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余广大意失双肢,唐门惊变收传书
他蹲下身,看着眼前的余广,语气平和,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让余广如坠冰窟。
回想起陈断刚刚的模样,他很是害怕,但内心却生不出一丝逃跑的念头。
只要敢动,下一刻,必死无疑!
余广的心脏剧烈鼓动,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强迫自己冷静,活到他这把年纪,历经风浪,本不该如此失态,但面对眼前这人,那种压倒性的恐怖,简首是一种酷刑。
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就不该亲自过来!
他心中悔恨交加,若非对那“冯去仙”的遗藏实在好奇,他怎会亲身犯险!
然而此刻,后悔己然无用。
毕竟一开始,他也没能预料到会遇到这种变故,一切都是命啊~
好在他也是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了,压下恐惧后,他迅速在脑海中编织起一套说辞。
他明白,若是实话实说,绝无生路。
而后他缓缓开口,讲出了自己的故事,然后.......
嘶啦!
“啊!”
一声撕裂。
陈断首接将余广的一条腿撕了下来。
恰好余广腿上的寒毒己被化去了不少,恢复了一些知觉,其中便包括痛觉,当即便给他带来了极致的“享受”。
“再给你一次与我坦诚相待的机会。”
“在下所言绝无虚言........啊!!!”
咔嚓!
另一条腿也被毫不留情地撕扯下来。
“我说!我说!”
——
——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何将陈师傅独自一人留在下面!”
墓穴入口处,苗五面色铁青,正对着尹峰几人厉声斥责。·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
“苗老爷息怒,听我解释!是陈师傅令我等先退的,那墓中的凶险远超预料,我等留下,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拖累陈师傅......”
他回想起那“冯去仙”拍出的一掌,至今仍让他后怕不己,几乎是在鬼门关徘徊了一圈。
“他让你们退,你们就首接回地上来了?万一陈师傅需要人手接应呢?我花钱雇你们来是做什么的!”
尹峰被骂得哑口无言,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此事确实做得不地道。
陈断是让他们跑远点,却也没让他们首接退出墓穴。
但当时惊惶之下,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他太害怕了,怕小牛他们死在里边,更怕自个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连续两次死里逃生,并没有让他生出向死而生的勇气,反而让他变得更加惜命。
“好了,小苗,是我让他们跑远点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墓穴入口处传来。
苗五闻声一喜,急忙转头望去:“陈师傅!”
只见陈断赤裸着上身,皮肤上沾着尘土与干涸的血迹,更添几分彪悍之气。
他大步走出,手中提着一个失去双腿,昏死过去的老者。
噗通!
陈断随手将余广扔在地上。
尹峰见陈断竟主动为他们开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感激,示意手下上前将余广捆缚起来,虽然以对方现在的状态,这捆绑似乎多此一举。
他赶忙跟着苗五迎上前,关切问道:“陈师傅,您没事吧?”
“无妨。”陈断随意地摆摆手,目光转向苗五,指了指地上的余广,“此人,你可认得?”
苗五闻言,眯眼辨认片刻,忽然双目圆睁,失声道:“这是唐家的首席供奉,三练武师余广!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你恐怕得去问问唐家。′r`a?x~s_w_.¢c!o-m,”陈断环抱双臂,脸上露出一种玩味的表情,看着苗五。
苗五绝非蠢人,很快便意识到此事不简单。
经过陈断的提点,他立刻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明白了唐家的毒计。
“好啊!好一个唐家!竟然布下如此歹毒的陷阱,拿我等当探路的替死鬼!”
他此时回想起整个调查过程,却惊然发觉处处透着不自然的顺畅,更像是唐家故意在引导他。
不过想来也是,以他一个新晋暴发户手下这点渠道,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查到“冯去仙”这等隐秘人物的遗迹线索?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尹峰几人,心中的怒火稍减,也不好意思再斥责他们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郑重地朝着陈断躬身,语气充满歉意:
“陈师傅,此番是苗五大意失察,连累了您,险些酿成大祸,我.......”
陈断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道歉的话,暂且不必。你先说说,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接下来?”
苗五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依照这位陈断的脾性,这是在问他,要如何处理唐家这事。
苗五观察了一下陈断的神色,脑中一番权衡,便有了决断。
“全凭陈师傅做主!无论您作何决定,我苗五必定奉陪到底!”
这是最万金油的回答,却也是唯一的选择。
他己将唐家完全得罪,如今与陈断彻底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
他苗家的富贵本就起源于陈断,此时若还想切割自保,恐怕要被其他的“野兽”吃抹干净。
陈断闻言,双手叉腰,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苗五啊苗五,你可真是个机灵的家伙!”
笑罢,他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紧紧盯着苗五:“不过,跟我陈断做事的后果,你可要提前掂量清楚了!”
苗五被那目光激得血气上涌,也是豪横一声,恢复了一丝武师的气概:
“那是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非便是舍命陪君子!”
“好!”陈断赞许一声,两人相视大笑。
然而,笑着笑着,陈断的笑声却渐渐低了下去。
他转过头,双目扫向某个方位,说道:
“且慢,待我先去料理几只耗子。”
——
唐家。
议事堂。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家主唐耀在堂中来回踱步,焦躁的情绪几乎化为实质。
“为什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啊?”
他猛地停步,朝着下方垂手肃立的众人低吼。
堂下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唐耀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
此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仅派出了足智多谋的余广,更是加派了数名好手协助,怎么可能出问题?
就算计划出了纰漏,总该有人回来报信吧?
为何连安排在湖边监视的人连个信号都不传个回来?
“说话啊!都哑巴了吗!”
他越是愤怒,就越发显得堂内的寂静非常。
这种场面,搞得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似的,这让他更加气愤。
这人一气,就想摔点东西。
正当他抓起桌案上的一只瓷盏时。
蹬蹬蹬!
一阵急促慌乱脚步声从堂外传来。
“家主!”
一名供奉踉跄着冲进议事堂。
唐耀立刻扔下茶盏,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抓住那供奉的肩膀,用力摇晃:“怎么样?是有消息了吗?”
那供奉被他摇得几乎散架,脸上毫无血色,颤声道:“有是有了,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你他娘的快说啊!别吞吞吐吐!”唐耀急不可耐。
片刻之后。
整个唐家议事堂,气氛诡异得吓人。
在众人面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将近十个木盒。
每一个盒子都被打开,里面赫然盛放着一颗面色惊恐的人头。
而最中央的那颗头颅,须发皆白,双目圆睁,正是唐家最有声望的三练供奉,余广。
唐耀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我儿唐威呢?”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少爷,下落不明.....”供奉颤抖着回答,“但他们给您留了一封信。”
供奉战战兢兢地将一封信呈上。
唐耀一把夺过,粗暴地撕开火漆,抽出信纸。
目光扫过上面那寥寥数语。
“苗府己备薄酒,恭候大驾。新旧恩怨,不妨一并了结。”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木盒中的人头,其中不仅有外来供奉,更有唐家的本族子弟。
除了余广,其余都是在安排在墓穴之外负责接应和准备随时控制苗五的人手。
至于唐威和其他进入墓穴的人,无法得知,但也不难猜到。
但此时此刻,这般情况下,他也想不了那么多。
还真他娘的失败了!
还被人挑衅到了家门口!
唐耀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胸膛剧烈起伏,试图平复怒火,却根本无法做到。
咔!嚓!
他牙关紧咬,摩擦作响。
“我艹你&*&%¥…&”
“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