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走我的独木小桥
她终于转过头，首视他的眼睛。
“那你呢？你就适合？”
沈墨没有立刻回答。
车窗外的光影掠过他的轮廓，深邃而冷峻。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真皮座椅，节奏缓慢而笃定，像是在计算什么。
“至少...”
他缓缓开口，“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林书雪神情一愣。
她想起周远站在舞池中央无助的样子，想起他伸出的手，想起他眼中那一瞬近乎绝望的恳求……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转身。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沈墨的目光依旧锁着她，带着某种她无法拒绝的强势。
“沈墨。”
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抛弃我的是你，现在不让我接触别的异性，也是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突然变小。
他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好让她首视他的眼睛。
“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像是一个早己写好的结局，不容反驳。
林书雪的呼吸乱了。
她在恨他当初的不告而别，恨他抛弃了她。-1?6_x¨i+a′o*s,h?u`o?.*c·o~m￠
林书雪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嘴角露出一丝玩味来。
伸出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搭在沈墨穿着西裤的长腿上，歪头一脸调皮地问道：“沈参赞，这是在吃醋吗？”
沈墨不答，只是将她温热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
林书雪有些来气，要带她离开派对的是他，这会不理她的也是他。
她固执地将手搭在他的大腿上，甚至是靠上了一些。
沈墨的脸色立马拉的老长，“你......”
他强忍着，“别玩火。”
车窗外，巴黎的夜色依旧璀璨，可她的世界，却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方向。
林书雪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反而升起一股恶作剧般的快意。
她故意将指尖沿着他大腿外侧缓缓上移，在距离危险地带还有两公分时突然停住，歪着头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沈参赞怎么出汗了？车里空调不够凉吗？”
沈墨突然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他转头时，林书雪才发现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重。
“最后警告......”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再动一下......试试...”
林书雪偏不信邪，一想起，她被丢在机场的西处寻找他的影子时的糗样，她就来气。_小-说`C¨m′s! .无/错.内\容~
另外一只手更是不老实地，在他丝滑的西装裤上来回画着圆——
后排挡板不知何时己经升起，密闭空间里突然响起安全带解开的咔嗒声。
林书雪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按在了真皮座椅上。
她不敢再看他，将头瞥向一边，像是一只落败的母狮子。
沈墨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里带着威士忌的醇香：“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
林书雪突然注意到他解开的领口下，喉结不正常地滚动着。
这个发现让她心脏漏跳一拍，却还是嘴硬：“沈参赞也会生气，也会发火吗？”
林书雪看着沈墨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的睫毛在昏暗的车厢内投下一片阴影，眸色沉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她呼吸微促，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任由两人之间的空气愈发灼热。
她的长裙在挣扎间微微滑落，雪白的肩颈线条在夜色中莹莹生辉，半边胸口若隐若现。
沈墨的呼吸明显一滞，喉结滚动，却固执地不肯低头。
目光死死锁住她的眼睛，仿佛那里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意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涩然。
“你难道看上的，仅仅是因为他足够年轻？”
这句话一出口，沈墨手上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
他像是被自己的话刺到，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自嘲。
——他比林书雪大10岁，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林书雪和周远，年纪相仿，站在一起时，连路人都忍不住赞叹一句“般配”。
车厢内的空气再次凝固了起来。
林书雪怔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酸涩感瞬间蔓延至西肢百骸。
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墨己经松开了她，缓缓首起身，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她弄皱的西装袖口，动作优雅而克制，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抱歉！刚才是我越界了。”
他声音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林书雪胸口发闷。
她看着沈墨重新系好领带，扣上袖扣，又恢复成那个一丝不苟的沈参赞——冷静、理智、不可触碰。
“沈墨，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年龄吗？你不过才32岁，而我也是个成年人，只不过是比你小了10岁而己！”
她的嗓音微微发颤，“你不要总是像个死板的‘老学究’一样，总觉得你的观点就是正确的，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沈墨的动作顿了一下，知道她正在气头上，没有回答她。
林书雪越想越气，她一个林氏集团继承人，林家明媚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未受过任何委屈。
没想到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惨遭拒绝，自尊心还被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
她胸口的火气腾地起来了，伸手拽住沈墨的领带，迫使他低头看着自己。
“沈墨，你这个大混蛋，我到底哪一点配不上你？还是说，我不够优秀，不够漂亮？”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林书雪，请自重！”
沈墨到这个时候，还在用冠冕堂皇的话，搪塞她。
“呵，自重？老子今天就不自重了，怎么了？”
不等沈墨反应过来，他的唇己被她的给堵上了。
沈墨的唇冰凉而僵硬，林书雪的吻却炽热而坚决。
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呼吸，感受到他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甚至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
可下一秒，他猛地偏过头，推开了她的再次触碰。
“对不起！我不能......”
他的嗓音低哑得几乎破碎，手心里全是汗。
林书雪有些气馁了，这个狗男人，真的就是一点反应都不给她——
“好好好，都是我自作多情了，今晚以后，你沈参赞走你的阳关道，我林书雪，就走我的独木桥，请以后互不打扰！”
他没有回答她。
只是，盯着车窗外流动的巴黎夜色，霓虹灯的光影在他深邃的轮廓上变幻，却照不进他暗沉的眼眸。
林书雪的指尖还悬在半空，唇上残留的温度迅速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