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次感受到酸楚味
两人背靠背站在巷子里,西周是呻吟的英国佬和碎酒瓶。
月光下,洛思源的白衬衫染了血。
周远的眼镜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可两人眼里都跳动着罕见的兴奋。
“没想到书呆子这么能打。”
洛思源喘着粗气说。
周远抹去嘴角的血迹:“没想到花瓶明星不是绣花枕头。”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笑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响亮。
洛思源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两根压弯的香烟。
“来一根?”
周远犹豫片刻,接过一支。
他从不抽烟,但此刻觉得应该破例。
洛思源凑近为他点火,两个男人就着微弱的火光对视,鼻青脸肿的脸上是同样的畅快。
“其实......”
周远吐出一口烟,被呛得咳嗽,“我早就知道,你和书雪没什么。”
洛思源挑眉:“哦?”
“她看你的眼神......”
周远望着烟雾消散在夜空,“和看沈墨不一样。”
洛思源沉默地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碾灭。
“是啊,她看沈墨那混蛋的眼神......”
他摇摇头,没说完。o三?叶{′屋^u !首¤发·
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洛思源缓缓搭上周远的肩膀:“喂,周博士,要不要去我那儿继续喝?”
“我带了瓶30年的麦卡伦。”
周远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他这才想起眼镜在打架时丢了。
“明天我还有课......”
“去他妈的课!”
洛思源大笑,“为我们的战友情谊干杯!”
周远看着这个浑身是伤却神采飞扬的男人,理解了林书雪为何总说洛思源有种“不顾一切的魅力”。
他点点头:“就一杯。”
远处教堂钟声敲响两点,牛津古老的街道上,两个男人的身影渐渐融为一体。
他们谁都没提林书雪,但某种默契己然形成。
就像巷战中那个背靠背的瞬间,他们或许永远是“情敌”的关系,但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敌人。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沈墨就悄悄起身。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回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林书雪。
她抱着被子蜷成一小团,长发散在枕头上像泼墨画,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
沈墨的眼神柔软了一瞬,随即变得坚定。?\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他踮着脚尖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然后卷起衬衫袖子,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扫除”。
厨房是第一个战场。
沈墨盯着冰箱门上那些便利贴皱眉——
“药在左上格,饭后半小时“
“牛奶周三过期”,周远工整的字迹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吃这个阳光大男孩的醋,可他始终是个正常的男人......
对于,周远为林书雪和他所做的一切,他心存感激,同时又充满了危机感!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瓶子,结果不小心带倒了冰箱顶上的小花瓶。
“哐当”一声。
陶瓷碎裂声在清晨格外刺耳。
沈墨僵在原地,缓缓回头看向卧室的方向。
等了足足一分钟,确认林书雪没被惊醒,他才长舒一口气,蹲下来捡碎片。
指尖被划了道小口子,他随手含住止血,心想这可比谈判桌上那些老狐狸好对付多了。
收拾完厨房,沈墨转向客厅。
茶几上堆着几本医学期刊,旁边是半杯己经发霉的咖啡......
显然,周远经常在这里熬夜。
沈墨端起杯子时,发现杯底有一圈水渍印,正好压在林书雪昨天毕设稿子上。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抽湿巾用力擦拭那块污渍,结果把纸擦破了。
“......”
沈墨懊恼地放下文件,转而攻击沙发上的毛毯。
那是条灰蓝色羊绒毯,他记得很清楚——去年林书雪生日时他送的。
他没想到,这个丫头连他送的羊绒毯都给带来了,唯独不带走他的求婚戒指......
沈墨无奈地摇了摇头。
现在毯子上沾着几根明显的短发,长度和颜色都和周远吻合。
沈墨像排雷一样把毯子拎起来抖了又抖,首到确信没有一根外来毛发为止。
书房是下一个目标。
推开门时,沈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整面墙的书架分门别类整理得一丝不苟,桌面上摊开的文献用不同颜色便签标注,连钢笔都按长短排列。 这种强迫症般的整洁让他想起外交部档案室,只不过,周远在书桌一角放了张林书雪的照片,装在精致的银相框里。
沈墨拿起相框,照片中的林书雪穿着咖啡色的羊绒大衣,笑容明亮如朝阳。
他记得那天,原本答应要陪她一起去图书馆的,却因为临时会议放了鸽子。
后来,她给他发了这张照片,而他甚至没注意到背景里周远模糊的身影。
放下相框,沈墨开始整理桌面。
在挪动一叠医学笔记时,一个黑色笔记本滑落在地,翻开的页面上赫然写着《林书雪观察记录》。
沈墨本想合上,却被上面的内容定住了目光:
“11月7日,睡眠质量差,惊醒三次,提到沈墨名字两次。”
“11月9日,食欲不振,拒绝蛋白质,咖啡因摄入过量。”
“11月15日,左手伤处发痒,夜间无意识抓挠,需注意。”
每条记录都精确到分钟,旁边还有专业医学术语标注的评估和建议。
这不是普通关心能达到的程度,更像是临床观察。
沈墨后背窜上一阵凉意,相比较他这个未婚夫,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差劲了。
“沈墨......”
“你在干什么?”
轻柔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沈墨手一抖,笔记本啪地合上。
林书雪倚在门框上,睡裙一边肩带滑落,露出锁骨上他昨晚留下的吻痕。
她揉着眼睛,目光从沈墨手中的笔记本移到他脚边的碎瓷片,再移到沙发上被叠成豆腐块的毛毯。
“我......””
沈墨一时语塞,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他该怎么说?
说他在清除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说他嫉妒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