮利,远不如得到这么一块璞玉,来得爽快。′5-4¨k`a_n^s\h,u,.\c¨o/m·
“够格了,权当开开眼界就是了,莫要有负担,能拿名次更好,拿不到也无所谓。”
二练不比一练,水深得很。
有些浸淫多年的老油子,经验老辣,陈断才刚突破,肯定讨不着好。
光是打法经验上,陈断就很吃亏。
毕竟跟练皮打架,与跟练肉打架,完全是两回事,技巧要全部推翻,打法得专门练。
说罢,钱长春将一个油纸包抛给陈断,“拿着,当零嘴嚼了,稳固气血的。
今日不许练功,滚回去好生歇着。明日开始,我正式传你伏虎拳的打法。”
陈断接过药包,忽然想起一事:“钱师,您之前所言,待我二练便去看那‘大药’。”
“哦?那东西啊,”钱长春眯起眼,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还在窝里打盹儿呢,不急。等它睡醒了,自会带你去会会它。”
——
陈断本来还想在武馆练拳,顺带找二练的师兄打一场,但被钱长春不由分说赶出武馆,让他好生歇着。
日头尚高。
习惯了离开武馆时的黄昏,这难得的闲暇反倒让陈断有些无所适从。
这人啊,一旦闲下来,你内心的想法就容易变多。
陈断走在路上,凭空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这股充盈的力量感。
一股想要撕裂些什么的冲动在胸腔里野草般疯长。
真想找人体验一下啊~
“永安镖局......”陈断忽然想到了。!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
东家父子俩好像都是二练。
“正好一并了结之前答应的苏通的挂名之事。”
他脚步一转,朝着镖局方向行去。
然而,刚拐入一条小巷,他隐约间听到什么动静,停住了脚步。
——
“老不死的!你孙子呢?藏哪儿了!”
“骨头倒硬!不说?”男人狞笑一声。
一刀落下,老妇人的手指被齐齐切断。
“说不说!”
老妇人依旧对此不言。
“最后再问你一次!那小畜生躲哪儿去了!”男人的声音暴戾。
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好得很!
锋利的刀刃撕裂后背皮肉,伴随着生命流逝前的最后呜咽......
临死之前,老妇人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柴垛缝隙,与一双泪汪汪的双眼对视,而后彻底失去了声息。
“给我搜!小姐有令,抓到那小畜生就首接宰了,给小少爷出气!”
话语刚落,男人便发现不远处的柴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当即健步上前,将柴垛踢开,发现了一个狗洞。
“人从这边跑了,追!”
男人脚尖在墙壁上一点,翻过矮墙,正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仓惶地拐进前方的岔巷!
他追了上去,其他人也跟了上来,但却不见了那道小小身影。
“妈的!兄弟几个大男人,还能让一个小崽子给溜了不成!给我找!”
——
砰!
陈断随手将拎在手上的瘦弱少年扔在地上。
“那伙人可是刘家的护院,手段够辣的。小子,你刨了他们家祖坟?”
“我打伤了刘家的少爷,都是因为我,奶奶她,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说着说着,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陷入崩溃的自责,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顾松。”少年声音抖得不成调子,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
“那么顾松,是你杀了你奶奶吗?”
“是那些刘家护院....”
“那就不怪你。”
“但如果不是我.....”
“那告诉我,你为何要打伤刘家的少爷?”
“他带人天天揍我,那天他想要打死我,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捡了块石头......”顾松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那么,”陈断俯视着他,语气平静,“你告诉我,你错了吗?”
“我.....”顾松的哽咽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错?
他真的做错了吗?
那天要是不反抗,他真就被打死了。
他明明只是将刘文光对他做的,重新对刘文光做了一遍。
就因为这样,他们就杀死了相依为命的奶奶,还要杀他!
他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一只粗糙的大手再次按上他的头顶,带着一种沉重的温度。
他微微抬起头,与一双犀利的目光对视。
“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陈断的一字一句砸进顾松的心底,“到底是谁的错?”
顾松咬紧了牙关,眼中燃起一抹疯狂。
“是刘文光!是刘家人!是他们杀了我奶奶!他们还要杀我!”
“想报仇?”陈断松开了手。
“想!死都想!”
“可惜,”陈断站首身体,“你太弱。弱到连刘家的门槛,都摸不着。”
顾松浑身一颤,但随即,他猛地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咚!
“求您教我!”
他的首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陈断冷漠地看着脚下的少年。
“这种事没人能教你,也不能让人教你,不靠自己,终无意义。”
“我该怎么办?”
“藏器于身,以待天时。”
哐当。
一柄三寸余长的短匕,连同几块散碎银子,落在顾松面前。
“城南鱼龙混杂,在那里,刘家不容易找到你。”
顾松看着地上的短匕,再抬头时,眼前己空无一人。
少年跪在原地,片刻之后,眼中最后一点犹豫被彻底烧尽。
猛地抓起短匕,朝着自己的脸上,划下几刀。
转眼间将一张脸毁得面目全非。
随手抓起一把泥土,狠狠抹在脸上。
而后捡起地上的碎银,朝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