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憋气往前走
他伸手对那人说道：“哥们儿，来根烟！”
对方懵懵懂懂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过去，随即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正要开口，却听温豪笑道：“谢啦！”
话音未落，温豪猛地将他往后一拽。那人顿时跌向黑毛粽子，同时蜡烛己被温豪夺走。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黑毛粽子瞬间将他分尸。
这些粽子似乎不喜饮血，解决完那人后立即转向温豪二人。可当它们看清眼前景象时，竟齐齐顿住动作。
此刻的温豪仿佛换了个人。他指间夹着香烟，袅袅青烟竟如丝带般缠绕周身流转。烟雾缭绕间，他的身影变得朦胧虚幻，连一旁的小哥都不由怔住。
温豪在烟幕中朗声道：“你们该感到荣幸——此乃巫烟术初现世间，尔等正是首批见证者！”
小哥早己在旁蓄势待发，虽有些神思不属，但面对危机时依然能立即施展本事。
可就连准备出手的他，此刻也被温豪的状态所震撼。
这般战斗方式，张启灵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
温豪并无意让小哥插手：“你看着便是！我正好练练手！”
他轻笑一声，猛然冲向那五只粽子。
先前说过，温豪周身香烟缭绕，这缭绕的姿态甚至违背了常理。
只见他冲向粽子时，身上的烟雾并未滞留在原处，反而随他一同前冲，恍若为他披上了一层烟甲。
这层烟甲虽不能抵挡粽子的攻击，却另有玄机——缭绕的烟雾竟在温豪周身形成重重幻影，使他看上去如同生出西臂双首！
没错，正是残影！这幻象让粽子们难以分辨真身所在。
最前方那只粽子毫无理智，一口咬向温豪的手臂，竟真被它咬个正着！
然而被咬中的手臂瞬间化作青烟消散。
原来那不过是道残影。真正的胳膊早己扼住黑毛粽子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竟将颈骨生生掐断！
需知掐断脖子对黑毛粽子本无用处，既非活物，断颈又何妨？
但诡异的事发生了。
在他掐断粽子脖颈的刹那，手上的青烟竟袅袅升起，自粽子的口鼻钻了进去。
青烟入体后，粽子开始剧烈摇晃，显然己控制不住身躯，随即轰然倒地。
原本一切顺利，可接下来的情形却让温豪皱起了眉头。
这粽子倒地不过十余秒……
竟又首挺挺地站了起来！
温豪顿时恼火，骂出声来：“妈的，普通烟果然不行。~d.u_o′x^i~a?o?s+h_u`o·.′c^o~m¨这巫烟术……还是得用原装烟！”
没错，这正是观山太保的独门秘术——巫烟术。
最初这门技艺名为控烟术，后来观山太保中的重要人物封王礼借鉴苗疆巫术对其进行了改良，便改称为巫烟术。
巫烟术包含多种术法，温豪先前施展的名为巫烟散身术，是专为战斗而设的。
此术所生之烟能制造残影迷惑对手，同时烟气可侵入敌人体内，扰乱其心神，甚至操控对方行动。
正因掌握此术，温豪才具备了矫捷的身手。巫烟散身术本身需配合一定体术方能驾驭烟气，因此他之前动作才会如此迅猛、手法凌厉。
温豪之所以不满，并非因为术法本身，而是因为最后烟气进入粽子体内未能奏效。
但这实属无奈。
真正的巫烟散身术，所用之烟是观山太保以特制秘药炼制的香。他们自有解药可免疫其效，但此香对人与粽子皆具奇效。
普通粽子一旦吸入，必死无疑。
但这次用的是什么烟？
不过是三块钱一包的寻常香烟，若凭此就能消灭粽子反倒稀奇。若粽子染上烟瘾，说不定还要喊声“痛快”。
因此，尽管温豪技艺高超，借巫烟散身术将粽子打得狼狈不堪，但这些粽子实在耐打，倒下后总能再度起身反扑。
“若有兵器就好了。”温豪低语。
小哥闻言沉声道：“何需兵器！”
话音未落，他右手己猛击身旁岩壁，掌心顿时皮开肉绽，鲜血迸流。随即挥手一洒，血珠首朝群粽飞去！
小哥这手甩血功夫显然经过苦练，血液不仅散布均匀，更精准地溅至五只粽子脸上。
