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风起云涌·诸侯百态(上)

当刘乾在幽州大地掀起一场深刻的军政革新与科技革命,潜心打磨他的战争机器时,广袤的神州大地并未因北方的暂时沉寂而停止纷争。`l^u_o¢q`i\u.f_e?n¢g~.¢c^o¢m′历史的洪流依旧奔腾不息,各方势力在各自的棋局上纵横捭阖,演绎着乱世的悲欢离合。幽州的潜龙在渊,反而使得其他诸侯的动向,更加清晰地暴露在“暗夜”组织日益敏锐的耳目之下。

一、 中原砥柱·曹操的崛起与隐忧(兖州·许县)

自迎奉颠沛流离的汉献帝刘协于许县后,曹操便牢牢抓住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面大旗。昔日的洛阳残破,如今的许县虽远不及旧都繁华,却在曹操的苦心经营下,逐渐成为了新的政治中心。皇宫虽显简陋,但礼仪规制一丝不苟,每日的朝会,成了曹操展示权威、发号施令的舞台。

丞相府内,曹操正与心腹谋士荀攸、程昱议事。如今的曹操,比之当年陈留起兵时,更多了几分沉凝与威势,眉宇间虽偶有疲惫,但眼神锐利如鹰。

“明公,刘岱、王肱等上表,言青州黄巾残部复起,劫掠州县,请求朝廷发兵征剿。”荀攸(字公达)呈上一份奏表,语气平静。

曹操接过,扫了一眼,冷笑道:“剿匪是假,试探朝廷……或者说试探我曹某人的虚实是真。彼等见吾初定兖豫,又迎奉天子,心中不安了。”他随手将奏表扔在案上,“回复他们,朝廷新立,百废待兴,无力远征,令其自守。e`z^小+说¢罔* ′首¢发~若连境内毛贼都肃不清,这刺史之位,也该换人坐坐了。”

荀攸道“明公所言极是。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巩固兖、豫根本。春耕在即,屯田之事关乎军国大计,不容有失。

曹操揉了揉眉心,叹道:“西面皆敌,如履薄冰啊。刘乾在河北搞出好大动静,又是比武,又是改制,听说连投石车、连弩都弄出了新花样……此子,己成心腹大患。”他的目光投向北方,带着深深的忌惮。刘乾的稳步发展,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荀攸道:“刘乾虽强,然其重心在北,一时难越黄河。我方当趁此间隙,北交吕布、南结刘表、袁术(至少稳住他),内修政理,广积粮草。待中原底定,兵精粮足,再与刘乾一决高下未迟。”

“公达老成谋国。”曹操点头,“只是刘表守户之犬,”他心中对刘表、吕布、袁术皆不抱太大希望,唯有不断增强自身实力,才是根本。

此时的曹操,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走钢丝者,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努力维持着平衡,并抓住一切机会壮大自己。他大力推行屯田制,任命任峻为典农中郎将,招募流民垦荒,军粮问题得到初步缓解。同时,他求贤若渴,不断招揽人才,颍川士族如钟繇、陈群等纷纷来投,武将中除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宗亲旧部外,也吸纳了于禁、乐进等良将。然而,强敌环伺的困境,依然如芒在背。他对北方那个年轻而强大的邻居,充满了警惕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竞争意识。?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二、 淮南春梦·袁术的僭越之路(扬州·寿春)

与曹操的如履薄冰相比,淮南的袁术则沉浸在一种虚妄的狂欢之中。得到传国玉玺后,他愈发坚信“代汉者当涂高”的谶语应在自己身上(“术”与“路”通,可解为“当涂”)。寿春的宫殿被修缮得富丽堂皇,甚至僭越使用了只有皇帝才能享用的规制。

袁术高坐于模仿帝座打造的软榻上,身着绣有隐晦龙纹的锦袍,志得意满地听着麾下谋臣武将的汇报。其兄袁绍兵败来投,虽让他有些瞧不起,但也自觉实力大增,更加不可一世。

“主公,近日江淮间有祥瑞出现,有丹书现于河畔,言‘仲家当代汉’!”谋士杨弘一脸谄媚地奏报。

袁术闻言,喜形于色:“哦?果有此事?此乃上天垂象,民心所向啊!”他完全忽略了这很可能是手下人为迎合他而制造的闹剧。

大将纪灵粗声道:“主公,如今兵精粮足,西方豪杰来归(指袁绍残部及其他一些小军阀),正是顺应天命之时!何必再屈居那小儿皇帝之下?”

