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十里巷中杀孽起,冤民血刃深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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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断步入十里巷。,艘+飕?暁~税~徃′ `耕*辛\蕞.哙+

刘家府邸,此刻朱门紧闭,像是一口棺材。

这刘家靠着“卖女求荣”,攀附县尉刚刚发迹,底蕴尚浅,不在义军第一波目标中。

“恩人!”

一个满脸伤疤的少年小跑上前,正是之前在城南逃难的顾松。

他身后,影影绰绰跟着二三十人,个个手持镰刀,锄头,菜刀。

他们都是被刘家欺压,搞得家破人亡的百姓。

这伙人早己在此蛰伏多时。

陈断朝他们微微颔首,而后径首走向刘府大门。

砰!

一声巨响,大门被陈断一脚踹开。

烟尘木屑之中,陈断魁梧的身影走入。

“杀!”

当即就有不少人扑了上来。

这些人多是刘家重金聘来的武师,一练有不少,二练也有几人,更有十余名彪悍护院持械围攻而来。

放在平日,这股力量足以让寻常江湖客望而却步。

但陈断乃三练大能,在他面前,这些人脆弱得如同麦草。

他甚至不需动用任何技巧,只是简简单单地踏步,出拳,顶肘,扫腿......

这些人便被打翻在地。

这根本不是什么厮杀,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碾压。

一些闻声赶来的刘家族人,恰好看到这一幕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向后院逃窜。

陈断几个健步,身形一晃便追上,三两下便弄断了他们的腿。

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刘家子弟惨叫着滚倒在地,抱着扭曲变形的双腿哀嚎不止。\b_a!i`m¢a-s/y+.+c·o`m¢

顾松带着身后那群压抑了太久的刘家仇人们,连忙上前,手上的家伙拼命使上去。

“这个老狗,前个月活活打死了我儿!”

“他羞辱了俺媳妇,逼得她上吊,还打断俺一条腿!”

“打!”

“打死他们!”

顾松此刻攥紧陈断之前给他的那把刀,使劲儿往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的男人身上怼。

本就因为伤疤而狰狞的脸,此刻因为怒火变得更加扭曲。

当初就是这个家伙,带着家丁,当着他的面砍死了奶奶。

鲜血溅满少年脸庞,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疯狂地重复着捅刺的动作。

顷刻间,刘府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所谓的“固若金汤”,化作了遍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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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哥哥~”

“该轮到奴家伺候您了嘛~”

“急什么,嘿嘿,都有份,都有份。”

暖帐流苏,熏香腻歪。

刘文平半裸着上身,面色酡红,醉眼迷离。

三个美人正在服侍他。

自从沦为废人后,他便彻底沉溺于酒色,用奢靡的放纵麻痹自己。

然而,纵使眼前活色生香,他的内心深处却始终燃烧着一簇毒火。

他前几天多次哀求刘文兰,让她动用秦府的力量,将陈断那杂种碎尸万段。

可那女人始终都不搭理他,只是越发小心翼翼,甚至将他驱赶。

如今眼里只有她那个宝贝儿子和秦府的富贵。

无奈之下,他只能与弟弟刘文皓暗中商议,私下联系了一些亡命之徒。-g/g~d\b?o,o?k¨.!c!o*m\

今日里己经有了一些眉目了。

一想到陈断,他看着身边这几具红粉骷髅,越想越憋闷。

该死该死该死!

都是因为陈断那厮!

他现在连办这种事,都不能自己动。

一股怒火窜起,他张口狠狠咬在身旁一个美人的烂肉上。

“呀!公子!疼!疼死奴家了!”

美人吃痛,娇呼出声。

就在这时。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

是一个心腹家仆,脸色惨白,“少爷!快跑啊!有个凶人杀进......”

话未说完。

一只大手便从家仆背后穿透而出。

五指间紧握着一颗仍在抽搐的心脏!

随意一弹。

那颗心脏划过一道血线,落在刘文平面前,

家仆倒了下去,露出了一张笑脸。

“刘文平,我来看望你了。”

“还给你带了点见面礼。”

咕噜噜~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被随手抛了进来,咚的一声,和那颗心脏并排放在了一起。

那是一颗表情凝固在惊恐中的人头。

刘文平的醉意瞬间被驱散,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那颗脑袋的容貌,嘴巴无意识地张大。

“皓弟!!!”

一声凄厉的哭嚎。

那颗脑袋的主人,正是与他最亲密的兄弟,刘文皓啊!

“啊啊啊!不!不!不!”

他悲痛欲绝,绝望笼罩了他。

那几个美人早己吓傻了,此刻才反应过来,发出更加尖利刺耳的惊叫,连滚爬地就往外逃。

陈断并未阻拦。

她们刚冲出房门没几步,就被外面杀红了眼的刘家仇人淹没,几声短促的惨叫后,便再无声息。

陈断一步步走向崩溃的刘文平,伸出大手按在他的天灵盖上,轻轻一扭。

这下清静了。

好了,接下来该去找老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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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

顾松眼角瞥见马厩方向,刘家的杨管事正牵出一匹骏马,试图从后门溜走。

“站住!”

顾松怒吼一声,拔腿就追。

但那杨管事己然翻身上马,一鞭子狠狠抽在马臀上,策马逃离此地。

顾松追到后门,对方己经跑出老远。

就在这时,他转身撞到了一堵墙。

正是走出门来的陈断。

“恩人!那是秦府的方向,他是想去报信!”顾松急声道,“我去牵马!”

他转身冲向马厩,将一匹马拽了出来。

然而,就这片刻功夫,陈断的身影己然消失不见。

顾松一愣,随即望向秦府方向,一咬牙,笨拙地翻身上马。

马儿欺生,声声嘶鸣,险些将从未骑过马的少年甩下去。

“畜生!老实点!”

顾松一股狠劲被逼了出来,死死勒住缰绳,双腿用尽全力夹紧马腹,任凭颠簸。

在几个回合的功夫,这烈马竟真安定了下来。

“驾!”

他抽了一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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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刘文兰抱着怀中襁褓,另一只手一遍遍轻抚着刘文光的后背。

“嘿嘿~嘿嘿嘿~”

刘文光歪着头,傻笑着,口水滴落在锦缎上。

他那日虽被救回一命,但那一下子伤到了他的脑子,整个人都变得痴傻了。

刘文兰此刻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明明己经母凭子贵,攀上了秦府的高枝,为何还会遇到这种变故。

城里喊杀声隐约可闻,究竟乱成了什么样子?她一无所知,只能在这深宅中祈求动荡早日平息。

可越是强迫自己冷静,心就跳得越是慌乱,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灾难正在步步逼近,让她坐立难安。

“也不知相公那边情况如何了?”

今日暗杀陈断的计划,她是知情的,毕竟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之前黑水演武上,陈断那副暴戾的模样,至今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时常给她带来不安。

她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她己经彻底没了对陈氏父子的愧疚,只恨当初没有狠下心来,彻底杀死陈断。

“哇!”怀中的孩子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声音尖利,更添烦躁。

刘文兰正要安抚,房门却被急促地敲响,不等她回应,便被人从外推开。

进来的是她的叔父刘不才,以及.....刘府的杨管事!

刘不才脸色灰败,那杨管事更是狼狈不堪。

这让刘文兰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担忧地问道。

杨管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夫人,那....那陈断,他杀上门了!!”

“刘家上下都被杀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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