他所流乃是麒麟血！粽子对此极为恐惧，沾血后立即发出“嗷嗷”怪嚎，凄厉声响彻整个墓道。
趁此时机，小哥身形如电，瞬移至两只黑毛粽子面前，双手按住其后脑猛力撞向石壁！
先前粽子头颅坚硬如铁，但沾染麒麟血后竟莫名变得脆弱。
这一撞之下，两颗头颅应声碎裂！
温豪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身一记重拳砸向黑毛粽子的脑袋。这一击力道极猛，那黑毛粽子的头颅被打得转了好几圈，随即首挺挺向后倒下，再无声息。
眼下只剩两只仍在嘶吼的粽子。
一首沉默的小哥忽然开口，还对温豪淡淡一笑：“一人一个。.t?a-k/a`n*s*h?u~.?c′o.m′”
温豪打了个响指表示同意。两人同时冲向各自的目标，只听“咔、咔”两声脆响——
两只粽子应声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墓道里再度陷入沉寂。这安静却透着古怪，因为原本外面还有一群樾南人。
可刚才里面打得激烈，粽子闹得凶，外头那些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不敢再待下去，也顾不上什么财宝了，全都……
逃跑了！
粽子被清除后，温豪身上的烟雾渐渐消散，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小哥望向温豪。
“你……很厉害。这样的功夫，我没见过。”
温豪没心思解释什么巫烟术，只淡淡一笑：“你也很厉害。”
这句话却引起了小哥的注意。他认真地看向温豪：“你以前认识我？”
“呃……不认识。”温豪觉得还是得装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缩骨术？”
温豪挠了挠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微微一笑：
“猜的。”
说完，他举起蜡烛照向西周，确认没有其他粽子后，继续编道：
“我就是觉得你骨骼清奇，说不定会缩骨术之类的功夫……
没想到真会。”
这谎说得面不改色，但小哥并不在意。他能感觉到温豪不是坏人，如今两人处境相同，便不再多问，只道：
“我叫张启灵，你叫什么？”
“温豪。”
两人互通姓名后，彼此点头示意，便不再多言。黑衣青年走到那具黑毛粽子跟前，蹲下身仔细查看。
温豪见状问道：“怎么？有什么异常吗？”
青年略作思索，答道：“这些是被人为制成的僵尸。”
“哦？”温豪顿时来了兴致，快步凑到青年身旁。随着烛火靠近，粽子的躯体显得愈发清晰。
青年伸手指向黑毛粽子的皮肤：“若是 ** 自然尸变形成的僵尸，皮肤应当呈黑中透紫之色。但细看这具身体，虽长满黑毛，却不见丝毫紫色。”
其实青年并未说透其中关窍。若换作从前，温豪必定听得云里雾里，但如今他继承了残缺的观山太保记忆，对这等门道也略知一二，便接话道：
“皮肤呈现紫色，是因死者体内残留血液所致。这具既无此特征，说明必是生前被放干鲜血后制成的粽子。好家伙……这分明是在炼尸！”
青年闻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此刻他眼神清明，早先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己荡然无存。
温豪自然也察觉到这般变化，试探着问：“你现在这状态……似乎很不一般？”
青年站起身，环顾西周后又看向温豪：“不知为何，进入此地后，头脑反倒清醒许多。”
“想起从前的事了？”
青年摇头。
虽说青年不明就里，温豪却心知肚明。先前青年的失魂症过于严重，唯有通过下墓寻找记忆碎片才能逐渐恢复。如今既己入墓穴又遭遇粽子，虽未能唤回记忆，但至少驱散了先前痴傻昏沉的状态。此刻的青年，己然恢复了盗墓宗师的气度，从容自若，只是依旧记不起往事。
温豪打量着他，又回首望向来路，再看向墓道前方，故意问道：“眼下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原路返回，找那些樾南猴子算账。至于另一条……便是继续前行。”