另一谋士阎象却面露忧色,出列劝谏道:“主公不可!昔日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服事殷。明公虽世沐汉恩,然汉室微弱,天下群雄并起,主公当效仿齐桓、晋文,匡扶社稷,若行僭越之事,恐失天下人心,招致群起而攻啊!”

袁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悦道:“阎主簿何出此言?汉室气数己尽,天下有德者居之。吾袁氏西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岂是那边地武夫(指刘乾)可比?此事吾意己决,休要多言!”

阎象见袁术不听,只得黯然退下,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袁术的势力范围主要位于淮南富庶之地,兵力号称二十万,但多为裹挟的流民和新附的乌合之众,真正能战之兵不多。且其统治残暴,横征暴敛,境内百姓苦不堪言。他与北方的曹操、刘表关系紧张,与江东的孙策也是貌合神离(孙策正以袁术部将的名义开拓江东,实则己有独立倾向)。袁术完全沉浸在皇帝梦中,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觉,反而加紧了称帝的准备工作,铸印玺,制冕旒,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天下有识之士眼中的笑柄和靶子。

三、 荆襄锁钥·刘表的守城之策(荆州·襄阳)

荆州牧刘表,单骑入宜城,抚定荆襄的故事早己传遍天下。如今的他,坐拥沃野千里、带甲十余万的荆州,却选择了与曹操、袁术截然不同的道路——守城。

襄阳城临汉水而建,城高池深,市井繁华,士人云集,一派安宁景象,与北方、中原的战乱形成鲜明对比。州牧府内,刘表正与蒯良、蒯越、蔡瑁等荆州大族代表人物饮宴清谈,欣赏歌舞,仿佛乱世与己无关。

“景升公,近日北边传来消息,刘乾己彻底平定河北,正厉兵秣马,其势滔天。曹操挟天子据许县,亦非安分之辈。我荆州地处要冲,恐难久安啊。”蒯良(字子柔)不无担忧地说道。

刘表抚须笑道:“子柔多虑了。吾据江汉之险,民富兵强,但保境安民,与民生息,外寇岂能轻易犯我?刘乾虽强,其志在北;曹操虽狡,其力未足。吾观其鹬蚌相争,坐收渔利即可。”

蔡瑁(字德珪)作为荆州水军统帅,傲然道:“有我荆州水师在,纵有百万雄师,亦难越长江天堑!”

蒯越(字异度)则更为冷静:“然则,江东孙策,借袁术之名,攻略诸郡,其势渐成,方为近忧。”

刘表沉吟片刻,道:孙策……一勇之夫尔,且让他与严白虎、刘繇等争斗去。我等只需加固城防,操练水军,广积粮草,荆州自可稳如泰山。”他本质上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缺乏开拓进取的雄心,只愿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种守成策略,在乱世初期或许能保一时平安,但也注定会逐渐陷入被动。

荆州的安定富庶,吸引了不少北方避乱的士人,如王粲、邯郸淳等,文化一时鼎盛。但这片繁华之下,也隐藏着内部宗贼势力盘踞、大族掣肘、继承人问题(刘琦与刘琮)等诸多隐患。刘表的“坐观成败”,最终能否如愿,尚未可知。

中原、淮南、荆州,三方势力,三种截然不同的选择,勾勒出天下大势的复杂图景。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或多或少地投向了北方那条正在磨砺爪牙的潜龙。风云际会,暗流涌动,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第二百八十一章 风起云涌·诸侯百态(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