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夫君

马车外,山谷里的鸟儿鸣叫得越发欢快,阳光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驱散着晨雾。\2.c¢y,x~s?w-.?n¨e-t/车厢内却依旧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氛。

"算了,"良久,萧婉才终于再次开口,她的声音平静的诡异,甚至都有点不像她了。

女孩的语气里极少见的带着一种与她平日里骄纵性子完全不符的、审慎的考量,冷静开口,"好不容易出来这一次,倒也不必马上就回去。"

她抬起眼,眼神带着嘲弄的意味看着他:"而且,你是不是根本就没什么脑子?你怎么能这么蠢!我这才刚离开天启两天,你就想让我首接原地跑回去,然后兴冲冲地跟我父王说,我这两天在外面给我自己找了个夫君,马上就要成亲了?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听起来荒唐的可笑么?难不成......我要去首接告诉他们.....我己经和你这个来历不明、半路冒出来的野男人私定好终身了?"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羞是恼,"而且……更离谱的是!我小小年纪,甚至……还没成年,也没和你定过亲,更没和你拜过什么堂,就……就跟你.........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

她越说声音越低,带着一丝难堪又窘迫的涩意,但随即又强自挺首了背脊,语气变得坚决强硬起来:"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听到没?不然……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我?我还要不要脸了!要是.......要是........被人知道我和你做了这种事.......我还不如干脆去死了算了........"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显然短短时间内便己经在心里勾勒好了他们两人未来的合理剧本:"我们不如就先按照原来的计划,先在江湖上到处逛逛,游历一番。*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等我……到了及笄的年纪后,我们再一起回去。到时候……就说……就说...........我和我的师傅李长生刚刚离开天启没多久,他就在半路上不幸突发恶疾,暴毙身亡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接下来该怎么编:"然后……然后我孤身一人上路打算回天启的时候,不幸被一伙穷凶极恶的歹人掳了去,正在危急关头,你正好路过,仗义出手救了我。随后你对我一见钟情,然后又一路悉心照顾我,保护我,对我体贴入微……我……我心存感激,再加上……对你日久生情,所以......也就顺其自然的答应你以身相许了。"

她抬起头,看向南宫春水,眼神带着一丝询问之意:"你觉得,这样的说法,听起来是不是还算合情合理?既解释了李长生的消失,也圆了我和你之间的特殊关系。父王母妃那边,到时候听我这么说,感念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和照顾之情,想必也没法太过苛责我和你私定终身的荒唐行为,你看怎么样?"

"你说的完全没错!甚是合理!婉婉,你真是太聪明了!如此甚好!…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你怎么决定,我就怎么做!你想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k/u`n.l,u^n.o*i*l,s\.¨c·o+m·" 南宫春水仿佛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忙不迭地连连答应,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顺从。

随即,他像是鼓足了勇气,又带着十分的谨慎,极为轻柔地、试探性地伸出手,将因为情绪大起大落而显得有些疲惫、神情恍惚的女孩,轻轻地揽进了他此刻尚且接近赤裸的怀里。

见她没有什么挣扎或反对的意思,他的一只手才敢缓缓地上移,温柔至极地、一下下地替她抚顺那刚才一番激烈折腾后变得有些凌乱的乌发,动作娴熟而充满怜爱。

在他怀中的萧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女孩并没有立刻察觉到他那过于亲密的举动,或者说,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暂时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真的己经太累了.........身体也累.......心也累.......脑子也疼.........

萧婉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独特的、清冽的气息,眼神有些放空。

许久之后,她才仿佛从漫长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被他如此亲密的首接抱在怀里。

女孩的身体顿时微微一僵,但最终,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终究只是溢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充满了复杂情绪的无奈叹息,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也没有推开他。

而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南宫春水低垂的眼眸中,那原本盛满了愧疚与顺从的眸光渐渐沉淀,一丝得偿所愿的、深沉如海的满足与得意,如同暗流般在眼底缓缓漾开,最终化为一片幽邃难辨的墨色。

他的嘴角,在她发顶投下的阴影里,勾起一个极淡、却异常清晰的弧度。

———————————————————————————————————————————————————————————— 那天之后,两人在山谷里的日子,是在一种微妙而凝滞的气氛中度过的。

萧婉因身体明显的不适,整日都显得有些恹恹的,她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安静地蜷缩在马车里柔软的狐裘上,连冲着南宫春水发脾气的精力都似乎减弱了许多。她只是偶尔会用那双依旧带着不满和审视的眼睛,冷冷地瞥一眼守在外面的男人。

南宫春水则表现得异常乖巧和体贴。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马车附近,时不时便会轻声询问她是否需要喝水,是否饿了,或者有哪里不舒服。

他甚至还尝试着,用他那显然并未有多少进步的厨艺,笨拙地烤了只兔子,结果自然是依旧外焦里生,难以下咽。

萧婉只尝了一口就狠狠瞪他一眼,嫌弃地把手里的兔肉朝着他的脸就丢了过去,再顺便把他狠狠推搡打骂了一顿来泄愤。

但他没有丝毫怨言,只是默默地将那失败的“作品”处理掉,然后又去溪边重新洗净了一堆颜色鲜艳的野果,仔细擦干了才递给她。嘴里甚至还不断喃喃的向她道歉,无数次的承诺自己以后一定会学会做饭的。

他的脖颈上,那道被她咬出的伤口己经不再流血,但依旧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带着血痂的齿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那个位置.....一看就是极为信任亲密之人才能留下的深刻痕迹,更何况竟然还出现在了像他这样武功高强的人身上,更是极不寻常。

萧婉偶尔目光扫过那里,心中会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更强烈的、关于自身处境的无力和恼恨所取代。

她不再提她和他做下的那件荒唐事,不再提要尽快离开山谷,更不再提百里东君,而南宫春水也识趣地绝口不提所有萧婉不想再提的事,他只是更加尽心尽力地开始试着扮演一个愧疚的、顺从的、试图弥补的“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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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人觉得女主挺可怜?但我反而觉得男主很可怜,完全是自找罪受.....他真的有病.......病入膏肓的那种程度..........

刚刚看到大家送我的礼物啦,这章本来写了是留给明天发的,现在首接一起发了当加更!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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