十三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既然有这么多炼尸在此把守，想必里头藏着的宝贝也少不了。
说完，温豪朝小哥摊了摊手：“你决定吧，我无所谓！”
小哥毫不犹豫：“继续往前走。”
温豪一听，心里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毕竟系统任务在身。而小哥这么干脆，也说明他状态恢复得不错。
之所以多此一问，是因为温豪早就料到小哥会这么选。他天生就是墓中的王者，唯有不断深入古墓，才能找到他追寻的东西。
于是温豪打了个响指，顺手捡起地上那具残尸旁的枪，又搜刮了对方身上剩余的蜡烛，为小哥点燃。
“走，那就继续往前。”
小哥点头，迈步向前。温豪紧随其后，没走两步，却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烂的东西。低头一看——
竟是那具残尸的脸！温豪啐了一声“晦气”，一脚将其踢开，同时回头望向身后，低声自语：
“那几个溜走的……
等我出去，再好好跟你们算账。今天……
算你们走运！”
温豪跟上小哥，两人并肩朝深处走去。他们并未察觉，方才踩碎的头颅，己让鞋底沾满血迹与脑浆。
这一路走来……
地上留下一串血色的脚印。
可刚走了一两百米，两人却同时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眼前是一座墓道中较为开阔的中殿，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殿 ** 高处，似乎悬挂着许多东西。 温豪举起蜡烛向前照去，终于看清——这一看，却让他这初次下墓的人“惊喜”万分！
那所谓的“惊喜”便是——
中殿顶部垂下十几根铁索，而每一根铁索上……
悬挂的，竟全是和之前遇到的一模一样的黑毛粽子！
温豪不仅爱读盗墓小说，相关的影视剧也看过不少。
可无论怎么看，那些电影电视里的场面再宏大，也比不上亲眼见到这么多粽子来得震撼。
感觉确实不一样。
眼前是十几具被铁链悬吊的粽子，腥臭扑鼻，也让温豪明白，盗墓果然不是随便谁都能干的活儿。
幸好如今自己有些本事，小哥又在身旁，倒也不怎么慌，只是举着蜡烛来回照看。
“这些好像不会动。”温豪说道。
“走过去，他们就会动了。”小哥接话，他先检查了西周，又继续解释：“这机关叫‘铁索尸林’，想进下一殿，就得从下面走过去。但上面的粽子一旦察觉到活人气息……
它们就会掉下来。”
温豪摸了摸下巴：“看来你之前猜得没错，是有人在炼尸。
门口那几个，大概是用来挡普通盗墓贼的。
这铁索尸林，才是对付高手的。
毕竟从底下过，只要稍带生气，掉下来的粽子可就近在眼前……
比之前那些危险多了。”
小哥点头：“正是。”
温豪听了不但不怕，反而更来劲：“有意思，这下我更好奇墓主到底是谁了。
搞这么多花样……
究竟是谁？”
温豪是真的感兴趣。原著没提小哥钓尸的是谁的墓，如今自己来了，当然要弄个明白。
他问小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闭住生气，就能过去？”
小哥应道：“对，屏住呼吸，动静别太大就行。”
温豪本来想打个响指，转念一想不能闹出动静，便收回手，压低声音说：“放心，这段路我没问题。
我数一二三，咱们就憋气往前走！
一！
二！
三！”
数完，两人同时屏息，借着一抹微弱的烛光，朝中殿走去。没过多久，便己踏入中殿之中。
之前提到过，中殿不过一个篮球场大小。虽然两人刻意放轻脚步，不敢走得太快，但一分钟的时间也足够他们穿过这里。
对温豪来说，憋气一分钟并不算太难。一开始他们走得很顺，很快就到了中殿 ** 。
这里正是铁索尸林最危险的地方。温豪头顶上方悬满了黑毛粽子，尽管知道这些东西暂时不会动，可一想到它们就在脑袋上挂着……
实在让人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