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害羞一吻!军长发力了!

天边还挂着橘粉色的晚霞。

小院的门被轻轻敲响。

门外站着顾砚舟,他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的军装,眉宇间带着疲惫,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

他手里头提着个不大的方盒子。

“砚舟,快进来。”沈知微侧身让他进屋,视线忍不住落在那盒子上。

顾砚舟走进来,将盒子轻轻放在屋里的小木桌上,转过头看向沈知微的眼神中有些小心翼翼,“路过服务社,看到有这个。”

“想着你可能没吃过,就买了点。”

“没吃过的?”她解开丝带,里头竟是个奶油蛋糕,这样一块奶油蛋糕只有服务社逢年过节才会少量供应一些。

看着这块蛋糕,沈知微心里头一蹙。

上辈子,她在镇口的商店橱窗外有见过,那时她刚和陈卫东结婚不久,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曾小心翼翼地对陈卫东提过,等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能不能买一小块尝尝。

陈卫东当时是怎么说的?

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那玩意又腻又贵,有那钱不如买点肉实在。”

那一刻,她心中刚刚萌芽的一点对浪漫的期待,被轻易给掐灭。

现在的顾砚舟,这个平日与浪漫二字毫不沾边的巨人,却会想着她。

“你……”

沈知微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抬起头努力眨回眼里的湿意,“谢谢你。”

顾砚舟的眼眸停在她动容的样子,耳根微红,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喜欢就好,快尝尝。”

他脸上疲惫的痕迹在灯光下更加明显。

沈知微压下心中的涟漪,注意到他眉心的疲惫,想起最近为了她离婚,他军区她这小院三头跑。

肯定累坏了。

她心下微软,升起一个念头。

“你最近刚是不是都没睡好,眼圈都是黑的。”

顾砚舟下意识想挺直一腰板否认,但看着她的眼眸子,那点硬撑的架势瞬间垮掉。

他老实地点点头,“老毛病了,不碍事。”

“老是硬抗怎么行?”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顾砚舟浑身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脸倏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绯红。

“走,坐下。”

沈知微没理会他的僵硬,稍稍用力,把他拉到屋里那张椅子旁,“我之前帮我母亲打过下手,学过点针灸安神的皮毛。”

“给你扎两针,放松一下,晚上能睡得好点。”

“针灸?”顾砚舟被她按着坐下,听到这个词,身体绷得更紧了,眼眸中带着紧张。

他看着她转身去取针囊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用那么麻烦吧…我没事。”

“听话,治病有什么麻烦。”

沈知微拿着针囊和一碗空间里的泉水,语气自然地像在哄孩子。

她站在他身后,指尖轻轻按上他后颈的穴位。

她的指尖有点冰凉,顾砚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耳根瞬间用烧红起来,他紧紧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屏住了。

沈知微看着他连耳后根都红透了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有温暖。

这个男人在军法庭上,在军队上能顶天立地,现在却因为这点小小的接触,害羞的像个小伙子。

她一边专注地找穴位,下针。

一边忍不住想,离婚证已经拿了,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应该也消失了。

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邻居?朋友?还是可以更进一步?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的脸颊也有些发烫。

她故意微微俯身,凑近了他的耳边,用气声轻轻问,“这个力度,可以吗?”

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耳廓。

顾砚舟浑身一颤,像是被惊到的兔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几乎是凭着本能,转过头。

带着有些笨拙和颤抖,在她凑近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

一触即分。

两人都愣住了,沈知微感受到脸颊上一闪而过的触感,大脑一片空白。

只感觉脸上烫烫的。

顾砚舟更是像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弹起身连针灸都忘了,脸涨得通红,“我…对不起,我军队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几会是手脚并用地转身,踉跄着冲出门去,连放在桌上的军帽都忘了拿。

小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沈知微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抚上刚刚被亲吻过的脸颊,带着甜甜的笑意。

“铁蛋!铁蛋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哎哟!这脸怎么这么红?烫得吓人!”

“抽了!孩子抽筋了!快!快去请大夫啊!”

纷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惊慌的人声像冷水一样泼醒了沈知微。

她心头一紧,立刻从方才那点旖旎心思中抽离出来,快步走到院墙边,透过篱笆缝隙朝隔壁望去。

只见孙大嫂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几个闻声赶来的邻居,孙大嫂本人正抱着儿子铁蛋,急得团团转,眼泪直流。

她怀里的铁蛋约莫四五岁,现在小脸涨得通红,嘴唇发紫,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下下抽搐,眼睛翻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这是急惊风。”沈知微心里咯噔一下,前世模糊的医学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这种病症处理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孙大嫂!别晃他!让他侧躺着!”沈知微隔着篱笆急忙喊道,同时快步向自家院门走去,准备过去帮忙。

“没用啊!赤脚医生张老汉前几天去县里学习还没回来!这可咋办啊!”旁边一个汉子捶着手,焦急地喊道。

“是啊!公社卫生所离这儿十几里地,等跑到了孩子哪还撑得住!”

“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众人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沈知微心上。

赤脚医生不在,最近的卫生所远水救不了近火!

眼下,这满院子的人里,似乎只有她这个懂点土方子的沈知微,成了唯一的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

她不再犹豫,一把推开院门快步走向抽搐不止的铁蛋,“孙大嫂,别慌!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