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难言的渴望

不知何时起,单纯的凝视无法满足李长生那日益膨胀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认知的渴望。¢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他开始会走到女孩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床榻因他的重量在深夜发出微不可闻的吱呀声。

他会伸出微凉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如同春风拂过花瓣般,触摸她散落在枕边的乌黑发丝,然后,是她的额头,她的脸颊。

最后,他开始会试探性地,去碰那被她搁在锦被外的小手。

那温热的、柔软的、属于鲜活生命的触感,像是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击穿了他百年来冰封的心防。

他夜访女孩房间的时间开始变长,有时甚至会长达一个时辰。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她的床边,指尖流连在她手背细腻的肌肤上,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内心充满了某种禁忌的、病态的满足感。

萧婉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

她只觉得自己自从来了学堂后便开始睡得格外沉,格外香,偶尔夜半惊醒,她也只是迷迷瞪瞪地翻个身,便又陷入甜甜的梦乡。

她甚至在某日清晨,睡眼惺忪地对前来叫她起床的李长生抱怨:“我的房间里,夜里好像总有些蚊子,嗡嗡的烦人。”

她揉着眼睛,语气带着刚醒的糯软,“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不然我快被那些蚊子烦死了。¢s_o?k~a·n_s_h+u¨./c¨o-m′”

李长生站在一片晨光里,看着她丝毫不设防的懵懂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与罪恶感。

但他却依旧只是从容温和的,伸手,极其自然地替她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鬓发,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啊,婉婉说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今日便让人多备些驱蚊的香囊,挂在你的帐角,可好?”

萧婉满意地点点头,跳下床洗漱去了。

李长生站在原地,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眼神却一片复杂的幽暗。

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那所谓的“蚊子”,不过是她沉睡时,他自己无法控制的、逐渐粗重的呼吸,以及那罪恶的指尖,偶尔划过空气带来的细微风声。

他像是在精心饲养一头懵懂无知的小兽,给予它阳光下所有的宠爱,却在暗夜里,一遍遍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心中酝酿着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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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静静流淌,转眼便到了萧婉来到学堂的第二年。

十二岁的少女,身体开始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就像是初春的柳梢,悄然抽条,褪去了几分孩童的圆润,多了些许只属于少女的纤柔。^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她的那张脸,也愈发不得了。

随着女孩的年岁增长,五官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她看上去与李长生记忆中那张魂牵梦萦了百年的面容,相似度开始达到了惊人的九成。

而且,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女孩鲜活的笑脸,甚至比他记忆里珍藏的小师妹还要耀眼上几分……

而少女的这些身体上的变化,像是一把钥匙,逐渐打开了李长生内心深处那扇封锁着疯狂与欲望的牢门。

他夜间探访的行为,开始有些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在一个月色格外明亮的夏夜,他如同往常一样,坐在她的床边,指尖流连在她光滑的手背上。

但可能是出于燥热,在睡梦中,萧婉突然无意识地踢开了薄被,露出一截藕臂和小腿。

月光下,她那些地方的肌肤莹白如玉,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静静看着,喉结滚动,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几分。

挣扎了许久,他还是没能忍住,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将微凉的唇,印在了她光洁白皙的手背。

一触即分。

如同窃贼,偷享了不属于自己的珍宝。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电流从唇瓣窜遍全身。一种混杂着巨大罪恶感与极致刺激的快意,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猛地首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依旧沉睡的萧婉,仿佛在确认她是否被惊醒。

没有。

女孩依旧呼吸平稳,沉浸在他用迷香为她编织的深梦里。

而这无声的“默许”,像是一剂强烈的催化剂。

自那夜起,亲吻手背成了常态。然后,是光洁的额头,是柔软的脸颊。

再后来,他的动作渐渐大胆了起来。

他会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眉骨,描绘她的唇形,有时甚至会将她散落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凑近鼻尖,轻嗅那混合着少女体香与迷药的气息。

再然后他的唇,开始逐渐扩散到女孩除了脸和手以外的其他地方流连。

做着这些疯狂举动的时候,李长生的内心并不是没有过痛苦与挣扎,他无数次在踏入她房间前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他试图用修为和理智来压制自己那陌生的、汹涌的冲动,但他每次都失败了。

每当夜深人静,那间房间,就像是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陷阱,他无力抗拒,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渐沉沦下去。

他夜探弟子闺房的频率,开始从最初的一两周一次,变成了每周要来上那么两三次。

那一年,萧婉似乎格外招“蚊子”。

偶尔,在她纤细的脖颈或是裸露的手臂上,会出现一两个极其浅淡的红痕。

她醒来后,会对着铜镜不满地蹙眉,然后跑到李长生面前,撩起袖子或者指着脖子,气鼓鼓地抱怨:

“你看你看!我都说了这里的蚊子厉害!你这驱蚊的香囊到底管不管用啊?”

李长生的心在那一刻会骤然缩紧,但他的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强作镇定,仔细端详那由他忘情之下留下的浅淡痕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无奈:

“是我疏忽了。想来是秋蚊愈发凶猛。我再去寻些更有效的药草来,定不让它们再扰了婉婉清梦。”

他甚至还会装模做样的伸出手,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清凉内力,轻轻拂过那红痕周围,缓解那其实并不存在的瘙痒,温声哄着:

“还痒吗?下次若再被叮咬,及时告诉我,我这里有止痒的膏药。”

萧婉被他这般细致地伺候着,心里那点微末的不快也就散了,反而觉得这老头虽然有时候古里古怪,但照顾起人来倒是十分周到贴心。

她大咧咧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记得想办法就好。”说完,便又像只快乐的蝴蝶般,跑去寻别的乐子了。

李长生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她毫无阴霾的背影,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