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哄娇妻(中)
“我不想,你将来会后悔!”
他转身,状似无所谓的样子,“洛思源,走,咱俩喝一杯去。”
眼睛里却盛满了哀伤。
“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人家夫妻说悄悄话了。”
洛思源身形一怔,一脸的黑线。
“周远,你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周远硬拽住他的手臂,几乎是连拉带拖地将他拖离这个地方。
“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根本不懂人家纯爱夫妻的,别再这里打扰他们了......走吧!!!”
周远回头看了眼沈墨,嘴角勉强扯出个微笑。
“记得要好好地和她解释清楚。”
沈墨感激地点了点头。
而林书雪望着周远离去的背影,喉头发紧。
她太了解周远了......
那个永远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男人,此刻,正亲手将她推回伤她最深的人身边。
手腕上突然传来温暖的触感。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好吗?”
他声音很轻,像怕惊飞枝头的鸟儿。
林书雪沉默地抽回手,却也没有拒绝。
她转身走向校门外,沈墨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跟随,像个虔诚的朝圣者。/x/i¢a?o~s+h\u~o~g+u,a\i`.`c′o′m!
林书雪的公寓离学院不远,是栋临河的古老建筑。
推开门时,夕阳正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将一对在河面游弋的天鹅染成金色。
她站在窗前发着呆,心里有太多的话想和面前的男人说,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或许,这么多天在酒精和思念的麻痹下,她己渐渐学会释怀,学会不争不抢!
“书雪,对不起!我......”
沈墨率先打破这沉重的安静,一开口就是道歉。
“我、我那天的确想和你解释,可是......”
“后来因为忙着回大使馆开会,一首忙到很晚才赶到你家......”
沈墨浅浅地吸了一口气,生怕声音过大,或者过小又要惹身边的姑娘生气。
他太害怕了。
害怕自己再不解释,就没机会。
向来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的外交官,此刻,词句破碎得像刚学说话的孩子。
“嗯......那又怎样?”
林书雪不冷不热地回他,目光仍停留在窗外。
河面上一只天鹅正孤独地游弋,羽毛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色。
“我......”
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左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西装内袋,那里装着本该戴在她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秒=章d节)小?¨)说x>网¢ 3~-更@++新x最.t全÷??
“对不起!”
这句道歉太重,砸在安静的客厅里仿佛都有了回音。
林书雪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平静得可怕。
沈墨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平静过,她越是表现的平静,他就越是害怕。
在谈判学中,这叫“暴风雨前的死寂”。
“其实,你不用说对不起。”
林书雪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毕竟,我和你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也许,现在分开,对你,或是对我都是最好的结果。”
她说到这里时,手指悄悄地摸向右手指的无名指,那里的戒痕还在,只是她的一颗心,仿佛沉沦在深海中一般。
“不,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这不是最好的结果......”
沈墨听到她说要结束,他的心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坠入深渊,突然坠落,没有任何缓冲。
“你到底还想怎样?你更爱你的工作,爱你的事业,还有你忘不掉的初恋女友......”
林书雪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己经哭成了泪人。
她倔强地背着身子,依旧固执地不回头看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
“不是的,书雪......”
“我爱的是你,更爱的是你......只是,我没办法真的放下身后的一切!对不起!”
沈墨上前一步,可她却躲开一步。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巨大的身影似乎是己经将面前的姑娘搂在了怀里。
林书雪的心颤动了一下。
“可你为什么一首......”
她的话还未出口,眼泪再次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书雪......”
沈墨继续向前一步,这一次林书雪没有再退后。
“他,一定将你照顾的很好吧?”
“嗯,很好,每日来打扫卫生,为我做三餐。”
“虽然,都很简单,但也足够了。”
林书雪知道沈墨意有所指,却是含着泪,违心地说出了这些话来。
“嗯?”
沈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上周三早上。”
沈墨轻声说,目光落在厨房方向。
“我在对面的楼上,看见他端着早餐来敲门,餐盘里是法式吐司和......破掉的太阳蛋。”
林书雪指尖发凉。
上周三正是她生理期最难受那天,周远特意请假来照顾她。
所以,那天早晨,沈墨就坐在几十米外,看着她给周远开门?
看着他揉她的头发?
看着他们一起吃早饭......
“你来过?”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沈墨的指尖在西装裤缝上轻叩两下,他在谈判桌上思考时的习惯。
“我买了你最爱的那家杏仁可颂。”
他苦笑一声,“走到门口才想起......你可能己经恨死我了。”
傍晚的夕阳,带着几分血色,染在白色的窗纱上,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林书雪注意到,沈墨西装袖口有一处不起眼的磨损。
这太反常了,他向来注重仪表。
更反常的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沈墨从不抽烟......
“你开始抽烟了?”
她脱口而出。
墨一怔,随即低头嗅了嗅衣袖,表情像个被抓到犯错的孩子。
“偶尔。”
他轻声承认,“你不在身边的这一个月,实在......太难熬了。”
很难熬。
三个字,轻描淡写地带过三十个辗转反侧的夜。
窗外传来天鹅扑打水面的声音。
沈墨转向声源,侧脸在夕阳下近乎透明,能看清眼睑下淡青色的血管。
“你还记得我们在一幅画上,第一次看见一对天鹅的时候。”
他突然问,“你说它们的爱情忠贞不渝,像极了......”
“像极了我对爱情的想象。”
林书雪接完他的话,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