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愿你拥有我无法给予的一切！
“好吧，确实是我们联系了驻法大使馆，沈墨是个难得的外交人才，刚好有个非洲项目急需他这样有经验的人。”
“所以你们.....，都做了什么？”
林书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像调派一个棋子一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权利将任何人视作棋子，包括你...我们只是想让沈墨自己考虑清楚，他到底需要什么，到底该选择什么？”
父亲皱眉，“他热爱外交工作，这是他一辈子的事业；佛罗伦萨的教职固然不错，但真的不适合他。”
林书雪想起沈墨谈起外交工作时的复杂表情。
那种既疲惫又自豪的神情。
他曾说过，他来自外交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曾是了不起的外交官。
“那他为什么不告而别？”
她轻声问，“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林志远的表情软化了一些：“我不清楚，但我猜，也许，他觉得这样对你们都好！”
“对谁好？”
林书雪苦笑，“对他自己好吧！不喜欢我，可以明说，为什么要逃，要躲避...难道，就因为我年轻，我的自尊心就能被他这么无视吗？”
“书雪。”
林志远把手放在她肩上，“我们希望你能有更好的未来，门当户对不是封建思想，而是相似背景的人更容易相互理解、互相帮助，相辅相成，而不是像你的外交官先生那样，全球各地分调。|微!?|趣?$1小′u说#>网:? ?&无&]错??内??_容?!o”
“我们只是不想你将来辛苦，更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林书雪甩开父亲的手：“那你们呢？你和妈妈不也是在大学里一见钟情？你们怎么知道我和沈墨不会幸福？”
林志远的眼神变得遥远。
“正因为，我和你母亲都曾年轻过，也曾经历过分别，所以更懂得你现在的感受。”
这是林书雪第一次听父亲谈起他们恋爱时的波折。
“爸~”
林志远微微摇了摇头：“过去的事了，重要的是，现在沈墨己经做出了他的选择；他回到了外交岗位，你也该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林书雪望向河对岸的佛罗伦萨老城，阳光下的建筑美得像一幅油画。
一周前，她还梦想着和沈墨一起探索这座城市，现在却只剩下欺骗和失望。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缓了缓说，“爸爸，麻烦您告诉妈妈我晚饭前回去。”
林志远犹豫了一下，但看到女儿坚决的表情，只好点点头。
“好，别太晚，阿诺河傍晚风大，别冻着自己。”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林书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k\k^x′s?w~.-o/r?g\
她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沈墨的号码。
这一次，响了很久后，竟然接通了。
“......林书雪？”
沈墨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遥远。
林书雪的眼泪瞬间涌出：“你这个混蛋，你以为躲开我，我就永远找不到你吗？”
“如果，你真的害怕我打扰你的生活，你可以明说，为什么要躲着我？”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然后是一声叹息。
“对不起，林书雪。”
林书雪质问，“对不起，难道你只会说‘对不起’吗？”
沈墨再次陷入沉默。
“还有，你不是说要来佛罗伦萨教书吗？为什么又回大使馆？又回到巴黎？”
林书雪的小嘴巴子，像个机关炮，一连串的问题和委屈全都抛向了电话的另一端。
“对不起，我接到了外交部的紧急调令，先前我所负责的非洲项目出了些状况，我需要去处理。”
沈墨的声音低沉。
“非洲项目？这难道不是你找的理由，用来搪塞我，躲避我的理由吗？”
林书雪首截了当地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这样的，我...”
沈墨深吸一口气，“这个项目确实需要我，而且，我不能喜欢你；我们并不合适。”
“并不合适？”
林书雪的声音颤抖起来，“好好好，是我太傻，太天真，我以为你也喜欢我，原来，都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不合适’，是的，我们并不合适......”
她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长这么大第一次的暗恋，就这么被人拒绝了。
她想追着他走，可这个男人总是想方设法地躲开她。
她的心，己经稀巴烂了，被伤的透透的，彻彻底底的。
“对不起，林书雪，我必须考虑现实，我并不能给你应有的稳定生活，更不想害了你。”
沈墨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
林书雪咬住嘴唇。
这些问题她当然想过，但她以为只要两人在一起，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至少，你应该当面告诉我。”
她轻声说，“而不是就这样消失。”
“你说得对！”
沈墨承认，“我欠你一个道歉！”
林书雪擦去脸上的泪水：“你现在在哪？巴黎？”
“嗯，这几天一首在处理交接工作。”
沈墨顿了顿，“林书雪，无论发生什么，请记住我们在巴黎的时光，对我而言非常珍贵，谢谢你这位年轻的小朋友。”
这听起来像是最后的告别。
林书雪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呢？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位普通的，年轻的，趣味相投的小朋友吗？”
“对不起，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请不要再找我，或是为了我而伤心难过，不值得！”
沈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电话挂断了。
林书雪站在阿诺河边，握着己经黑屏的手机，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
至少，她现在知道了真相。
就像沈墨说的那样，他们并不合适。
从始到终，他都把她当作一位年轻的普通朋友。
回到酒店时己是黄昏。
苏雯在套间的小客厅里焦急地踱步，看到林书雪回来，立刻迎上来。
“宝贝儿！你去哪了？我们担心死了！”
“爸妈，我没事。”
林书雪平静地说，“只是出去走走。”
苏雯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你...联系上沈墨了？”
林书雪点点头：“他回巴黎了，接受了非洲项目的调派。”
苏雯的表情复杂，既有胜利的喜悦，又有对女儿痛苦的愧疚。
“书雪，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妈妈，我想回家了。”
林书雪打断她，“明天就回北京。”
苏雯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抱住了女儿。
“好，我马上改签机票。”
那天晚上，林书雪独自站在酒店阳台上，望着佛罗伦萨的夜景。
手机里存着沈墨最后发来的短信：“有时候，爱一个人意味着放手，愿你拥有我无法给予的一切！”
她没有回复。
有些离别不需要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